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回家相遇1
2024-04-29 01:32:55
作者: 江東小白龍
「家裡的東西都用得差不多了,買些東西再回去吧。」溫明陽一邊收拾著攤子上的東西,一邊向兩個妹妹說道。
旁邊幫忙的兩姐妹點頭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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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東街買了些小吃當午餐,又在東街上逛了逛,便準備去米店那邊買東西回家。
往米店去的路上,溫明珠被一個突然衝過來的女子拉住手臂。
溫明月離得近,反應也快,溫明珠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扯開拉住自己姐姐的女子。
「你是誰!想幹嘛?」溫明月豎著眉頭呵道。
周圍聽見呵斥聲的行人紛紛停下腳步,看著溫明珠一行人。
溫明月拉住女子的手勁兒有些大,女子有些疼,扯了一下,卻發現沒扯動,只好無奈道:「小姑娘快放手,我又不是什麼惡人,我認識你姐姐,不信你問你姐姐啊!」
溫明珠回過神來,定睛一看,這不就是上一回布莊的惠娘嗎?頭一轉,自己一行人果然走到了布莊的門口。忙扯開妹妹的手,「明月,你先放開,她是娘的朋友!」
聽此,溫明月訕訕地放開握住的手,吐了吐舌頭,小聲地跟女子道了歉。
周圍圍觀的人見兩人認識,沒了熱鬧看,都嘖嘖兩聲走開了。
惠娘甩甩手,戲謔道:「你這小姑娘,這看著個子小小的,怎麼這手勁兒這麼大,你看,都讓你給捏紅了。」說著,惠娘微微撩開袖子,將手腕遞給溫明月看。
溫明珠聽此,再次拉著妹妹給惠娘道歉。溫明月也知道自己錯怪了別人,乖乖地給惠娘道歉。
惠娘本來心裡有些怨懟,見此,搖搖頭,也不再怪面前的小姑娘。
「那個,小姑娘……」
「我叫溫明珠,您叫我明珠就好。」
惠娘笑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連人家小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這樣莽撞地跑出來抓著人家小姑娘,不怪人家抓著手不放。
「明珠啊,是這樣的,我想讓你給你娘帶幾句話。」
「那您說,我一定帶到。」溫明珠點頭。
「上一回,你娘給我帶的那些繡品中,繡得那幾隻貓賣得很好,好些人都來問著買,我想讓你跟你娘說一聲,請她多繡一些這樣的圖案送過來,我都收,價格會比平常的繡品更高一些……」
惠娘說完後,還不忘囑咐溫明珠,讓溫母早些送過來,溫明珠確定會帶回話之後,惠娘才心滿意足地走回布莊。
惠娘走之後,三人也沒再多耽擱,徑直去了米店,買了些家裡需要的東西,當然,主要是面和糖,還有少許的蜂蜜,一共也花去一兩多銀子,順便還將手裡的銅錢都換成了碎銀子。
溫明珠掂量了一下,估摸著還剩下三兩多銀子,除去本來的原料費用,這次的趕場,淨賺了差不多三兩銀子了!
想到以後的日子,溫明珠的心裡湧起些興奮。
從牛車上下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紅彤彤的了,時間已經不算早了,溫家兄妹徑直走回家,因為賺了些錢的緣故,溫家兄妹的臉上都泛著些笑意,一路上溫明月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引著身旁的兩人笑意連連。
王氏本來是閒得在村子裡面晃悠,在路上聽見有幾個婦人在討論溫家兄妹的事情,就湊上去跟人聊天,本來是想說幾句溫明珠的閒話,以挽救上一回自己女兒的名聲,卻未想到聽到了今日溫家兄妹在水鎮上賣餅的事情。
「呵」聽見溫家兄妹在鎮上賣餅,王氏心裡不屑,冷笑了一聲。
有些人,本來是個秀才小姐少爺的命,還非得自甘下賤,專跑出去拋頭露面。那溫明陽和溫明月就算了,那溫明珠年紀也不小了,長得那招人眼的樣子,還不知道收斂,專門跑出去給人看,真是賤。
「他們這些個在家嬌慣著人,能賣個什麼東西,瞎搞,別把自己家的那些糧食給糟蹋了算不錯了。一個破餅賣十五文,把人當傻子耍呢?那溫明珠年紀也不小了,好好的秀才小姐不做,還跑出去丟人現眼!」說完,王氏撇撇嘴,臉上的表情把自己心裡的不屑表現得十分到位。
說話的幾個婦人聽見溫家兄妹的親嬸娘這麼說,都不知道怎麼回她的話,各自對視了幾眼。一個平日裡就跟王氏不平的婦人聽此冷笑了幾聲。
「王氏,你是見不得人家孩子比你的好才說這些爛耳朵的話吧!告訴你,人家幾個孩子今早上帶的那幾背簍的餅可都給賣完了,今日水鎮上到處都在談論這鮮花餅,那幾個孩子今日少說也賺了一二兩銀子。還嬌慣?人家可不像有些人的女兒,懶得戳都戳不動,長得不怎麼樣,還整兒天的想著要去給有錢人家做小,這小小年紀的,就不學些好的,心思還惡毒,你說這一家人生出來的,怎麼的這差別就那麼大呢?」
聽此,王氏臉上的表情繃不住了,對著說話的婦人怒叫道:「李秀娥你這嘴賤的,桑罵槐地在這兒罵誰呢?」
「喲,老娘說誰不是誰知道嗎?怎麼的?老娘可是哪一條給說錯了?」被指的李月娥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與王氏對吼。
王氏氣急,指著李月娥滿臉怒容,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我呸,李寡婦你個賤人,長得一臉克夫相,還像朵喇叭花似的到處嘴賤,你再胡說,老娘撕了你這賤嘴!」
李秀娥早年喪夫,是個寡婦,帶著一個女兒在村子裡面靠著夫家留下來的幾畝地過日子。寡婦門前是非多,王氏是個嘴碎的,經常在村子裡面說這李秀娥的閒話,李秀娥平時也是性格潑辣,一來二去這兩人也就結了仇。
李秀娥因為喪夫的原因,平日裡最恨有人叫她寡婦,說她克夫,王氏犯她忌諱,李秀娥怒從心起,上前兩步就要打王氏。
「你這賤人說什麼爛話!還撕老娘的嘴,老娘看是誰撕誰的嘴。」李秀娥衝上去就撓了王氏一嘴巴。旁邊的幾個婦人見此趕緊攔著李秀娥。
王氏見李秀娥兇悍,有些害怕,心裡暗自後悔說錯了話,犯了李秀娥這凶女人的忌諱,被撓了也不敢撓回去,心裡又氣不過,退後了幾步在一邊恨恨地叫囂。
「怎麼的?老娘說你克夫還說錯了不成?你那丈夫在的時候是個沒用的東西,被自己的婆娘剋死!死了也活該,你還偏偏生了個賠錢貨,連個後都沒給他留。呵,像你這樣的賤人,就是老天有眼讓你倒霉,呸,你活該!」
「你這賤人還說!」李秀娥的眼睛通紅,表情猙獰地扭著想掙脫身邊婦人的阻攔,去打王氏。
王氏見李秀娥的樣子,害怕她掙脫身邊人的阻攔,罵了兩句,趕緊跑了。
見王氏跑了,李秀娥慢慢停下掙扎,坐在地上抹著眼淚。
身邊的幾個婦人與她交好,見她如此,心裡也替她心酸難過。
李秀娥早前丈夫還在的時候,性格並不如現在這般得潑辣。丈夫死之後,本來娘家人要接她回去再嫁,可李秀娥與她丈夫感情很深,又舍不下自己女兒,不肯再嫁,如此,便與娘家人鬧翻,娘家人氣不過,也就不再管她了。這之後,她便獨自帶著女兒留在這村里過活,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李秀娥為了討生活,保護自己和女兒,性格便變得潑辣兇悍起來。
「算了算了,那王氏也就那麼個人,這種人,隨她嘴賤去吧,你也撓了她一巴掌,咱們也不虧,要真把她打出事兒了,她家裡還有兩個男人呢,找來了還是你吃虧。」一旁的婦人拍著李秀娥的背,寬慰她道。
李秀娥抹了兩下眼淚,把自己的心酸暫放一邊,點點頭苦笑,「我也知道,他們家有兩個男人,我也不能把她真的怎麼樣,可這賤人說的話,句句往人心窩子裡扎啊!」
旁邊的婦人都搖搖頭,寬慰了李秀娥幾句,幾人攜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