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疑慮

  冷錦歌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錯開身子，冷笑一聲。

  「無情？那孩子算什麼？」

  慕晚恩微微一愣，沉著臉說道：「孩子，朕不會讓她生下來的。」

  冷錦歌頓時瞠目結舌，不可置信的往後退幾步，隨後目光複雜的盯著慕晚恩，有不解，也有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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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樣子的她令他有些不安。

  「錦歌……」

  「你別叫我！」冷錦歌突然叫了一聲，「皇上，臣妾不知道天子究竟是什麼心思，你既然答應了臣妾，不碰李冰兒，讓她事後能夠完好嫁人，這點你做不到便罷了，如今她懷了孩子，你卻不甘留下，皇上，您不配做父親！」

  她的話里摻著濃濃的譴責，她這模樣，分明是誤會了他。

  慕晚恩急切地想要去拉冷錦歌的手：「錦歌，不是你想得那樣……」

  「夠了！皇上，臣妾不喜歡為自己找藉口的人。」

  「臣妾認識的皇上不是這樣的人，如今的皇上自私，像劊子手般冷血無情！」冷錦歌憤怒道。看著慕晚恩的眼神毫無感情，像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皇上若是沒有別的事，臣妾就先走了。」

  她不再給他解釋的機會，失望地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慕晚恩看著她漸漸走遠的單薄背影，猛地拳起拳頭，忍住想要邁開的腳，沒有追上去。她的話像一把刀，一次次地刺入他的心，攪得他心疼，令他無法呼吸。

  他心知他有愧，無論是對於她，還是李冰兒腹中的孩子，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彌補虧欠，似乎他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

  空氣仿佛凝結般，他杵在原地，久久不動。

  李慕將一切看在眼裡，不由得輕嘆一聲，安慰道：「皇上不要氣餒，依老臣看，娘娘也並非是真的不原諒皇上。」

  慕晚恩仍無所作為，李慕又接著道：「或許娘娘真正想要的東西很簡單。」

  「但無論朕為她做什麼，她都無法原諒朕。」慕晚恩無奈地搖頭道。

  金銀珠寶，古玩奇珍，他無一不用，但錦兒根本不理會他，甚至連他的承諾也不再信任。

  「凡事都要用心，若想真正了解娘娘，還需皇上親自去尋找。」

  ……

  翌日。相府。

  書房裡，李沉坐在書桌前看書，聽到門被人推開的聲音，惱怒得正要訓斥下人，抬眼便看見闊步走進來的軒轅澈。

  「丞相似乎心情不好。」

  李沉緩和了臉色，命人為他準備椅子，面色陰晴不定道：「尚書大人似乎最近和微臣走得有些近了，若是被人察覺，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不必多慮，既然我們是共同做事的，當然要多溝通交流。」軒轅澈搖動著手中的扇子，不羈一笑道。

  李沉起身為軒轅澈砌上一壺龍井茶，邀他一同品享，軒轅澈接過茶，輕抿一口，幽幽嘆道：「果真是好茶。」

  「如果你我的計劃成功，日後這樣的好茶就能無窮無盡地享用了！」

  李沉與軒轅澈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眼前仿佛看到日後榮華富貴的生活，神色越發猖狂。

  兩人仰天大笑，驚動屋外在樹梢上覓食的鳥兒。

  李冰兒端著羹湯來時，一進屋便和軒轅澈對上了眼，她稍稍一愣神，朝他點頭示意。

  她走向李沉，將手中的碗筷放下，抱歉道：「這是女兒為父親做的羹湯，若女兒知道尚書大人也在此，就多做一份了。」

  「娘娘如今身懷龍種，不必多操勞，有這份心意，臣便心存感激了。」軒轅凝視著李冰兒絕美的側臉，不由得看痴，心中對李冰兒愈發喜愛，也更憎惡慕晚恩能得到這樣一位美貌佳人。

  如果他能奪得皇位，必先將李冰兒占為己有！

  「尚書說得極是，你還是要以龍種為重，這些小事交給下人們做。」李沉一口將半碗羹湯喝下，對李冰兒的手藝大加讚賞，無意提醒她道，「皇上必定會喜歡你的手藝。」

  「謝父親誇獎，等女兒的手藝再精湛，定讓皇上也品味一番。」

  李冰兒立即解讀出李沉話里的意思，溫柔地笑道。

  故意瞥向一旁正在痴痴望著自己的軒轅澈，微不可聞地一皺眉頭。

  李沉聽罷很是欣慰，連連點頭。

  若她能保持聖寵不衰，牢牢抓住皇上的心，日後必能為他所用！

  軒轅澈卻陰沉下一張臉，心裡宛如激起狂風暴雨，如此一個才貌雙全的女人，本應該是屬於他軒轅澈的，卻被一個不懂得珍惜的慕晚恩糟蹋！

  若不是如今正在與李沉共同計劃謀反，他現在便要得到李冰兒，讓她為自己生兒育女。

  李冰兒本要辭行離開，餘光卻瞥到擺放在書桌上的地圖，她仔細一瞧，發現地圖上是京城的布局，她狐疑地瞅著兩人，稍稍一想，好奇道：「父親和尚書大人在討論什麼？」

  兩人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沉默著沒有開口。

  李冰兒自知這樣問很是唐突，趕忙笑道：「若有什麼是女兒可以幫忙的，女兒願意效勞。」

  軒轅澈笑著搖頭，很是寵溺地看著她，首先打破沉默道：「最近國事繁忙，京城作為都城，我和丞相更應該多加關注。但國家一事事關重大，不能對娘娘過多透露，望娘娘多多諒解。」

  李冰兒聽出軒轅澈在跟她打馬虎眼，顯然是不肯和她說實話，心裡更加好奇。

  但她知道什麼是該問的，便不再多問，收拾起已經喝得見底的羹湯，對兩人道：「女兒不便再次多叨擾父親和尚書大人了。」

  待她離開，軒轅澈才收回跟隨的目光，轉眼碰上李沉警惕的眼神，不慌不忙地輕笑道：「皇上倒是好福分，竟然能娶到娘娘這般才貌兼具的女子，若我也有如娘娘這般的妻子，必將事半功倍。」

  「尚書過獎。」李沉眯起眼睛，一道老謀深算的光芒從眼中迸發，「尚書大人似乎很是喜歡小女？」

  「我只是對這個世界上有才貌的女子感到敬佩，並無他意。」

  李冰兒遲早是他的，他不必操之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