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沒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動你
2024-05-15 19:19:19
作者: 半糖不太甜
江殊淡淡看了他一眼,皺眉:「站遠一點,你們三個身上嘴裡都是酒氣,熏人!」
江陽笑眯眯的補一句:「張管事,你小姨娘下午打了五斤杏花春,可全喝完了?」
張管事硬生生將一嘴話都咽回肚子裡。
世子的鼻子好生靈敏。
之前他隔蘇洛要近很多,她們主僕都沒發現端倪。
他們三個之前告病沒有去當值,聽江陽的口氣,是發現他們根本沒病,而且拿到了他們溜班喝酒的證據。
自己理虧,便沒有立場再留下這些帳冊。
張管事臉上的橫肉不斷的跳動,萬般的不甘。
江殊卻是輕哼一聲,再也不管他,放下車簾,道:「回府!」
馬車行出一段距離後,蘇洛伸長脖子,看到長街之上,那些個火把還在熊熊燃燒。
但之前氣勢炎炎,此刻卻被風吹得東搖西擺。
之前有那麼一瞬,她的確是心內有點慌,擔心自己鎮不住,不過江殊出現,這一切擔憂就都消散於無形了。
她撅著嘴,不太高興:「你要是不打掉我的鞭子,我能把他的臉抽個稀巴爛!」
江殊窩在狐裘里,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張臉。
那雙漂亮至極的眸子睨了她一眼:「張管事不是府內家奴,你這般明目張胆的打人,是準備讓我去京兆尹衙門領人?你若是先動手,那你就是理虧的一方,他是祖母遠親,你今日這一鞭子下去,這紙坊你便再也別想接手!」
蘇洛被他訓的垂下頭,小聲嘟囔道:「但他真是欺人太甚,他先想對我動手來著……」
男人淡淡開口:「他就是虛張聲勢,引得你亂方寸!在這鄴城,沒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你!」
蘇洛的心被狠狠的撥了一下。
她猛地伸手捂住胸口,壓住那突然間亂了節奏的心跳。耳中聽得男人嘴角含著一抹森然的笑:「你若是想動他,多的是辦法,你們苗疆不是有的是巫蠱和毒藥,給他每樣來一點,豈不是比直接一鞭子更有意思!」
蘇洛將手拿下來,翻了個白眼。
這男人真陰險。
千萬不能對這種人動心,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將隨身攜帶的荷包往小茶几上一扔:「你把我想成什麼了,我可是正正經經的大家閨秀,哪裡有你說的那些東西啊!不信,你看看吶!」
江殊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伸出蔥白如玉的兩根手指,想要將桌上的荷包拉過去。
蘇洛的手頓時攪成一團,眼睛也不受控制的往男人的方向瞟。
咦,這招以退為進不好用嗎?
她的眉毛擰成一團,仔細回憶著荷包里到底放了哪些不得了的東西。
越回憶越心虛。
男人的手指已經壓在荷包之上,輕輕的無意識敲打:「既然你讓我看,那我就勉為其難,打開看看吧!」
蘇洛臉色一僵,手比嘴快,朝著荷包一把按下去,訕笑道:「我說說而已,別當真!」
她光顧著跟男人說話,此刻發現手掌之下是一片滑膩。
就像是一尾游魚,又如新制的嫩豆腐。
她嘖了一聲:「你的皮膚怎麼這麼滑……」
十足十的登徒子模樣。
江殊捂著鎖骨,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遍布紅霞。
也不知是因為羞,還是因為咳。
他抽回自己的手,別過頭,不想再看見這個女人。
就這樣的,到底是誰給她的臉,說自己是大家閨秀。
蘇洛眉眼彎彎,賊笑著將那荷包揣回袖中,她伸手捅了捅男人胳膊:「摸一下而已,別生氣了,要不我讓你摸回來!」
說著將她鹹豬手遞到男人面前。
本以為會男人一把排開,想不到他猛地轉過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蘇洛一愣。
就見男人伸手,摸在她耳後那一小片肌膚之上。
春末時分,車廂內有淺淺燥熱,他的手指卻是微涼,讓人每一根毛髮都舒張後,又馬上起一層的雞皮疙瘩。
蘇洛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手指停了。
蘇洛悚然一驚,趕緊伸手環住自己的關鍵部位。
這男人脫女人衣服的本事一等一,一個不防備。
男人嘴角勾起一絲淫邪的笑:「抱這麼緊。」
「你個臭流氓……」
男人湊近她耳邊,呵氣如蘭:「你以為抱著就有用嗎?只要我想,你信不信!」
蘇洛每一個毛孔都縮起來了。
這男人,真是太惡劣!
「你,你你離我遠點……」
蘇洛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小手捏成個拳頭:「你要是再不離我遠點,我今晚就用茉莉花油梳頭!」
男人睨了一眼她,身體後撤重新握回狐裘里。
還以為是母老虎,原來只是一隻小爪子奶貓。
蘇洛卻覺得是自己的威脅奏效,暗暗舒口氣後得意自己的機智,就聽見男人淺淡的聲音:「往後,還敢隨便嗎?」
蘇洛心內默念一百遍,好漢不吃眼前虧,耷拉下頭,認錯態度良好:「知道了,我以後不隨便了!!」
江殊額上的青筋直跳,加重語氣:「我看你是沒聽懂!」
蘇洛茫然的抬起頭,她覺得自己姿態已經很低了,這男人是要鬧哪樣。
江殊涼涼道:「不止是我,以後別的男人,你更不能!」
「為什麼啊,看美男是人生的一大樂趣,咱們只是合作關係,你憑什麼限定我這麼……」
蘇洛氣急,話不經過大腦一個勁兒的往外蹦,然而就在這時,她看到了江殊那雙凝了寒冰一般的眸子,正冷冷的盯著她。
蘇洛的頭皮發麻,剩下的話全憋回了喉嚨里。
她垂下頭,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認慫。
明明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啊?不是應該平等嗎?
這個問題,她一路也沒想明白。
她很想撬開這婢女腦袋,看看裡面的是不是一片黃澄澄的顏色。
此刻,朱雀長街之上,夥計和工人們已經散去,張管事看著那逐漸遠去,最終徹底消失在視線里的馬車,被酒熏得迷迷濛蒙的腦子終於清醒了過來。
王帳房雙腿顫顫:「怎麼辦,帳本都被帶走了,那裡面還有一些我們沒有來得及抹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