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冷戰

  聞言，李冰兒的臉色才好許些，辭別兩人，隨著下人們回自己的院子裡。袍子並不大，蓋在她的身上反而如神來之筆，在夜色中勾勒出美麗的弧線。

  軒轅澈僅一眼，就心神淪陷，但不得不離開。

  「相爺，就此別過。」軒轅澈出了門口便攔下李沉，坐上自己的馬車，離開這個有李冰兒的地方。

  馬車裡，男人勾起一抹苦笑。

  ……

  彼時。皇宮。

  地上散落著紙張，沾了不少筆墨，卻全是鬼畫符，可想而知執筆之者此刻的心境並不平穩。若仔細觀察，可以看得出全是由「冷錦歌」三個字重疊而成的。

  「皇上，您用個膳吧？」李慕小心翼翼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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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慕晚恩去探望冷錦歌被拒，到回到寢宮練字的時間裡，他還不曾用晚膳，甚至滴水未進。若小娥知道了，定會和李慕心生共鳴，這兩個主子都不愛惜身體，可愁死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人。

  「不了，朕不餓。」慕晚恩搖頭，看著桌上一片狼藉，頓時沒了練字的心思，放下筆坐到軟塌上。

  皇上意已決，李慕也不好說什麼，默默地收拾書桌，紙張，同時讓丫鬟到御膳房做些甜點拿過來，以免皇上餓了。

  李慕站在一旁，看著慕晚恩歇息。

  許久，察覺慕晚恩已經睡了，李慕悄聲拿起毯子蓋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熄燈打算離開。

  突然「哐啷」一聲，他來不及熄燈，一轉頭便看到慕晚恩坐了起來，臉色不好，頭冒冷汗，似乎方才做了什麼噩夢，而他的腳邊，躺著一隻麒麟擺飾，應是被他碰倒的。

  「皇上，可是做了噩夢？」李慕連忙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又去拿毛巾替他擦汗，有些後悔自己沒點安神香。

  慕晚恩喝下水，好一會才緩過勁，點了點頭。

  方才在夢中，冷錦歌要離他而去，他想追，卻怎麼也追不上。

  「夢都是相反的，皇上是真龍天子，定不會發生。」李慕心疼的安撫，放好毛巾，順便點了安神香。

  淡淡的香味瀰漫，慕晚恩倒是舒服許多，輕輕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突然開口：「李慕，朕做錯了嗎？」

  李慕微微一愣，疑惑的看著他：「皇上指何事？」

  「錦歌。」慕晚恩輕聲說道，恍惚間看到冷錦歌的身影，可一眨眼，什麼都沒有，全是幻覺。

  或許是他冷落了歌兒，他才會做這樣的夢。

  歌兒應該生氣了吧？

  慕晚恩不自覺的自嘲一聲，隨即聽到李慕的聲音：「皇上，您身為皇帝，自是不能顧全所有人，奴才相信冷貴妃會體諒您的。」

  慕晚恩沒有說話，自嘲卻是更甚。

  「只是……」李慕眼觀鼻鼻觀心，猶豫不決的問道，「奴才有一事感到疑惑，李貴妃的孩子從何而來？」

  雖然慕晚恩多數留宿李貴妃處，卻從未同床共枕過，多半是在她房中批閱奏摺，李貴妃突然傳出喜訊，倒是奇怪。

  這個問題仿佛勾起慕晚恩記憶中的某根弦，他又按了按眉心，輕聲道：「李冰兒曾經在朕的酒里下過藥。」

  李慕頓時明了，嘆了口氣，不再提起。

  慕晚恩在安神香的作用下，睡了一個平穩的覺。

  翌日。

  慕晚恩上早朝，李慕則帶著人和禮品前去冷錦歌的宮殿。

  冷錦歌似乎剛練完劍，身上穿著輕便的服裝，看到李慕的到來有些怔神，但沒有慕晚恩的身影，她掩掉眼中的落寞。

  冷錦歌迅速換好衣衫，衣袂飄飄的來到李慕身前，神情冷漠的問道：「不知李公公前來，找本宮有何事？」

  「回貴妃娘娘，奴才奉皇上之命給娘娘送禮品，望娘娘收下。」李慕作輯施禮，後讓宮人們把禮品都扛進來。

  小娥偷偷看了一眼，這些禮品個個價值不菲，數量也多，看來皇上是下了手筆要挽回娘娘。

  小娥很想立馬收下，但又怕冷錦歌責怪，瞄了她一眼。

  只見冷錦歌看了一眼，便轉開視線，仿佛一點也不感興趣。

  「本宮宮裡不缺任何東西，李公公抬走吧，順便替本宮向皇上道謝。」淡淡的聲音不大不小，格外清楚，「小娥，送客。」

  所有人目瞪口呆，似乎沒想到她會拒絕皇上的好意。

  天知道多少女子想要擁有這般待遇，但在她眼裡卻不算什麼。

  李慕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企圖勸說道：「娘娘，這也是皇上對您的一片心意，皇上也不是有意……」

  「李公公，注意你的身份。」

  冷錦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卻有極強的震懾之意，李慕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言辭，連連請罪，小娥都不忍心看他。

  冷錦歌自是不會要，李慕不免有些冒冷汗，皇上難得作出讓步，可冷貴妃不接受，他能怎麼辦？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許久，李慕才從懷裡掏出一道黃色聖旨，硬著頭皮道：「娘娘，奴才本不想拿它出來的，這個禮品您不得不收……」

  冷錦歌目光一凝，有些不悅，但沒有表現出來。迫於聖旨，她只能收下，讓小娥處理，自己則回屋裡。

  李慕還想說什麼，可又不敢觸霉頭，只能帶人離開。

  反正，皇上交給他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只能自求多福。

  沒了李慕等人，宮內又清淨許些。

  冷錦歌賞了會花，看了會書，心情尚好，午膳也多吃了一碗飯，小娥看見了差點淚流滿面，恨不得把御膳房的東西全搬過來。

  冷錦歌不免失笑，是她讓她們擔心了。

  午休時，小娥突然傳話：「娘娘，王妃約您御花園一聚。」

  冷錦歌沒有多想，帶著小娥去了御花園，可看到對方是誰時，想走的那一刻卻被攔下。

  是慕晚恩。

  小娥嚇得施完禮，便跑遠了，獨留兩人共處。

  「既然王妃不在，臣妾先走一步。」冷錦歌看到他的那一刻便猜到怎麼回事，心情一下子掉到低谷，她不想和他說話。

  慕晚恩伸手一攔，有些受傷的看著她：「錦歌，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朕嗎？你知道的，朕對李冰兒並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