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狠毒1

  鄉村的風景是一如既往的樸素與恬淡，路邊瀰漫著的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開放，淡黃色的花蕊隨著微風搖曳，暖陽鋪地，祥和與安靜讓人的心情止不住地好起來。

  小路上三個人正在緩慢悠閒地前進著，他們身後還各自跟著一匹通體黑亮的駿馬。

  老人背著手，嘴裡叼著一根不知哪兒來的野草，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一身通體灰褐色的打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農夫，只是要比尋常農夫看起來更乾淨一些，他更像是一個隱士。

  「小明月啊..」忽地，行進的老人停了下來，似不經意地滑到矮個子"少年"的旁邊。

  「阿嚏！」被花海圍繞著的溫明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問道：「幹嘛？」

  楊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嘟囔道：「爺爺餓了，要吃東西！」

  末了還強調了一句，「我要吃甜的！上回那個芝麻糕就不錯！」說罷，舔了舔略有些乾燥的嘴皮。

  溫明月沒有說話，狀似無意般地掃過前面那個對後面情況一無所知的後腦勺，而後慢悠悠地走到黑馬的身邊，伸出了自己罪惡的小手。

  不過多時，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就已經多了一個小包，趁著前面的人沒有注意到，一把塞到楊老的手裡，還揮手讓他走在最後面。

  兩人偷偷摸摸的行動自以為沒人發覺，正相視一笑之際，忽然發現頭頂上飄來一片陰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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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

  老小二人齊齊一愣，而後臉上的賊笑僵住。

  「爺爺，寇嬸嬸說過了，您牙齒不好，不准多吃甜食。」朱軼面無表情地說道，趁著楊老愣神之際，一把將他手中的糕點搶到自己手裡，「沒收！」

  隨後，他又將糕點塞回了原來的位置。

  回過神來的楊老氣得面色通紅，一擼袖子衝上前去大喊，「到底誰是爺爺誰是孫子！你怎麼還管起老夫來了！你爹都不敢這麼對我！」

  雖是怒吼，可這聲音卻無端地透露出一股子心酸委屈來。

  他都這麼大把年紀了！吃個小食怎麼了！？沒這臭小子在的時候他多自在啊，想吃什麼吃什麼！他一個大男人跟了自己一路不說，還像個管家婆一樣管這管那，煩不煩！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這是寇嬸嬸交代的，您要是覺著不服，就向寇嬸嬸告狀去吧。」朱軼笑眯眯道，而後一拍腦袋，「當然，向嫂子告狀也行。」

  「你！」楊老咬牙切齒地指著眼前的小輩，覺著對方那一臉得意的神情十分礙眼，憋了半天，就只罵出一句，「孫子！」

  朱軼臉皮抽動了一下，而後無奈道：「是，爺爺。」

  兩人互相瞪眼，正當楊老一邊嘰嘰咕咕放著狠話，一邊氣急敗壞地在袖子裡摸索著什麼之際，旁邊的溫明月卻忽然皺眉上前拍了他們肩膀一下，「噓..」

  氣氛忽然凝滯，楊老的話還卡著半句沒有吐出來，僵硬著身子等了半晌，沒發覺有什麼異象便忍不住開口道：「你幹什麼神神秘秘的？」

  「你們沒聽到有女人的尖叫嗎？」

  聽她這麼說，朱軼心中一凜，儘量放輕自己的呼吸聲。

  花海盪出一片片動人的波濤，有飛鳥煽動翅膀的聲音，有樹葉嘩嘩作響，可除了耳畔的風聲相伴，他們並沒有聽見所謂的女子尖叫。

  「是..」朱軼本想說是不是聽錯了，可見到眼前的"少年"忽然雙目一亮，動作飛快地將馬背上的鐵棍拎在手上朝著一處方向奔走。

  「爺爺你留在這兒，我去看看。」語落，男人便立馬隨著"少年"的身影疾走。

  「誒！誒！」被扔在原地的楊老目瞪口呆，拿著手上的馬繩甚至有點不知所措，半晌之後哼哼了兩聲，「真是老了不中用了..這些娃娃就知道欺負老人家..」

  這方溫明月拎著棍子快速穿梭在油菜田中。

  因著身形不高，所以站在那巨大的花海中之時，就仿佛是大海里進了一顆石子一般，叮咚一聲，卻只留下了一圈圈不明顯的漣漪。

  練武之人的五感要比一般人靈敏許多，而溫明月算是天賦異稟，在這方面，就連朱軼也得甘拜下風。

  這兩年的遊歷於她來說亦是成長的時機，如今她已經及弈了，也算是見慣了風霜冷暖，除了身高只竄了一丟丟之外，心性與處事上比之前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當然，有了朱軼為她做指導，那武力也非當年的小姑娘能比的。

  只是她的靈魂接受的始終是現代的知識，直到如今，還依舊不能適應那等弱肉強食的鮮血。

  所以，她的武器是棍，而非開過刃的利器。

  急速奔走一小段距離之後她忽然停了下來。

  四周又恢復了寂靜，不久前的那聲女子的尖叫充滿了絕望與哀痛。

  溫明月之所以反應如此異樣，除了要想救人之外，還因為那女子的聲音分外熟悉。

  這條路是香山村進水鎮的路，她肯定，那尖叫的女子是她所熟知的人，只是外出太久，那些聲音在她的腦海中已經模糊了，分不清具體是誰。

  遠處傳來一聲不甚明顯的得意冷笑，這讓正在尋找方向的溫明月有了目標，腳步如彈簧一樣射了出去，速度極快。

  「別這樣看著我，你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非生在那樣一個女人的肚子裡。」

  說話的男人嘖嘖了兩聲，憐惜地摸了一把仰躺在地面上女子的臉龐，換來怨毒的目光之後卻並不在意，反而嘻嘻笑了兩聲。

  「反正你都要死了，那死之前叔讓你做回女人如何？」

  他打量著地面上的女人，目光觸及那領口的風光之時只覺著身下掀起一陣邪火，喉頭動了動，口乾舌燥起來。

  「還真是可惜了..」男人嘀咕了一句，雙手卻迫不及待地掀開女子的衣衫，目光中儘是貪婪的淫邪之色，手掌觸及女子細滑的皮膚之際動作更是開始急不可待。

  呲。

  那是衣物被撕裂的聲音，亦是令那女子絕望的源頭。

  地上的女人雙手被縛，口中亦是被塞了一團不知名的雜草，渾身上下狼狽不堪，臉手都有不少細碎的傷口，察覺到身上那雙大手在自己身上遊蕩噁心地快要吐出來了，只是她現在，卻連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唔..」

  她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企圖能延緩身上禽獸的所作所為。

  噗。

  男人一時不察被地上的女人掀翻在地，興致被打斷之後心頭惱怒，上前一巴掌打在女子的臉上，下手毫不留情。

  「賤女人，你還敢踹老子！」他起了火氣，上前一步跨坐在女子的身上，一邊怒罵著一邊扇著耳光，每一掌都用盡了全力，不一會兒，女子的意識便開始渙散起來。

  「呸！」男人不屑地朝著地上的女人啐了一口，見她眼角流下淚水哼了一聲，「騷貨，不識好歹！」

  道完這一句之後，立馬又投入到了適才的未完的事情當中，手下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動作愈加迅速。

  正激動地脫褲子之際，身後卻忽然襲來一陣勁風。

  隨即"嘭"的一聲，男人只覺著腦後一陣劇痛，接著眼前一黑，身子倒了下去，而此刻，他的褲子已經掉了一半。

  溫明月從眼前細密的油菜花中走出，厭惡地一腳將地上的爛泥踹飛出去，等再抬頭觸及到那女子的臉龐之時卻瞳孔巨縮，驚呼道：「明語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