第一百一十八章 故意散播

  疑惑的同時，腦中忽然划過他與盛瑾嫻正式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他記得很清楚，是在書店門口。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張口就來，「殿下有所不知，瑾嫻她也時常會去書店買書看，或許是在某本我二人都不曾看過的書上了解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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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看到的就那麼一次，也並不知盛瑾嫻是否經常去書店。

  但莫名的，就是不想讓姜君衍對她產生任何懷疑。

  姜君衍抬眸看向他，他知自己這好友與盛瑾嫻關係頗近，應當是比較了解她的。

  他這模樣也不像是扯謊，便勉強信了。

  他房間的窗戶正好對著後院，姜君衍當即起身，打開窗戶朝後院張望一番，果然在院子的某個角落看到一從翠綠的植物，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並不認識迷幻花，但他也知盛瑾嫻必然不會拿這事來開玩笑。

  關窗落座之後，他才細細思考起蘇澤年話中提到那幾件事。

  「迷幻花消失已有許多年，依照高祖和女皇當初的行事作風，大夏國內絕不應該有迷幻花的種子才對。」

  蘇澤年擰眉，「殿下的意思是說，這是從別國來的？」

  大夏國經濟政治文化都是這片大陸的佼佼者，領頭羊。

  自從前朝皇帝派使臣外訪別國之後，他們與外邦一直都有各種文化交流與經濟往來。

  從外邦進口的商品也有許多。

  若迷幻花的種子真是別國流入，那大概率是通過這個法子。

  「這麼說來有兩種可能，一是那些外邦人不了解這東西，見大夏國沒有便當作稀罕物賣給我們的百姓。」

  蘇澤年不知想到什麼，眼中划過一抹憤怒，「二就是……有人知道這迷幻花的危害，卻故意在我國內散布，而且，散播之人正是敵國的奸細。」

  「不錯，」姜君衍搓了搓手指，說道，「或許他們就是想利用此法拖垮我大夏國。」

  他雙眼眯起，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殺意。

  遠的不說，單看蘇澤年方才提到的盛瑾嫻名義上的祖母和大伯。

  前者倒罷，若是五年十年後，大夏國的百姓、官員甚至皇帝都像後者那樣，那國家遲早會亡。

  當然，這也只是他的猜測，也許那人就只是單純想以某種法子牟利罷了。

  「我必須先給父皇和星辰寫封信，讓他們提防著，這東西萬不可流入宮中。」

  既然有苗頭，那就早早預防處理，勢必要將它扼殺在搖籃之中。

  午飯之前，蘇澤年陪著姜君衍去了趟此地的州府衙門，那位知州年紀與他二人相差不大，不但認識姜君衍，甚至可以說是他的人。

  姜君衍此行頗低調，只讓守門的小吏通報說是「姜三公子」上門拜訪。

  彼時知州宋清正在書房處理公文，他夫人趙氏陪在一旁看書。

  聽小吏說「姜三公子」，他一時還有些懵，誰都知道姜是國姓，但他的朋友中也沒有這一姓的啊。

  還是趙氏反應極快，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她的手，意有所指，「那位可不就是排行老三。」

  宋清福至心靈，頓時恍然大悟，連忙起身道：「快請。」

  三皇子要去西北的消息他們都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到了。

  他也來不及換官服，帶著夫人就在書房門口等著。

  不多時，姜君衍二人就被帶進來了。

  「微臣見過三殿下，」宋清先是給姜君衍行了個大禮，而後又朝蘇澤年微微頷首，「蘇校尉。」

  他官職要高許多，蘇澤年也作揖行禮道：「見過宋知州。」

  姜君衍笑了笑，指了指趙氏，調侃道：「宋清，不介紹一下嗎？」

  趙氏一向知書達理，見狀忙上前朝二人福身道：「妾身宋趙氏見過三殿下，蘇校尉。」

  「殿下，這是內人婉娘。」

  姜君衍哈哈一笑，當即就誇讚道：「尊夫人秀外慧中，賢良淑德，與你當真是般配無比。」

  兩人互相商業互夸一番，姜君衍才開口道：「宋清，本皇子今日來著實是有正事與你相談。」

  宋清這才反應過來，忙將二人請進屋裡。

  「夫君，你們談，妾身去沏茶。」

  三人落座後，姜君衍也沒有拐彎抹角，當即就把客棧發現迷幻花那事告訴他。

  宋清心下一驚，面色也沉了下來，沉默了一陣，便開口問道：「殿下確定是迷幻花？」

  他這態度似乎有些奇怪。

  蘇澤年和姜君衍互相對視一眼，二人配合著把客棧後院那植物的特徵一一描述給他。

  宋清畢竟是知州，熟知大夏國的律法，那些個禁花禁藥禁書他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聽他們說完，瞬間就確定那的確是迷幻花。

  「唉！」

  宋清長嘆一聲，臉上寫滿了煩憂。

  「宋知州，你這是？」蘇澤年開口問道。

  那年輕男子擺擺手，而後神情嚴肅的說道：「實不相瞞，殿下，蘇校尉，目前為止，整個端城已經發現至少三戶人家院裡種植著迷幻花。」

  「那些人都是普通百姓，他們都聲稱並不認識那花，是一個戴著帷帽的人賣給他們的種子，說是果實可以吃。下官派捕頭出去調查，可證實他們所言都是真的。」

  姜君衍臉色難看，他問道：「那你可有將那賣種子的人捉拿歸案？」

  宋清苦笑著搖搖頭，「下官就差把整個端城翻過來了，就是找不到那所謂的戴帷帽的商販，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在座幾人都知，那商販大概率是離開端城了，線索也確實斷了。

  三人一時是相顧無言。

  這時，趙氏推門進來，也不在意他們氛圍如何嚴肅，面帶笑容的給三人上了茶，這才悠悠退下。

  也正是這麼一來，屋內的氣氛漸漸迴轉。

  「如今也不必再管那商販，」姜君衍食指輕敲著椅子把手，吩咐道，「你先著人把城裡各家各戶仔細排查一番，勢必要徹底清除迷幻花的存在。」

  宋清頷首，不知想到什麼，問道：「那理由呢？」

  蘇澤年勾唇，看了眼姜君衍，說道：「這不是有現成的理由——三皇子遇刺，全程搜查刺客。」

  「好好好！」宋清忍不住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