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魏柏的身世
2024-05-15 15:03:10
作者: 霧都小甜甜
趙全有氣得渾身發抖,卻還是一臉沉痛的嘆了口氣:「唉,余振霖不在,就沒人鎮得住魏柏了。怕就怕搶收糧食的時候,他也這麼任性……」
他話沒說完,但留給大家很多腦補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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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器私用就算了,若是耽誤夏收,會影響他們分糧食!
那可是餬口保命的要緊東西。
大隊原本就有很多人看魏柏不爽,經趙全有這麼一引導,對他不滿的人越來越多。
趙全有也在接下來的幾天,小動作不斷。
他總在魏柏去接余樂陽的時候,故意嚷嚷著滿大隊找他幹活。
把大家對魏柏的不滿,發酵到最大。
並讓他老婆,時不時帶一兩句節奏,暗示魏柏和余樂陽之間不清不楚。
「又不是親兄妹,每天坐在一輛車上,在我們面前正正經經,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呢?」
「天天接送,正經兩口子都沒這麼膩歪。」
「哎喲,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要是讓他們倆的醜事傳出去,影響我們大隊的姑娘小伙嫁娶……」
謠言像長了翅膀一樣,在大隊婦女之間流傳開。
當然這是後話,余樂陽回到家,就聞到自家院子裡傳來一股誘人的香氣。
「雲豆燉臘豬蹄,以形補形。」
錢老太在院子裡摘菜,留魏柏一起吃晚飯。
「家裡的灶已經壘好了嗎?」余樂陽鑽進廚房,大銻鍋里雲豆豬蹄咕嚕咕嚕的冒著泡,香味勾得人直流口水。
「中午老二請過灶王菩薩,以後就可以正式開火做飯了。」錢老太壓低聲音,搞得神秘兮兮。
供灶王菩薩在這時候也屬於封建迷信,是被明令禁止的,大家嘴上不說,都在暗地裡偷偷信。
余樂陽撲過去,抱著錢老太一通搖晃撒嬌:「家家你對我真好,我最愛家家了。」
錢老太活了一把年紀,從沒被人這麼露骨的表白過,老臉登時一紅。臊得用青菜頭戳她。
余樂陽嘻嘻哈哈跳開。
她回屋放下書包,很快又跑回來。
拿著一雙軍綠色的布手套,遞給魏柏:「喏,給你,我爹的棉手套。你每天騎車怪凍手的,要是不忌諱,將就用吧。」
怎麼會忌諱?
在魏柏心裡,把余振霖當親生父親一樣敬重。
魏柏跟著母親一起下鄉到三河大隊時,他才十歲。
外祖是書香世家,家境優渥,母親從小有傭人照顧,受最好的教育,沒吃過一點苦。
母親本就柔弱,根本吃不了農村的苦。
掙的工分也養活不了母子二人。
是福月姨媽看她年紀輕輕帶著孩子,可憐她。
不但常幫母親幹活,還經常拿吃的接濟他們母子,讓他們母子熬過那段最艱難的時光。
就在他們的生活漸漸步上正軌時,母親接到一封申城老家的信。
讀完信後,母親就受到巨大刺激,變得瘋瘋癲癲。
眼看母親身體情況越來越差,外公外婆想盡辦法給母親辦了病退回城。
十二歲的他,則被留在三河大隊。
頭幾年,若不是余叔和福月姨媽照顧他,他早就凍死餓死,被大隊的小孩欺負死。
他早就把余叔和福月姨媽當成自己的親生父母。
余叔和福月姨媽不在了,他會代替他們,照顧好幾個弟妹!
魏柏看著那雙手套,眼眶就開始發酸。
余叔曾經戴著這雙手套,揉過他的頭頂。
他鄭重的接過手套,把它揣進兜里。
余樂陽沒發現魏柏的異樣,問他:「趙全有故意針對你,你怎麼就一點不著急?」
「他們一直想要我屁股下面的位置,以前有餘叔在,他們不敢折騰。」魏柏不在意的道,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現在沒人給我撐腰,他們要我下,我就下。」
「拖拉機手的位置多難得,你就甘心給出去?」余樂陽有些生氣了。
魏柏怎麼當上拖拉機手,原主是有記憶的。
那時候魏柏剛滿十五歲,在余振霖的資助下讀完高中。
沒學可上,就只能留在生產隊下地掙工分。
余振霖不忍心他小小年紀,就下苦力掙工分,便用自己的功勞,為大隊換來一台舊拖拉機,讓魏柏當上拖拉機手。
好不容易得來的拖拉機手,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呢?
「你放心,這個位置,他們誰都坐不穩。到時候他們掐成烏眼雞,還得我去救場。」
「你就這麼自信啊!」余樂陽調侃他,不過仔細想想,還真就這麼回事。
一個養蠶技術員就讓他們打得頭破血流,拖累大隊十幾都沒完全過任務繭,連續十幾年成為全縣倒數第一的大隊。
更何況是拖拉機手!
魏柏單方面結束話題,脫下外套,叫上余老二,給余家的新廚房收尾。
屋前屋後的排水溝夯實,又用河邊撿來的石塊,把門口鋪平整。
獨臂俠余樂陽就跑前跑後的給他們打下手,忙得不亦樂乎。
錢老太看著三人和諧的畫面,心裡感慨,如果樂陽能徹底改好,跟魏柏也不是不可能!
魏柏這孩子多好。
能幹,有責任心!
鎮上的大小伙都比不上他!
只可惜,自家的外孫女,配不上他!
余樂陽突然感到如芒在背,像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盯著。
她轉過身來,就見院門外余白露一瘸一拐的走開。
余樂陽:「……」
余白露的臉上,好像有一塊青紫,走路的姿勢也不太對!
這是被人給揍了?
余白露何止是被揍了。
昨天她花錢讓人去綁余樂陽,結果空手而歸。
王屠夫沒得到余樂陽,就在她身上發泄。
整整折磨了她一晚上。
今天早上她都下不了床,躺到下午才勉強支持著回來。
余白露慢慢挪回家,發現劉愛華躺在床上,喘著粗氣,臉頰燒得通紅。
劉愛華一看見余白露,就委屈得哭了出來:「媽,是余樂陽,是她害我生病的。」
余白露現在聽見『余樂陽』三個字,就習慣性憤怒,牙齒咬得咯咯響。
她氣沖沖的起身,要去給女兒討一個公道。
她才一動作,某個不可描述的部分,就傳來難言的痛楚。
而且她臉頰還帶著傷。
若是被余樂陽看見,豈不是讓她白白看了笑話?!
而且現在還是女兒的身體要緊。
她肚子裡還懷著孩子,耽誤不得!
余白露只能咽下這口惡氣,趁著天還沒黑透,悄悄帶著劉愛華去公社衛生站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