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賣餅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到雨季的原因，今日趕場的天氣有些陰沉，清晨起來的溫家眾人，還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意。

  因為溫父有課程，而溫母要留在家裡做飯，也去不了，因此，去的人只有溫家的三個孩子。

  溫明月吸取了上次沒去趕場的教訓，今日竟然破天荒地沒有睡懶覺，更甚至起得比她姐姐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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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草地吃過早飯之後，三人便準備出門了。

  「這餅要是賣不出去就算了，咱們不強求，早些回來就好，知道了嗎？」溫母一邊幫著溫明月背上大背簍，一邊囑咐道。

  這兩個大背簍一個由溫明陽背著，一個由溫明月背著，溫明珠則拿了裝有花茶和一些工具的籃子。

  按理來說，這另一個背簍應該由大些的姐姐背著，可溫明珠力氣小，而溫明月又從小就表現出了超乎常人的力氣，因此，除了溫明珠有些不好意思之外，眾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溫母說完，三人點點頭，便出門朝村口走去了。

  因著上一次趕場，溫父讓女兒分了餅給趕牛車的張叔，因此，張叔對溫家三個小的態度十分地友好，見三人走過來，還幫忙卸下背上的大背簍放在牛車上。

  「誒，明珠丫頭，你們這背簍里裝的是些什麼啊，還怪沉的，還隱隱地還有股香味兒？」張叔卸下溫明月的背簍，嘴裡碎碎念著。

  因著這大背簍裡面墊了些薄墊子，外面還蓋了一層布，所以看不清裡面裝的是什麼。

  溫明珠覺得張叔對他們一家一直都不錯，所以也沒瞞他，「家裡做了些餅，想拿到鎮上去試試水，看看賣不賣得出去。」溫明珠一邊坐上牛車，一邊解釋道。

  張叔聽此，點點頭，也沒再開口問些什麼了。

  等人齊了之後，張叔就趕著牛車走了。

  等到了水鎮的時候，天色還早，路上的行人還不是很多，張叔的牛車照例在特定的地點停下，說明了回來的時間之後，眾人便散開了。

  溫明陽來過水鎮多次，對這水鎮，比兩個妹妹要熟悉得多，因此，進了這水鎮，理所當然地便是他來帶頭。

  在街口交了錢，領了擺攤的憑證後，三人便帶著自己的東西到指定的攤位上去擺攤了。

  因著來得早，所以得到的攤位還算不錯，看著是個人流量比較多的路口。

  三人忙活了一陣，把帶來的餅和花茶擺好，又跑到旁邊的店家用兩文錢買了一壺開水泡了花茶，等花茶的花香味兒隱隱飄出來時，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擺攤的三人忙活完了之後，面面相覷，不知道還應該做些什麼，這三人以前從來都沒有自己擺過攤，因此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看著人漸漸多了，身邊的小販們都開始吆喝自己的攤上的東西了，溫明月看著，扯了扯身邊姐姐的袖子。

  「姐姐，你看他們都是喊的，咱們也喊吧？」

  溫明珠點點頭，他們這樣不開口，人家也不知道自己賣的是什麼。

  「那咱們也喊！」

  「那喊些什麼呢？」溫明月皺著眉頭，腦子裡面想著符合自家攤上東西的詞。

  溫明珠低頭想了一會兒，沒想出什麼特別的詞，便開口道：「算了，直接喊鮮花餅吧，詞兒多了別人也懶得聽。」

  其餘的兩人點點頭，張口便開始喊，「鮮花餅鮮花餅，好吃不膩的鮮花餅！」

  開始，三人還只是小聲地喊，但是隨著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喊著喊著，三人的膽子也喊大了，嘴裡的詞也一溜一溜地出來了。

  「鮮花餅鮮花餅，都來看看咯！好吃不膩，又香又甜，不好吃的不要錢嘞！」

  三人接連喊了一會兒，便有人到攤上來問了。

  來的是兩位年輕的婦人。

  「誒，小姑娘，你這鮮花餅是什麼？花做的餅嗎？」一位婦人輕笑地問著。

  溫明珠聽此輕聲解釋道：「兩位姐姐，這鮮花餅跟您說的差不多，就是鮮花做的餅，這餅很好吃的，您先嘗嘗那竹盤裡的小樣，若覺得還不錯，便帶些回去吧。」

  聽見真是自己猜的那樣，兩位婦人有了些興趣。

  「喲，還真是花做的，真新鮮，花也能做餅了？來，咱們嘗嘗這花做的餅。」說著，兩人便用竹籤各自插了一小塊竹盤裡的鮮花餅。

  竹盤裡剪的小塊兒餅都是玫瑰味兒的，軟軟的酥皮包裹的玫瑰糖入口即化，香香甜甜的味道在嘴裡化開，咽下之後，嘴裡還帶著些花香味兒。

  吃下一小塊餅之後，兩人都是眼睛一亮。

  「小老闆，你們這餅是怎麼賣的啊？」

  溫明月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兩人，「漂亮姐姐，鮮花餅十五文一塊。」

  聽見有人喊自己漂亮姐姐，兩人心裡還挺高興的，但聽到十五文一塊，又有些猶豫。

  「十五文一塊，是不是貴了些？」

  價格是來之前的一夜，溫家眾人經過商量後定下。本來定的是十文一塊，但溫明珠覺得，這餅的價格一旦定了，以後怕都是這個價格賣了，自家的餅，用的都是好材料，且這新鮮東西，十文錢的價格低了些，便提高了五文。眾人想想，也同意了溫明珠的說法，最後，餅定價是十五文，而花茶則定價一錢銀子一竹筒。

  「兩位姐姐，這餅都是家裡自己做的，平時我們自己家也吃，用的都是好材料，這麵粉都是精面。況且，這餅是用鮮花做的，吃了是可以美容養顏的！我娘常說，女兒家，要對自己好些，這好的東西，價格自然是不便宜的。」溫明珠笑眯眯地回答道。

  旁邊的溫明陽挑了挑眉毛。娘什麼時候說過這些東西？我怎麼沒聽說過？？

  攤前的兩個婦人猶豫了一會兒，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開口各自要了幾塊帶走。

  成功地賣了餅，三人心裡都挺高興的。

  兩位婦人走了之後，一會兒又走來了一個穿長袍的書生。

  「老闆，你們這竹筒裡面裝的是什麼？」書生見這竹筒做得雅致，便走過來開口問道。

  見走過來的是個書生，溫明陽便上前答道：「這裡面裝的是花茶，味道還不錯，您可以打開看看。」

  書生聞言，便隨手拿了一個竹筒，打開之後，聞見一股茉莉花的味道，拿近些聞，這味道更加濃郁了，定睛一看，卻沒看到茶葉。

  書生皺了皺眉，「老闆，你不說這竹筒裡面裝的是花茶嗎？怎的裡面只有花，沒有茶？」

  書生理解的花茶，就是茶葉裡面混著一些花，而這花，也僅僅是裝飾用的。

  「先生，這花就叫花茶，泡起來味道還不錯的。」

  書生皺著眉頭，看著說話的溫明陽，臉上表現得頗為不信任。

  溫明陽笑了笑，「您要是不信，那邊的茶壺裡面，就是用這花泡的茶，您試試味道，看看可否滿意。」

  聞言，書生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攤子遠遠地就聞到一股花香，如今這壺中的茶水倒出來，這花香也更濃郁了，聞著這花香，書生皺起的眉頭微微紓解，心裡也有些期待手中的花茶。

  茶水有絲絲甜味，喝起來花香充斥著感官，讓書生近日來緊繃的神經也微微放鬆了。細細品味了一會兒，書生覺得這花茶還不錯，便開口問道：「這花茶多少錢？」

  「一錢銀子。」

  書生點點頭，覺得價格還算便宜，就沒再多問，挑了自己喜歡的圖案，付了錢便提著花茶離開了。

  漸漸地，來攤子上詢問的人多了起來，擺攤的三人都忙碌了起來，一早上的時間過去之後，帶來的東西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都賣完了！

  東西賣完之後，閒下來，三人掂量了一下手裡銅錢銀子的分量，互看一眼，眼中都有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