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需要你幫個忙

  嚴華的一連三問，問的屋裡的人神色都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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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觸最深的自然要數被她一直盯著的雲卿。他能很清楚的從她眼中讀道不甘和控訴，也從昨晚沈落秋告知他的一些情況中理解她內心的掙扎於痛苦。

  人，沒有誰想要活成一枚棋子。

  兩人相視良久。

  少時，雲卿低嘆一聲，起身道：「若是不喜歡說出來才有人知道，若是一直悶在心裡，別人又如何知曉你的苦悶。」

  他語氣很清很淺，像是誘哄，又像是低語的安撫，甚至讓人搞不清是在回答嚴華的問題，還是在說沈落秋的問題。

  嚴華怔了怔，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有些激動，乾乾一笑找補道：「我常年生活在苗疆自由慣了，並不是很習慣你們漢人的相處，若是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重王諒解。」

  她忙不迭的指了指屋外，岔開話題道：「白果興許已經醒了正在找我們，我們就不多叨擾了。」說完也不等人回話，拖著沈落秋便匆匆跑出了門。

  臥病在床的雲霓瞧著她那慌亂的模樣，柔弱一笑問向就近的蘇衍：「這位姑娘是何人？」

  蘇衍上前將她不知何時喝完的藥碗接了過來，柔聲回道：「苗疆的聖女，名字好像叫白風。」

  「白風？」雲霓接過蘇衍遞來的蜜餞含入嘴中，喃喃道：「好灑脫的名字。」

  她垂眸想了想，忽又抬眼望向雲卿，淡笑道：「我總覺得她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且她有些言談舉止同嫂嫂有一兩分相似，著實讓人喜歡的緊。」

  雲霓這話一出，倒引得蘇衍一陣思索，這聖女有的時候確實和嚴華有些相像。

  他看了看有些出神的雲卿，心道，難道雲卿就是因為這個？

  午飯後，因為天冷加上不能外出，白果和沈落秋都選擇了窩在院子裡閒聊打發時間。

  嚴華因為近來身體受了重創，以至於帶著消化也有些不好，便打算一個人出門隨便轉轉。

  王府是熟悉的王府，景卻因為時下時停的大雪換了韻味。夏秋未開的寒梅，此時正綻放的格外精彩，隱隱的梅香讓人心情格外平靜，仿佛精神都得到了升華。

  嚴華坐在一處隱蔽的小亭歇腳，一旁的風廊上時常有下人路過的腳步聲，有的平緩有的急促。

  她靠在亭中聽著雪聲風聲，思緒飄渺不知去了何處。

  嚴華正在瑟瑟寒風中感悟人生，卻聞一陣漸進的腳步聲，伴著的還有兩名婢女的的談話。

  因為小亭和風廊之間栽種了密密的矮竹，正巧將亭中的情況遮了個嚴實，是以兩名婢女並不知道身後的亭中正坐著個無聊的主。

  一人道：「聽說王妃在苗疆養傷，可都這麼久了為何還不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兒啊？」

  另一個聲音道：「王妃在苗疆養病出沒出事我不得而知，但她若是再不回來王府興許就要出事兒了。」

  先前的婢女語氣驚嘆，好奇道：「這話從何說起？」

  另一個婢女停了會兒，似是怕有人聽見般壓低聲音道：「北院住的三位賓客你可知道？」

  前一個道：「知道啊，不就是之前王妃在時時常玩在一起的沈家大小姐嗎？」

  婢女嘖了嘖舌，有些恨鐵不成鋼：「什麼呀，你是不知道，聽說她們三個是昨夜來的王府，還直接摸進了青竹園，你說她們這是什麼目的？」

  前一個想了想，不確定道：「難不成……她們要對殿下不利？」

  另一個沉吟片刻，語氣無奈：「你當真是笨的可以，那沈家大小姐是何人？她怎會不知道王妃在苗疆不在王府？這明明知道卻還半夜三更摸進青竹園，你說她意欲何為？定然是要趁著王妃和殿下分離，好從中做些手腳。」

  前一個明顯有些不信：「不會吧？沈家大小姐怎麼說也是名門閨秀，應當做不出這種事吧。」

  那婢女覺得同她一起的這位簡直是朽木不可雕，爛泥扶不上牆，訕訕道：「你且看著吧，那沈家大小姐尋了機會必會行動。」

  說到這兒她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另尋了一個岔開話題道：「對了，我今日出門辦事的時候聽說了一樁事。」

  另一人興致缺缺：「什麼事？」

  婢女道：「今日殿下不是難得早出上朝嗎？聽說是因為大臣們因荊門關一戰的要集體『討伐』殿下。不過事情似乎有些曲折離奇，到了最後不知為何殿下非但平安無事，反倒是衛國公被關進了大理寺天牢，你說奇怪不奇怪？」

  「是挺奇怪的。」

  兩個侍女站了一會兒，談話聲漸行漸遠。

  嚴華從亭中出來，看了看婢女離開的方向，喃喃道：「衛國公被關進了天牢？看來他確實旅行了自己的承諾。」說著邁步向王府外走去。

  如嚴華所料，王府的門衛一見到她便將她攔了下來，且還讓人去通知了烏野。

  烏野急匆匆跑來時，瞧著嚴華正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的站在一旁極為乖巧，看其架勢似是就在等他。

  天雖然陰著，但雪已經停了。

  烏野上前沖嚴華行了一禮，正要開口，卻被嚴華搶先打斷。

  嚴華神色淡淡，語氣緩緩：「重王留我們在府中是為了謹防沈落秋跑路，我私以為我出門理當能適當給些自由，你說是不是？」

  烏野被她問的一愣，為難的撓了撓頭道：「理應是如此，但……」

  嚴華見他糾結，再次打斷，同他談條件：「你若是不放心，大可同我一起出門。」

  烏野瞧著嚴華神情堅定，似是不論他說什麼今天都得出這個門。考慮到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且又是苗疆的人，要是惹毛了也不知會造成什麼後果，興許這大冬天的還能給你整來一大群蛇蟲鼠蟻也未可知。

  烏野考慮再三，最後還是選擇了折中的辦法，跟著嚴華一道出了門。

  只是他跟了一路卻發現這聖女似乎對皇城街道還挺熟，一路上不問也不言語默默的就往前走。

  等嚴華停了腳步，烏野抬頭一看卻是一驚：「姑娘來大理寺做什麼？」

  嚴華看著門楣上三個燙金大字，悠悠道：「見一位故人。」說著回頭沖烏野淡淡一笑：「恐怕還需你幫幫忙。」

  烏野聞言，瞬間明白過來。原來她方才明里暗裡示意他可以同她一道，為的是現在用得上啊。

  只是嚴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點背，會在大理寺遇到蒼馳皇帝雲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