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聰明人的對話

  「尚書大人？」

  「不錯。」

  聽聞了沈念嫿的疑惑之話，清月沒有半分急促與焦慮，反倒是笑了起來：「不過是嫖客與藝伎之間的關係罷了，還能有什麼，清月只是吳首領的人，王妃若是有別的猜想，如今可以打消了。」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往往是簡潔如此。

  沈念嫿凝視著面前的女子，輕輕一笑，旋即便也沒有聊別的事情，多半，也就是些女子家的閨房趣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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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從迎春樓出來之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清月也由吳府的人派馬車接回。

  只不過，沈念嫿沒有想到的是，才回王府就被一個小廝攔住了去路。

  「王妃，王爺找您。」

  小廝手上一請，沈念嫿也不扭捏，大概也猜到了什麼，信步往慕璟睿院裡頭慢步踱去。

  「王妃可真是空閒，想來迎春樓確實個好地方，竟讓王妃貪戀個那麼長時間。」

  慕璟睿坐在椅子上，眉頭緊蹙，面上儘是哀怨，「本王找你去遊玩一遭都難，你去迎春樓做什麼了？」

  沈念嫿輕笑出聲，隨即在案幾前坐下：「王爺這麼擔心臣妾嘛？」

  說著，一手撩起袖擺，給慕璟睿倒了杯茶。

  慕璟睿微微勾了勾嘴角，端起桌上的茶水再珉一口，眉峰輕挑：「嫿兒這泡茶的手藝當真越來越好了。」

  「王爺過獎了。」沈念嫿笑了笑，坐在他身側，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慕璟睿將茶杯放到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莫非本王臉上有花不成。」

  沈念嫿沒有提，他也沒有直接問，他倒要看看這小妮子想做什麼。

  「臣妾只是覺得王爺怎生的如此好看。」

  慕璟睿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眼中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臉上卻波瀾不驚，似乎並不吃她這一套。

  見他沒有說什麼，沈念嫿撇了撇嘴，自覺無趣，拿過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輕呼一口氣才緩緩道：「臣妾只不過是在調查清月的身份罷了。」

  她也沒有隱瞞，直接說了出來，世人都知攝政王慕璟睿自由聰慧過人，能識人心，辯真假，在他面前撒謊，完全就是自討苦吃，倒不如實話實說。

  「清月？」慕璟睿眼神冷了冷，不知道在想什麼。

  「嗯，之前游湖的時候我瞧見清月和吳軍，覺得有些奇怪，所以打算調查一下。」沈念嫿並沒有察覺到慕璟睿不對勁，將清月和吳軍的關係直接說了出來，之前她就覺得有些怪異，清月怎會和吳軍在一起。

  慕璟睿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要如何調查？」

  「這王爺就不用管了，臣妾自有辦法的，你放心。」沈念嫿以為他是擔心她，故意輕鬆地道。

  慕璟睿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沈念嫿張了張嘴，正準備開口，卻被他打斷：「嫿兒，這件事你還是不要調查了。」

  見他忽然這麼說，沈念嫿微微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王爺是不相信臣妾？」

  「沒什麼，嫿兒這些事你不用擔心就是。」話音落下，慕璟睿也沒有再多說，也沒有給她任何解釋。

  說實話，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家王妃居然會在調查吳軍的事情。

  看著他淡漠的申請，沈念嫿心裡有些置氣。

  慕晚恩和他總是在私底下籌謀一些事情，她如今想要幫點忙，難不成，倒還成了累贅嗎？沈念嫿不解，要知道，吳軍和軒轅澈的關係匪淺，她調查這些都是為了誰啊！

  還不是為了讓他減輕點擔子嗎？！

  「聽到了嗎？嫿兒？這件事就不要再調查了。」

  見她一直發呆，慕璟睿以為她沒有聽到，難得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臣妾知道了，王，爺！」沈念嫿故意將王爺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慕璟睿並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微微勾了勾嘴角，隨便找了個話語岔開話題：「對了，如果這府里還有什麼缺的，嫿兒告訴本王就行，本王讓人安排。」

  「回王爺，沒有什麼缺的。」沈念嫿語氣淡淡的，慕璟睿詢問了兩句，便起身甩了甩衣袖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沈念嫿冷哼一聲，坐在凳子上有些煩悶，就在此時，小和在外面鬼鬼祟祟的，眼見著的慕璟睿離開之後，幾步跨做一步地走了進來。

  望著沈念嫿說道：「王妃，今日王爺找你可有生氣？您去迎春樓的事情，是春華告發的，奴婢早就覺得春華的心思不單純，如今才入府多久，就幾番挑撥您和王爺之間的感情！」

  春華？怎麼又是她？

  沈念嫿的眉梢緊緊蹙著，上次的事情，本以為只是小和多想罷了，如今看來，的確要好好地留意一下這個丫鬟了，放著好好的事情不做，跟蹤了自己麼？

  沈念嫿冷笑，這京城，無論王府還是皇宮，似乎都不太平了。

  「小和，此事暫且不要放在心上，本王妃自有看法。」

  「是，王妃。」

  小和點點頭，旋即便退下了。

  翌日。湖心亭處。

  本著吳軍去忙皇宮的布防的安排去了，清月便帶著隨從的丫鬟，去湖心亭中散了散心。

  清月在亭中坐著，賞著滿堂花色，風過，偶爾帶來一陣淡淡的花香。

  她一身紅衣，三千青絲傾瀉而下，木簪將鬢邊多餘的頭髮攏在後面，略施粉黛，仿佛畫中的人兒。

  「清月姑娘真是好興致。」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清月微微愣了愣，回頭發現軒轅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後，一席白衣如行雲流水，手執摺扇，劍眉微挑，眼中帶著一絲調侃。

  「尚書大人。」清月起身，扶了扶身，邀請軒轅澈入座。

  「尚書大人怎的來了？小花，速速將帶來的香茶糕點擺上。」

  話音落下，一個圓臉丫鬟便將早早帶好的東西拿了出來，手執托盤，盤上放著兩個茶杯和茶壺。

  將茶杯放到石桌上，清月手輕壓著壺蓋，輕輕倒水。

  隨即淡淡的道：「今日不知軒轅大人會來，清月也沒準備什麼好茶，這花茶清香甘甜，還請軒轅大人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