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不同的人生觀
2024-05-15 16:04:59
作者: 嚴華
嚴華沒想到雲卿竟然記得當初是她幫著拔除了血蠱,若是這樣……那他豈不是還記得期間發生的那些沒羞沒臊的小插曲?
一想到這裡,嚴華不由面色微紅,乾乾道:「這個怕是會有些困難,其實主要配藥和醫治都是由你師父王不喚完成的。」她最多就是泡了趟澡。
見蘇衍略顯失望,她連忙補道:「不過你可以去信問你師父取得藥方,只要有了藥方,興許我還能勉力幫上忙。」
蘇衍聞言眉目間的愁緒瞬間舒展不少,笑的少有的真心:「那真是多謝,我會儘快於師父他老人家聯繫。」
嚴華點頭回他一笑,想起此行目的,言歸正傳:「對了,昨夜見你給重王把了脈,不知他的身子現在可有好全?或是可有留下什麼其他病症?」
蘇衍回答的很快,幾乎脫口而出:「他的身子並無大礙。」
嚴華微蹙了蹙眉,想著之前從烏野那裡探聽到雲卿三天兩頭身體不好的消息,再次確認道:「可我聽說重王自回來後,便時常生病,身子似乎比以往柔弱,這又是怎麼回事?」
蘇衍了悟,訕笑道:「哦……他生病不是因為身體原因,而是因為心理原因。再者說,下人給他熬好藥他從來不喝,他不病誰病。」完全是他自己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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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華聽了這才放下心裡的石頭,幽幽道:「這麼說重王的身體恢復的很好。」
「誰說本王恢復的很好?」適時,雲卿從門外進來,一身墨色華服,發間一頂銀冠猶如展翅飛燕,襯得整個人格外丰神俊朗。恍惚間,讓人覺得昨日那個『要死不活』的雲卿是自己看走了眼。
話音剛落,雲卿便一把撫上房門,捂著心口悶咳兩聲,甚至還刻意壓制了些,瞧著嚴華道:「本王總覺得這段時間的心肺異常的疼痛,也不知是不是苗疆的那場大病損耗了些臟器。」
蘇衍怎麼說也頂著個神醫的名頭,對於自己的醫術自然是很有信心的。瞧著此時雲卿像是下一刻就要不支倒地的狀態,他難得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
他趕忙上前將顫巍巍的雲卿撫上座椅,輕叩其脈搏,仔細又仔細,專注又專注的診了又診,得出的答案依舊是雲卿此時的身體除了些許風寒以外,並沒有他口中傷及心肺的內傷。
嚴華瞧著蘇衍神色變幻莫測,不自覺開始有些緊張:「怎麼了?難道真的留下了什麼後遺症?」
蘇衍疑惑了一陣,一臉莫名的看了看雲卿,抬眼間瞧著雲卿遞來的高深眼神瞬間明了,利落道:「有,確實有,臟器許是常年受寒氣侵擾有些受損。」
嚴華一聽還當真有事,忍不住關心道:「那可有治癒之法?」
蘇衍雖然不懂雲卿使的這苦肉計意欲何為,也搞不懂這聖女對雲卿的關懷來由何處,但瞧著雲卿捂著嘴又撕心裂肺的咳了兩聲,斷言到:「難,需要花些時間,或許能治好,或許這病根就此落下也未可知。」
蘇衍瞥了眼雲卿,見他收了那番柔弱做派,便知自己說的很得他的心。不過雲卿到底什麼目的,他卻還是看不懂。
他又看了看滿面愁容的白風,高鼻大眼,柳眉櫻唇,星眸燦目,顧盼生姿,說起來也算個美人兒,但和嚴華比起來,還是還是差了些靈動和活潑。在他看來,這苗疆聖女比之嚴華還是差了不少。
他猛地醒過神來,覺得自己似乎了悟了,心道:「難不成雲卿見異思遷,看上這苗疆聖女了?想要用苦肉計引起她的關懷,好以此拉近彼此關係?」
這麼想著,蘇衍不由看向雲卿直搖頭。
沈落秋在一旁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見他看著雲卿直搖頭,驚道:「你搖頭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沒救了嗎?是不是沒幾天好活了?」
正喝茶的雲卿聞言抬眼瞪了她一下,氣定神閒的放下茶盞,瞧著她淡道:「聽說你很不喜歡登學。」
這沒來由的一問,搞得沈落秋有些莫名:「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了?」
話音剛落,便見雲卿沖一旁的清風吩咐道:「去讓人將城中最有名的夫子請回府。」
清風沒有問緣由,直接領命便出門辦事。
可屋內的其他人卻是一臉茫然,不明白他此舉又是意欲何為。
因為他這麼吩咐之前與沈落秋有些交流,沈落秋覺得他這麼做定然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是以,問道:「你請夫子是什麼意思?」
雲卿泰然自若:「自然是教你。」
「教我?」沈落秋驚道,指著自己一陣莫名:「教我什麼?我什麼都不用教好嗎?」
雲卿淡淡掃她一眼:「本王卻覺得你的說話之道倒同你那哥哥無什差別,著實該找個人好好教導教導。」
沈落秋惱了,她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學塾里的夫子,先不說他們總喜歡管東管西,就是那喋喋不休的『教誨』想想都讓她腦殼疼。
她喊道:「我不學,你憑什麼讓我學。」
雲卿抬眼看向她,語氣輕緩,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壓力:「這是蒼馳,重王府。」言外之意就是他的地盤他說了算。
沈落秋只覺自己氣的心口直疼,喘口氣都難受。
嚴華見兩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在那裡大眼瞪小眼,調停道:「她既然不喜歡,你為什麼要逼她呢?」
嚴華說的很平淡,並沒有指責,也沒有批判,只是單純的發表自己的意見和觀點。
可就是這麼一件小小的事,在針鋒相對的兩人看來卻是不得了的大事。
她這簡單的一句在沈落秋看來充分體現了兩人的朋友情誼,也說明她不是個重色輕友的自私鬼。
可在雲卿看來,卻是意外於她竟然站在了他的對立面。這雖然沒有嚴重到敵對的層面,但在對於此時的雲卿來說也是不小的打擊。
時間似是忽然靜止了,屋內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輕易說話,因為他們看到了雲卿正漸漸蹙起的眉。
雲卿道:「本王是為了她好,這世間很多事都不被人喜歡,但也有很多人不得不做,這就是人世的道理。」
嚴華亦是蹙眉,形勢一下變成他們倆個人針鋒相對。
嚴華嚴肅道:「那依你的意思,她的人生全該由人一手操控,興趣愛好必須是琴棋書畫,親朋好友必須是達官顯貴,說話做事應該謹小慎微,成親生子應該家族安排,這些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要按照你們的安排來?」
嚴華想到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和種種求全,越說越覺得壓抑,盯著雲卿的眼睛,問出她內心一直的控訴。
「是不是我們活該被人操控,活該沒有自己的人生,活該在他人手裡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