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上街2

  談話聲中，馬車很快就到了酒樓。福來酒樓倒是人聲鼎沸，李茂為了不影響酒樓的生意，將馬車繞了一個圈，往後門進去了。

  「三位請在這裡等會兒，我現在就去找我們老闆，一會兒就過來。」

  溫家兄妹三人聞言點點頭，示意明白。

  李茂拱了拱手，便轉身去了酒樓找程老闆。

  後院中的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幹些什麼。

  「李大哥也真是的，都不搬條凳子。」溫明月噘著嘴，悶悶地說著，心裡有些不滿。

  溫明珠聽見小妹的話，也覺著，這福來酒樓對待他們三個一行，有些過於隨意了。不過他們三個年紀不大，這李大哥估計也覺得是熟人，也就忘記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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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就這一會兒時間，咱們等等就行了，別自個兒生悶氣了，你這嘴都撅了一路了，這醬油瓶都夠掛一串兒了。」溫明珠笑了笑，擰了一下自家小妹的臉，輕聲安撫她。

  「姐，你就不生氣嗎？咱們的東西才賣多久，就有這麼多人在仿製了，這對我們的影響可大了呢！你看，要不是咱們家的糕點更好，說不定，現在這酒樓就不買咱們家的糕點了呢！」溫明月跺跺腳，對著自家姐姐抱怨著，心裡的火兒不知道往哪裡撒。

  要說真沒點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溫明珠也預料到了，因此，也就沒小妹反應那麼大了。

  如今在這裡，溫明珠還沒聽說過對這仿製模仿有什麼懲罰性的法律條款，再說了，就算是有法律管制的現代，仿製的狀況還那麼多呢，別說是在這裡了。溫明珠猜想，仿製這種事，只怕這程老闆也曾試過吧。

  「你都說了，咱們家的東西是最好的，別人再怎麼仿，也仿不出咱們家的味道啊，你還擔心什麼啊，再說了，外面的仿製地多，才能顯示出咱們家糕點的獨特嘛。」

  「話是這麼說，可是……」溫明月聽著姐姐的話，心裡稍微有了些安慰，還想說些什麼發泄一下，然而，程老闆的聲音卻響起了。

  「不好意思，讓幾位小友久等了，這李茂也真是的，怎麼就讓幾位站在後院裡了，越發不懂事了，回頭我再訓斥他，請幾位不要介意，快請進來，我們到前面的房間裡面去談。」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程老闆的身影也漸漸近了，然而，雖說是說著道歉的話，但是實際上，在溫家兄妹三人的眼中，這程老闆的臉上也並沒有多少誠意。

  三人這樣想著，心裡多少有些不樂意，但都沒表現在臉上。

  只怕這程老闆是覺得她們三個都是小輩，所以態度才如此隨性。如果是父親來的話，這程老闆的態度可能就不一樣了，畢竟父親再怎麼說，也是秀才出身的讀書人，是該受到禮遇的。

  「沒有的事，這才一會兒，沒關係的。」溫明陽笑笑，表示對這件事並不在意。

  「幾位小友不介意就好，我們去前面談，請。」說完，程老闆便做了個動作，自己在前面引路。

  這水鎮本身就是一條交通要道，平日裡來往的行人眾多，鎮裡所有的酒樓生意都是不錯的，而這福來酒樓又是這鎮上最大的一間酒樓，自然是生意火爆，況且，如今他店中有如今最火的糕點，生意自是更上一層樓，而從溫家帶走的幾個方子，現在也是店中的一大助力，更有兩個方子，如今也成為了這酒樓招牌菜的一部分。

  路過前堂的時候，溫明陽見這裡如此熱鬧，便誇讚了一句，「程老闆這前堂真是好熱鬧啊，生意竟如此之好！」

  「哈哈，多謝小友誇讚了，這也是託了各位小友的福。」聽見有人誇讚自己的酒樓，程老闆心裡也是高興的，對溫家兄妹一行人，心裡也多了幾分親切。

  「李茂說，幾位小友今日帶來了些新品，現在可否拿出來給在下看看？」坐下之後，程老闆便直奔主題，說出了他親自前來的主要目的。

  在水鎮上，福來酒樓是最大的酒樓，程老闆的地位自是不一般，當時第一次去溫家，也是因為顧及到溫父是個秀才，為了表示尊重，結個善緣，也是看中了溫家糕點背後的利益，才會親自登門。除了重要的事情他會親自處理，一般的事情，他都是交給李茂處理的。如今來接待溫家兄妹，除了利益原因之外，他自己本身也是對這新品充滿好奇。

  「程老闆稍等。」接話的是溫明珠，說話的期間，就將自己提來的盒子打開，將裝好的糕點端出來，擺上桌的，赫然就是溫家今早忙活的海棠酥與繡球酥。

  待盒子裡的糕點亮相時，程老闆的眼睛一亮，也沒說什麼話，直接伸手拿了一塊在手中。

  「小友這糕點好生精緻，倒叫人有些不捨得下口了。」程老闆看著手中的糕點，感嘆道，看溫家兄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讚賞。

  溫明珠笑笑，「程老闆說笑了，這點心再好，也是拿來吃的，您嘗嘗這些點心味道如何吧。」

  程老闆聞言，點點頭，張口一咬，嘴邊的酥皮卻是直往下掉，而手中點心裡的豆沙餡兒口味綿軟，甜度適中，三兩口吃下去，竟是沒感到點心特有的甜膩，很是好吃。

  解決完一塊點心後，程老闆砸吧砸吧嘴，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不過現在也不是貪嘴的時候，解決正事要緊。

  「幾位小友，我也不說其他客套話了，這兩種點心，程某以往常雙倍的價格收購，幾位看，如何？」程老闆覺得，這價格已經很優惠了，往常溫家的點心改良後，也提升了價格，相對於一般的點心來說，已經是高出一大截了，而雙倍的價格，更加是點心中精品的價格了。

  程老闆對面的三人，面面相覷，溫明陽朝著妹妹微微點頭，示意他覺得這價格合理，可以接受。

  然而，溫明珠本來的意思，是想要再提價的，不過見自家哥哥已經同意了，便也不再多言，朝著程老闆點點頭，「那好，我們同意了，就按程老闆說的價格就成，不過……」說著，溫明珠頓了一下，顯然後面是有條件的。

  程老闆聽著，皺了眉頭，心想著，這溫家的大姑娘又有什麼條件，這回可不能再讓步了。

  溫明珠見對面的程老闆皺了眉，便知道程老闆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又要提什麼要求。

  「程老闆不必如此，這回不是提什麼條件。」

  聞言，程老闆心裡舒了一口氣，「小友有什麼事儘管說，就是提條件也沒關係。」雖然心裡鬆了一口氣，但是程老闆嘴上依舊是大方。

  「您剛剛也說了，這些點心精緻。」

  「這沒錯。」程老闆點點頭。

  「這精緻的東西，花的時間便多了，您知道，我們家人不多，會做點心的也就是家裡的幾個女眷，做這樣的點心，花的時間多，做的就少……所以說，這些點心，數量上就會少一些……」

  程老闆想了想，覺得情況確實如此，也沒為難溫家兄妹幾個。

  「這可以，數量的問題，按往常的減一半就好了。」

  「不行，這樣的糕點，只能供應三分之一，多了，就得減少其餘糕點的數量。」溫明珠搖搖頭，說的話似乎是沒有一點退步的餘地。

  「這也太少了！這……」程老闆聽著對面小姑娘的話，剛舒展的眉頭，又擰巴起來。

  往常的糕點數量減一半？這可不行，現在本來就供應不上了，還減，那那些已經下單的顧客不就得拖單？得罪了客人可不行……可這新來的糕點特色優勢如此明顯，放棄這一塊，有些不甘啊……

  程老闆想著，腦子裡面在進行著思想鬥爭。

  抬頭看了一眼溫明珠等人，見對面的幾人只是對著他笑，並不說話，程老闆咬咬牙。

  算了算了，這新出的糕點價格如此之貴，只能賣給鎮上的富貴人家，這好不好賣還不好說呢，何必放棄手中的這塊金子。

  「算了算了，如此便按你說的好了。」程老闆鬥爭了半天，依舊是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