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買余媽

  雲辭安心裡咯噔一聲，急忙翻遍車子的每一個角落，可拿瓶牛奶就像是蒸發掉了，連個影子都不見。

  那邊，雲如雪被送上了救護車，警報拉響，飛速往醫院趕去。

  雲辭安咬咬嘴唇，心頭忽然間有種怪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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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雲如雪撞了一下，牛奶瓶就消失了？

  這未免也太巧合。

  她看著救護車離開的方向，眸色一沉，快速發動車子追上。

  ……

  陸湛遠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急診室，一見了他，雲如雪立即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靠在他懷中哭的梨花帶雨。

  「湛遠，好疼！」她指了指裹著紗布的手臂，「我的手要斷了！」

  陸湛遠臉色陰鷙，輕輕拍著她後背低聲安慰。

  「湛遠，都是雲辭安做的！」雲如雪淚眼盈盈的看向他，「我經過那個路口時好好的，她突然開了過來，徑直就朝我撞過來！我反應不及，這才跟她撞上……幸虧有安全氣囊，不然你今天恐怕就見不到我了！」

  「雲如雪，你可真會顛倒黑白啊。」

  雲如雪一驚，不知什麼時候雲辭安已經站在急診室門口，臉上掛著一抹清冷的微笑。

  陸湛遠也看到了她，目光交匯的那一刻，他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

  這樣的眼神從不屬於雲辭安。

  但自從那天晚上起，她就變了一個人，是從內到外的改變。

  氣場強大，眼神多了幾分凌厲，這種樣子像朵帶刺的玫瑰，讓人又愛又恨。

  「雲如雪，」雲辭安冷冷看她，吐字清晰道，「在那條路上我是直行，而你是拐彎，如果你駕照是買來的，那我現在就給你普及一下交通法規。轉彎車輛要讓道直行車輛，這也叫國際慣例！」

  雲如雪張口結舌，瞪大眼睛，「你……」

  「而且那條路上限速六十公里，你忽然衝出來，瞬間時速恐怕要有八十以上吧？雲如雪，你不僅違反交規，還妨害了公共運輸安全，連警察都判定是你的全責，你竟然信口雌黃的說是我害了你？你惡不噁心！」

  「雲辭安，你說什麼！」

  雲如雪氣不打一處來，在陸湛遠跟前又不好發作，只能繼續拉著陸湛遠的手裝可憐。

  「阿遠你看看她，把我撞傷了還這麼振振有詞！阿遠，你得為我做主啊！」

  「好了，沒事。」陸湛遠低頭，語氣中已然有些不耐煩。

  這一幕落在雲辭安眼中，顯得極其諷刺。

  她定定神，抬眼看向陸湛遠。

  堅定不屈的眼神，讓陸湛遠心頭一震。

  「阿遠……」

  「夠了。」陸湛遠蹙眉，低聲道，「警察已經下了結論，誰的全責一清二楚，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雲如雪愣了愣，這還是那個處處偏袒她的陸湛遠嗎？

  最近雲辭安像是變了一個人，可陸湛遠，也跟從前有不一樣的地方了……

  「雲助理。」陸湛遠聲線低沉，「你的車損該怎麼賠，我們不會賴帳的。」

  「我們？」雲辭安冷笑一聲，「陸總喊的可真夠親切的啊！」

  「陸總今早上跟我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可以原封不動的送給你。我們現在還沒離婚！你是陸先生，我是陸太太，守本分的不應該只有我一個人，對吧？」

  陸湛遠眸色一暗，抿了抿嘴唇。

  雲如雪聽到「今早」兩字，眼神都變了，「阿遠，你……你昨晚跟她在一起？」

  「我們是合法夫妻，在一起不正常嗎？」

  「雲辭安，你這個賤人！」

  「現在說這話還為時過早。」雲辭安目光冷厲，「畢竟我是受法律保護的陸太太，而雲小姐你，才是那個賤人小三！」

  說完，她瀟灑的轉身離開，走了沒幾步，就聽到雲如雪歇斯底里的叫嚷。

  雲辭安淡淡一笑，心裡痛快許多。

  然而牛奶那件事，還得繼續調查下去。

  這些天雲辭安格外小心，凡是經余媽手的東西，無論吃的用的，她一律不碰。

  她還悄悄在家安裝了監控，針孔攝像頭的位置十分隱蔽，卻又能覆蓋整個客廳的角度。

  果然，她又一次看到余媽從口袋裡掏出那包粉末，灑在給她燉的銀耳羹里……

  雲辭安保存好監控錄像。

  又趁著陸湛遠早早去了公司之後，找理由將家中傭人司機全部支走，偌大的別墅里只剩了她跟余媽兩個人。

  余媽覺察到事情不對勁，殷勤的切了盤水果給她。

  雲辭安看了看，半開玩笑道：「余媽，最近看過什麼電視劇沒有？」

  余媽一愣，搖了搖頭。

  「我最近空閒，還真看了不少。」雲辭安伸個懶腰，「看的最多就是宮斗劇，余媽你不知道，那後宮爭鬥真是水深火熱，下藥投毒這種事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呢！」

  余媽臉色驀地變了，訕訕笑著。

  「余媽，」雲辭安看著她，「如果把你放進宮斗劇里，說不定你是最狠毒的老嬤嬤，能活到最後一集的那種！」

  「少奶奶，這……」

  「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嗎！」雲辭安甩出監控錄像，余媽一看傻了眼，視頻上清清楚楚，全是她給雲辭安下藥的動作！

  「余媽，」雲辭安雙手環抱胸前，漫不經心看著她，「聽說你還有個小孫女，剛滿三歲？好像你兒子兒媳都沒工作，一大家子就啃你一個人的老啊？」

  「那你可是你們家的頂樑柱。你說，要是我把者監控錄像交給警方，你能判多少年？」

  她輕飄飄的開口，微微翹起手，看著新做的指甲。

  「你進去了，你兒子兒媳小孫女，是不是都得喝西北風去了？」

  「少奶奶，您別說了！」余媽害怕，撲通一聲跪在雲辭安面前，「是……是雲小姐，雲如雪！是她讓我這麼幹的！」

  雲辭安臉色一白，心怦怦跳著。

  雲如雪！

  前世害死她的人，今生又想害她！

  「她都讓你怎麼做，那藥又是什麼東西？」雲辭安咬牙切齒，「你全都告訴我！要是敢有一個字是假的，你就替她蹲大牢去！」

  「她給了我一筆錢，讓我隔三差五的把那藥放進你的一日三餐里。起初我也擔心，但後來下了幾次藥之後看你沒事，我也就膽子大起來了……」

  「但至於是什麼藥，這個我真的不清楚，雲小姐也沒告訴我。少奶奶，想必這東西不會對身體造成多大損害吧？您看這麼久了，您也挺健康的……」

  是啊，慢性毒藥吃起來都像糖，往往是量的積累，才造成致命一擊。

  雲辭安咬緊嘴唇，手握著拳，微微發抖。

  「少奶奶，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您了，您可別在雲小姐面前賣了我！」

  「不會。」雲辭安深吸一口氣，微笑著看她，「余媽，說起來你也是陸家的老傭人了，怎麼幹這種糊塗事？我是陸家的女主人，她雲如雪不過是覬覦陸太太位置的小三，根本見不得光，你替她辦事能有什麼好下場？」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如何？」

  余媽愣了愣，事已至此，她除了答應別無選擇。

  雲辭安拿出一張卡，她剛剛收到簡訊，車損費用已經打到這張卡上，是筆不小的數目。

  而且是從雲如雪的帳戶打過來的。

  用雲如雪的錢，買通雲如雪的人，為她雲辭安辦事，這才是殺人誅心吧？

  雲辭安輕笑，將卡塞進余媽手裡，「你只要全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繼續扮演你的角色就好。在雲如雪面前該怎麼說，不用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