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癲狂

  付盈盈原本以為自己爆發醜聞之後，就失去了比賽的資格，直接是付清婉勝出，沒想到老太君又提了起來。

  

  大概是看出了付盈盈的疑問，老太君笑呵呵道：「你大姐姐說，不戰而勝的結局，不是她想要的。她想和你公平競爭，這樣，所有人才會心服口服。」

  是這樣嗎？付盈盈看著一臉和善，溫柔的付清婉，心裡不知怎地，有些發毛。

  她實在是怕了付清婉，付清婉簡直是個妖孽，總在不經意間抓住漏洞、把柄，然後加以利用，她們打她多疼，還沒開始疼呢，她就反擊回來，千百倍疼在她們身上。

  這一次，付清婉又想幹什麼？

  想到姨娘靠在佛堂懸樑自殺才能回到自己身邊，來之前，也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和付清婉正面接觸，付盈盈並不想失去自己現在好不容易擁有的東西。沒有父愛，她還有母愛。她不能沒有姨娘。

  「老太君，只恐怕我大病一場，身子有些支撐不住……」付盈盈臉部有片刻的扭曲，下意識想要推辭。

  付清婉笑道：「妹妹，何必這麼緊張。放心吧，我實在是好勝心比較強，想要公平競爭。過去的事我已經全都忘了，就連姨娘……」她頓了頓，意有所指：「我只記得，姨娘養了我十年，不該淹沒她的才能。若是你這次贏了，我會勸老太君，把主中饋的權力，重新歸還於姨娘。」

  「真的？」付盈盈被勾起興趣：「你沒騙我？」

  「當著老太君的面，我怎麼會騙你？」付清婉見付盈盈還有些猶豫，便依偎在老太君身邊，撒著嬌：「二妹妹只肯您的話，您說，我說的算不算數？」

  「算，算……小機靈鬼兒，半點不饒人。」老太君寵愛地捏了捏付清婉的小鼻子。

  付清婉吐舌一笑，抱起懷裡的松鼠，用下巴蹭了蹭，可愛極了。手隨意把玩著腰間繫著的美玉，定睛一看，是樽哥哥發冠上嵌著的美玉……

  看著可愛的松鼠，美玉，還有祖孫二人親昵的樣子，付盈盈有些眼紅，曾幾何時，這也是她的。只是，被付清婉奪走了。

  付盈盈深吸一口氣，原本瘦弱的肩膀，微微展開了，她露出一個十分古怪的笑容，怎麼說呢，有點陰森，有點癲狂，在她臉上顯得很突兀，又很快隱藏起來。

  付清婉注意到了這個古怪的笑容，不過她經常在付盈盈身上看到與別人不一樣的地方，所以並不以為意。

  「既然老太君都作證了，那好，我願意繼續比賽，日期還是不變，三天後，我和姐姐各見分曉。」

  「一言為定。」

  付盈盈回去後，夏姨娘得知這件事，憂心忡忡道：「我不是說過，讓你一定要低調，暫時避過這個風頭，任她狂，任她耍威風嗎？」

  「姨娘，我實在氣不過，她搶走了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定要討回來！我發誓，每一樣都要討回來！不管是松鼠，父親，老太君，還是樽哥哥，我要她身敗名裂，再也得不到任何一樣！」

  女兒越說越激動，姣好的小臉變得白而刺目，神情癲狂。

  「好，我答應你，會為你討回一切。我可憐的女兒，你受苦了，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怎麼把你折磨成這樣……」

  付盈盈好像聽不到夏姨娘的哀傷，她抓住夏姨娘的手，笑嘻嘻道：「姨娘，你知道嗎，只要贏了這場比賽，你就能重新得到主中饋的權力，我們又能像以前那樣呼風喚雨……」

  夏姨娘看著女兒高興的樣子，忍住眼淚，點點頭：「嗯，姨娘知道……」

  房間裡的燭火一直到很久才熄滅。付盈盈睡得不安穩，夏姨娘命人點上安息香，然後陪到半夜，直到聽到付盈盈呼吸平穩，才走出來。

  院子裡，成芸和金鶯一直候著，見夏姨娘出來，皆跪在地上。

  夏姨娘擦了擦臉上的淚，眼神由慈愛變成陰狠：「這幾晚，盈盈總是會陷入短暫的瘋癲，這種情況，到底發生了多久？」

  「回姨娘，我們也是從半個月前，才發現姑娘不對勁……實在沒辦法，才告訴姨娘……都是奴婢們的錯，沒伺候好姑娘，姑娘總被付清婉打壓，受的刺激太大，再加上秦公子遲遲不回復姑娘的信，所以姑娘就……」

  成芸說不下去了。

  夏姨娘深深擰起眉頭，她教女兒驕傲，卻忘了教女兒低調，寵愛過度，導致盈盈一個人面對事情時，無法平息心情，才屢屢受挫，越挫越想贏，最終輸的一塌糊塗，接受不了就會出現精神上的問題。

  「你們把我在佛堂不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