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已經擺好姿勢
2024-05-15 19:19:14
作者: 半糖不太甜
蘇洛一字一句往下背,中間幾乎沒有停頓。第三章共計三千五百字,蘇洛完全背誦下來,沒有一個字的差錯。
平寧郡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上那本家訓被她捏得皺巴巴。
其他人更是一臉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平寧郡主深吸一口氣,覺得這一章的內容太靠前,因此她能記住也不足為怪,她往後翻:「第三十章,你背一下吧!」
「黎明即起,灑掃庭除,要內外整潔, 既昏便息,關鎖門戶,必親自檢點。黎明即起,灑掃庭除,要內外整潔, 既昏便息,關鎖門戶,必親自檢點……」
蘇洛一個字也不停頓,又背完了。
平寧郡主下顎繃緊,脖子上的青筋都要凸出,依舊不肯放棄:「那你背誦一下第七十五頁!」
之前老夫人立威的時候,就用這一招為難過平寧郡主,她栽過很多次。
江殊的眸光變深,母親這是在刻意為難。
單獨挑出一頁來背,沒有任何提示,想要背出來的難度可比之前要增大了數倍。
他捂住鎖骨,正準備咳嗽,聽得蘇洛清凌凌的聲音再度響起:「與肩挑貿易,毋占便宜;見窮苦親鄰,須加溫恤。 刻薄成家,理無久享;倫常乖舛,立見消亡……」
蘇洛不僅背出來了,還笑眯眯盯著臉繃的快要爆炸的平寧郡主道:「母親,我可背對了?」
「對!」平寧郡主的這個字,幾乎是從喉嚨眼裡蹦出來的,帶著千萬的不甘。
所有人都震驚的嘴都合不攏了。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五萬字的家訓,一天,準確的說,是一個多時辰就能背出來。
這根本不合常理。
平寧郡主一口銀牙都要咬碎,勉強維持著主母的風度,她不動聲色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將身體繃得很直,目光溫和:「蘇洛,你是不是在昨日之前就看過這本家訓?」
老夫人眉毛微沉,神色不喜。
這個兒媳的弦外之意,她豈會聽不明白,這是在暗指自己偏私,早就將家訓送給蘇洛,所以她今日才能一鳴驚人!
蘇洛眉眼彎彎,點了點頭:「對啊!」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面色都變了。
平寧郡主更是毫不避諱的就看了老夫人一眼,那是極其不贊同的眼神。
是在指責老太太偏心。
老太太一口氣憋在胸口吐不出來,偏偏還不能解釋。
一旦開口,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剛剛對蘇洛生出的好感,馬上就消退下去。
這姑娘實在是不會辦事。
三夫人腦子不太好使,竟然搖著扇子問:「喲,莫不是世子早就將家訓給了你,讓你提前學起來?世子對你可真是寵愛啊,可這未免不合規矩!」
蘇洛淺淺一笑:「三嬸不要胡亂猜測,夫君之前都在病中呢,而且沒入門之前,我們都恪守禮節,怎麼可能私相授受。我剛才的話沒說完,我說看過是因為國公府的家訓,跟我蘇家的極為相似,所以我才這麼快就背了出來!」
恪守禮節這個詞聽得眾人嘴角抽搐。
你能要點臉嗎?
大街上直接把人扛回去,新婚之夜新郎昏迷都要脫衣服強來的人,居然說的出這四個字。
蘇洛其實是想狠狠打臉。
但前世的經歷給了她不少教訓。
木秀於林不是好事,現階段,她還是應該稍微低調一點。
平寧郡主鬆了握家訓的力氣,不太相信的問:「竟然這麼巧?」
蘇洛大言不慚:「無巧不成書嗎,這大概就是老天爺都要幫我,他知道我最不喜歡困在府內,母親,要不要我給您背背我蘇家的家訓,我這就開始了,第一章……」
平寧郡主頓覺腦袋嗡嗡作響,擺擺手:「算了算了……」
其實此刻最震驚的,還是江殊。
旁人不知,但他卻是知道,蘇洛昨天僅僅是將書翻了一遍而已。
而且說什麼蘇家的家訓差不多,那都是鬼話。
那日回門,懷遠侯在書房裡給他看過蘇家家訓,薄薄的一頁紙,最重要的一句是:犯我蘇家者,千里必誅!
江殊不由抬眸仔細去看蘇洛的臉,這真的是成婚之前,他深入調查過的那個驕縱,蠢笨,頭腦簡單的蘇洛嗎?
他的暗衛不可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
正思索間,蘇洛的視線已經轉了過來,笑盈盈看著江殊,嬌糯開口:「夫君,我今日背出來了,你昨天答應我的事情,可作數?」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江殊身上,好奇兩人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協定。
江殊被她嗆的咳嗽起來。
這女人是怕自己反悔,所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這麼問!
老太太瞪了蘇洛一眼:「有什麼話不能回去再說?沒見殊哥兒咳得厲害嗎?」
蘇洛垂眸,一副乖巧樣,但卻暗暗在朝江殊擠眉弄眼。
江殊捂著胸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粉面暈紅。
蘇洛暗恨。
這男人,肯定不想辦事,故意的。
他撐著頭,一副精力不濟的樣子。
老太太哪能見寶貝孫子這幅樣子,當即站起來:「蘇洛,還不快扶你殊兒回去休息,李嬤嬤,趕緊讓府醫去一趟聽雪樓!」
蘇洛目瞪口呆,卻只能不情不願去扶江殊,用甜的發膩的嗓音道:「夫君,你這是怎麼了?夫君你可要小心……」
一邊說,手已經擺好姿勢,準備朝著江殊腰間的軟肉狠狠掐下去。
手剛碰上去,就聽得男人一邊咳嗽一邊開口:「祖母,洛兒很快便要接管紙坊,這一開始必定艱難,還請祖母允許她自此後,可以自由出入國公府!」
蘇洛的手猛地頓住。
「不可!」話音剛落,平寧郡主就出聲反對。
江殊清清淡淡的一個眼神過去:「母親是不想洛兒管理好紙坊嗎?」
平寧郡主臉色微變,心思飛轉,開口道:「殊兒,你怎可這麼想母親?實在是國公府沒有這樣的先例,她是新媳,按規矩每次出門都需要領對牌,一個月最多出去三次!若是有事,把管事們叫府上來詢問即可!」
江殊直視平寧郡主:「看來我前日跟母親說的話,您壓根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