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一馬當先皇上皇【求月票,求打賞】
2024-05-15 17:28:44
作者: 自知自明
但當他們登陸到岸上的同時,也立馬被吳軍的將士們所包圍。
成為了一個個的俘虜。
整個漢軍幾十萬,除了那些率先抵達石灣退不出來的大軍外,剩餘的大軍則紛紛朝著湖心州返回而去。
一個多時辰後。
隨著湯和常遇春的水師返回,石灣的戰鬥徹底結束。
並且,水師大軍也在朱元璋的號令下前往了湖心州。
這些逃兵敗將,沒有了統一的指揮,在面對湯和常遇春的進攻時,沒用多久便徹底的失去了戰鬥力。
湖面之上。
一艘戰船搭載著朱元璋等高級將領來到了這湖心州上。
一路行來。
瞧著四周漢軍的軍營,以朱元璋為首,一行人來到了陳友諒原本的龍帳內。
此時的龍帳內雜亂不堪,物品東倒西歪。
在這些雜物當中,眾人一眼便瞧見了那中央主位上的龍榻。
瞧著那龍榻,一旁的劉伯溫忍不住的說道:「大帥,這尊金榻五年來日日夜夜跟著陳友諒,走哪兒帶哪兒,片刻不離呀。」
聽著這話,朱元璋笑著說道:「陳友諒啊,活生生被這個爛東西給害死了。」
劉伯溫則說道:「大帥,如今斗轉星移,天意將這把金榻又留給了大帥,陳友諒坐不得,大帥當能坐得。」
可朱元璋卻不屑一顧的說道:「咱才不坐這爛東西呢,死硬死硬的,不舒服。」
劉伯溫聞言道:「難道大帥不想君臨天下嘛?」
朱元璋這次倒沒有隱瞞,直接說道:「當然想了,不過這人哪,他要是皇上,就算是坐在一張木嘎達上,他也是。要不是皇上,就是坐在一座金山上,也是沐猴而冠,一抬身子,天下人都能看見他的猴屁股。」
朱元璋這話一出口,在場眾人皆是一笑。
就當劉伯溫還想奉承兩句的時候,朱元璋直接說道:「一會兒叫人,把它給溶了,充軍餉,當軍費,實在!」
就在這時,龍帳外突然傳來一名將士的喊聲:「大帥!」
隨著這帳內的眾人紛紛散開,那營帳外頓時押送上一個人來。
只見那漢軍太子陳善身上綁著荊棘,站在門口,一進門便對著台上的朱元璋喊道:「罪徒陳善,拜見吳王!」
說著,也沒人要求他,便自己跪在了地上。
瞧著面前這個埋首拜在自己面前的陳善,朱元璋淡淡說道:「你就是那位太子吧。」
不等陳善說什麼,朱元璋便瞧著他這模樣,對著周圍的將帥們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說完,便看著面前的陳善說道:「之前,你爹陳友諒也是把自己給綁了,跪在雪地里向徐老大請罪,這事你還記得吧?」
陳善道:「罪徒知道。劣父後來把徐壽輝殺了,還奪了他的兵馬。」
聽著這話,朱元璋皺著眉頭道:「你怎麼把自己的父親叫做劣父呢?你可是他的兒子呀?」
只見那陳善作勢一吐,道:「呸!稟吳王陛下,罪徒恥有這樣的劣父,他殘忍無道,兇狠寡情,殺了好多個部將,對了,他還生生燒死了陛下的戰俘,罪徒是怎麼勸也勸不住啊。劣父,真是,他真是個禽獸呀!」
說著,那眼眶裡還是假情假意的流著眼淚。
可這話落入朱元璋的耳中,他壓根一句也聽不下去,頓時喝道:「住口!陳友諒是條好漢,我看你才是個禽獸呢,為了活命,竟然辱罵自己的爹!」
那陳善見馬匹拍到了馬腿上,頓時也不再裝腔作勢了,直接祈求道:「陛下饒命啊!求陛下饒我一命呀!我從來沒有殺過人,我,我還不到十七歲呀!」
朱元璋冷眼瞧著他,說道:「你這個狗東西,值得殺嘛?」
陳善一聽,心中一驚:「陛下不殺我?」
朱元璋道:「不殺,非但不殺,非但不殺,咱還要委派你一個美差!」
說完,在眾人疑惑之間,朱元璋一揮手,命人便將他給帶下去了。
隨著那陳善離開後,朱元璋等一行人在解決完湖心州的事情後便返回到了石灣龍王廟。
龍王廟大營中。
如今大局已定,心情舒暢的朱元璋站在帥位上,看著下面的眾多將領們,說道:「如今大事已定,陳友諒死了,他的大軍也被咱給擊敗了,整個大元西南數省將盡歸咱所有。」
「這一仗,咱不得不說,徐達,最為勇猛!這兩次大敗陳友諒,都是因為他立了大功。」
說完,便笑看著徐達,說道:「徐達,等回到應天后,咱親自給你封賞!」
聽著朱元璋的話,徐達有心想要說什麼,卻還是忍住了。
在與眾多將帥們高興的聊了一些瑣事後,朱元璋便將他們都打發離開了。
在眾人離開後。
一直站在朱元璋的身邊,始終都沒有說話機會的二虎,在經過許久的猶豫後,還是來到了朱元璋的身邊,說道:「大帥,有件事屬下覺得還是得跟您說一下。」
正坐在椅子上的查看什麼文書的朱元璋,聽到二虎的話,隨口便說道:「什麼事,別廢話,直說、」
「是!」
「大帥,之前您讓我去請徐帥時,屬下在徐帥的軍營中,好像看到了陳都。」
聽到這話的朱元璋,突然抬起了頭。
他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二虎,說道:「陳都?可是軍濤身邊那個護衛?」
二虎點點頭,道:「是,雖然只是一個閃身的時間,可屬下平日裡與他經常見面,所以要熟悉很多,所以屬下覺得應該就是他。」
聽著二虎的話,朱元璋不由的疑惑道:「陳都,他來石灣做什麼?軍濤不是在洪都嘛?」
看著一旁一言不發的二虎,朱元璋對他一揮手。
站在原地的朱元璋,一個人在這大堂中沉思了起來。
十天後。
隆平府。
張士誠的王府內。
隨著下人的通報,一名使者來到了張士誠的面前。
看著面前走進來的使者,張士誠有些疑惑的問道:「陳善?」
「我記得陳友諒那個太子好像也叫陳善吧?」
陳善雙手奉著書信,說道:「就是在下。」
聽到這話,張士誠不由的說道:「你,你怎麼給朱元璋當信使了?」
陳善道:「稟陛下,當使者,總比當鬼魂好啊。」
張士誠漸漸坐定,說道:「那你父親陳友諒呢?」
陳善道:「死了。」
聞言,張士誠突然驚坐起身,對著面前的陳善道:「那六十萬大軍呢?」
陳善道:「都在。」
「在哪?!」
陳善道:「在吳王駕下。」
聽到陳善的話,張士誠突然癱坐在了椅子上。
眉頭凝重的木愣著。
片刻後,張士誠突然看著面前的陳善,說道:「我明白了。」
「朱元璋是讓你來給我現身說法,來展示他的恩威。」
聽著張士誠的話,陳善自然不能對此說什麼,奉著手中的書信,說道:「吳王有信,令在下呈獻陛下。」
隨著下人將信件交到了張士誠的手中。
張士誠便開始仔細的查閱起來。
「士誠兄弟。」
「陳友諒已經魂歸太虛了,這半壁江山,盡在咱的掌控之下。你,要麼就率部歸降,要麼就做第二個陳友諒,但愚弟認為啊,第二個陳友諒遠不如第一個。」
看著手中信件的內容,這短短几句話,便讓張士誠怒髮衝冠。
「好哇,好一個朱元璋啊!」
「難不成他以為能滅了陳友諒,便能大敗我張士誠嘛!」
一瞬間,他將手中的信件撕了個粉碎,然後指著面前的陳善,說道:「來人!將他給我拖下去斬了!然後將他的人頭給朱元璋送過去!」
「是!」
下方跪著的陳善,聽到張士誠的話,頓時驚叫道:「陛下,陛下!這信是吳王寫的,與我無關啊!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陛下,陛下饒命呀!」
然而,張士誠卻絲毫沒有理會他的話,一揮手,將士們立馬將他給拖了下去。
元大都。
脫脫帖木兒的府邸。
已經在府中被禁足了許久的脫脫帖木兒,今日的大門口來了一輦轎子。
隨著轎子落下,一名太監緩緩從轎子中走了出來。
他手中奉著聖旨,來到了脫脫帖木兒以及其家眷的面前,然後緩緩將那聖旨當中的內容宣讀。
「聖旨到!」
「脫脫帖木兒幾次率軍鎮壓賊兵,卻屢屢大敗,喪師辱國,辜負朕恩。」
「賜鴆酒一杯!」
那跪在地上聽著旨意的脫脫帖木兒,聽到這話的一瞬間,頓時從地上抬起了頭。
雙目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一次他率軍返回大都,為的可就是給他的主子皇帝爭權奪位來的。
可如今。
卻被下旨賜了鴆酒!
一時間,脫脫帖木兒心緒難平。
可如今他的府邸周圍,已經被無數的將士所包圍,看著倒好酒慢慢朝自己走來的護衛。
脫脫帖木兒知道自己今日難逃一死。
左右看了看身邊這些已經滿臉哭腔的夫人家眷們,脫脫帖木兒一臉的死意。
瞧著走到自己身邊的護衛,還有他手中的酒杯。
脫脫帖木兒半天沒有動靜。
那台階上的太監,卻緩緩說道:「這是陛下的賞策,喝了吧,中堂大人。」
聽到這話,脫脫帖木兒緩緩接過酒杯。
瞧著裡面的酒水,心中悲憤的同時,一口將那杯中的毒酒飲下。
想著自己幾十年來為大元朝廷鞠躬盡瘁,最後竟然落得這麼一個下場,脫脫帖木兒心死如灰。
親眼瞧著脫脫帖木兒喝下鴆酒的太監公公,這才緩緩轉身,朝著府外走去。
隨著府門關閉。
周圍的那些家眷們紛紛來到了脫脫帖木兒的身邊哭訴。
瞧著他們的模樣,已然喝下毒酒的脫脫帖木兒反而沒了那麼多的驚慌。
他緩緩起身,說道:「莫哭。」
說完,便朝著自己的屋裡走去。
想要在無人的地方死去。
可就當脫脫帖木兒走進自己的書房,親手關閉了房門。
而家眷則全部聚集在門外時。
書房角落中,突然走出一人來。
脫脫帖木兒心中一驚。
正要說什麼時,那人卻率先開口道:「中堂大人不要驚訝,我是奉了我家大人的命令來救你的。」
脫脫帖木兒聞言,先是一愣,不過轉念便說道:「救我?我已喝下毒酒,你要如何救?」
說完,嗤笑一聲。
也不管來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口中的大人又是何人。
瞧著此刻滿臉死意的脫脫帖木兒,來人卻開口道:「中堂大人放心,你所喝下的鴆酒已經被我們調換,你剛剛所喝的酒中,沒有毒。」
聞言。
脫脫帖木兒臉色驚變。
「沒毒?」
來人點點頭,道:「沒毒。」
「那鴆酒乃是皇宮御賜,一路前來,你們是如何調換的?」
來人道:「這調換之法,中堂大人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要知道我是來救你的就好。」
皺著眉頭的脫脫帖木兒,說道:「我這府邸周圍都是御軍,你是如何進來,又要如何救我出去?」
來人說道:「這些不需中堂大人費心,大人只需在這裡等到天黑,我自有辦法。」
「那你口中的大人,又是誰?」
來人道:「金陵,虎威大將軍!」
.....................
兩年後。
張士誠的首府,隆平府。
朱元璋在鄱陽湖擊敗了陳友諒後,便立馬下令將所有陳友諒的地界全部收入了麾下。
讓朱元璋原本並不算多的疆域,一瞬間便有了數個省的地界。
而在擊敗了陳友諒,獲得了更多土地疆域的同時。
朱元璋並沒有安於現狀,整頓好的大軍,繼續開始了對張士誠的攻略。
相比於跟陳友諒的大戰。
朱元璋與張士誠之間的戰鬥雖然也有勝有敗,但並不像當初與陳友諒的大戰那般驚心動魄。
經過兩年多的時間後。
不管是實力還是兵力全部都要遠超張士誠的朱元璋,終於攻破了張士誠最後的首府,隆平府。
在收到前線傳來的破城消息後,朱元璋便連夜朝著隆平城而來。
城外。
提前得知了朱元璋到來的前軍元帥徐達,高興的瞧著城外的朱元璋,遠遠的喊道:「大哥,看咱給你帶什麼寶貝來了!」
從對面而來的朱元璋,聽到徐達的話,以為徐達這個前軍元帥也跟有些將領一樣,入城後搜颳起了金銀珠寶,立馬說道:「好啊你徐達,戰事未完,你就開始搜颳起金銀珠寶來了?」
可徐達也不知道是心中高興,壓根沒有聽出朱元璋話中的訓斥之意,說道:「這可是稀世之寶啊!」
朱元璋黑著臉,道:「咱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
說著,便來到了徐達身後的馬車邊上。
而徐達也不客氣,直接將那馬車上的布給揭開。
隨著麻布的揭開,朱元璋頓時看到那麻布下並不是什麼稀世珍寶,而是一個人。
瞧著這富態的男人,安穩的躺在那馬車上,還有他身上的王服。
朱元璋一瞬間便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四周的將領們也不是傻子,也都看出了此人的身份,一個個大聲的笑了起來。
而朱元璋則裝腔作勢的瞧著馬車上雙手環抱的男人,說道:「喲,還活著呢。」
聽到朱元璋的話,馬車上的男人朝著另外一個側身。
見此,朱元璋再也忍不住,頓時跟兄弟們大笑了起來。
「士誠兄啊,咱早想找個機會跟你好好聊聊了。」
可聽著朱元璋的話,張士誠卻一個字也不說。
朱元璋見此也不生氣,繼續說道:「咱一直想問你個事,咱跟陳友諒決戰鄱陽湖的時候,你為啥不攻我呀?如果那時候你發兵金陵城的話,攻我後院,那咱是必敗無疑呀!」
朱元璋瞧著依舊不說話的張士誠,仿佛在回憶過往一般,說道:「你跟陳友諒呢,一個擁兵最多,一個是糧餉最多,你們來都比咱強啊。兩年前,咱一直猶豫啊,先攻你倆哪一個,如果先攻你呢,那陳友諒就肯定會攻取咱的金陵,為何呀?因為他志比天高,驕悍無比。」
「如果咱要先攻陳友諒,你就未必攻取金陵了,為何呀?因為你志氣小,安於守城。」
「咱聽說,你每天都是高朋滿座,和那些老儒們吟詩作賦,飲酒作樂,對吧?還有你那個採蓮舟,全部都是由金絲檀木做成的,比元宮的都奢侈啊,咱聽說這些呀,咱那,就對你放心了。」
「呵呵呵呵。」
那馬車上被周圍人取笑的張士誠,聽到朱元璋的話,似乎是被朱元璋的話給刺激到了。
他面色如常的緩緩起身。
坐在那馬車上,瞧著面前的朱元璋說道:「若不是你暗中派人偷偷鑄造假幣,肆意購買我境內糧草,致使我整個境內糧草空缺,又命人暗中將我境內各處連接南北的重要交通要道炸毀,致使貨物流通不暢,致使饑荒糧荒頻發,我張士誠又何至於一兵不發!」
「既然你有此計策,又何必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辱我?」
原本正在興頭上的朱元璋,聽到張士誠的話,眉頭一皺。
「你說什麼?鑄造假幣?炸毀要道?」
那絲毫不在意形象,安坐在馬車上的張士誠,此時在看到朱元璋臉上那詫異的表情時,心中也是一愣。
見他表情不似作假,轉念間便明白了什麼。
隨後竟在眾人的面前,大聲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原以為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的人是有多大本事呢,原來竟是一個連自己如何贏都不知道的昏主。」
「可惜啊,可惜,你是吳王,我也是吳王,但太陽照爾不照我呀!」
「若齊衡將軍在我麾下,有他為我謀劃全局,今日坐在這馬車之上受辱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朱家墳頭冒青煙,一顆柳樹長出來,遮風擋雨佑周全,光耀祖宗登龍榻,豈知天數早已定,重八一到氣數盡,乾坤日月盡顛覆,一馬當先皇上皇。」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