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奶糰子

  司機關了窗，對后座的雲秋策說：「少爺，玉清觀的玄空大師要出門雲遊，京城土豪都趕著過來獻殷勤……」

  「我自己有耳朵。」雲秋策不客氣地打斷他。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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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機是個話癆，嘴巴閒不住，過了半晌又自顧自地說：「玉清觀的觀主是無憂道長，幾年前我送小小姐上山的時候無憂道長大概五十來歲，玄空大師聽起來比無憂道長厲害，估摸著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

  雲秋策拿司機那張嘴沒辦法，總不能找根針給他縫上，只能滿臉不爽地聽著。

  腦海中卻不自覺地浮現一個七八十歲仙風道骨的老人。

  奇怪，雲家可是正經的玄門世家，雖說到他這一輩大都轉行了，但在玄門的地位還是有的。

  玄空大師要是真那麼厲害，雲家怎麼會從來沒聽說過他的名號。

  不會是個騙子吧？

  庭院裡坐滿了人。

  玉清觀的小弟子忙著給客人發大蒲扇和茶水。

  天氣炎熱，客人都無心計較什麼，大剌剌地坐在樹蔭下，瘋狂地搖著蒲扇喝著大碗茶水，放眼望去，宛如某個村的村民聚在一起等著吃席。

  無憂道長看著眼前場景，無奈地搖頭嘆息，走上前拱手道：「各位，辛苦各位酷暑炎天來到玉清觀，只是玄空大師和往常一樣不見客不露面，您各位休息好了，可以自行離去。」

  一位穿著名牌襯衣，挺著大將軍肚的中年男人搖著蒲扇站起來，「道長，您就讓我們見一面吧，在座的各位都受過玄空大師指點。現在他要下山了，我們都想當面拜謝。」

  「對呀，」一個穿著華貴絲綢長裙的女人站起身，滿臉懇切地說：「玄空大師救了我兒子，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勞煩無憂道長讓我們見一面，就一面，我願意給道觀再修一個道場。」

  「我出錢把道觀的廂房全部翻修一遍。」

  「我給道觀建自來水管道。」

  「那我就給觀里再建幾個廁所。」

  ……

  眾人吵吵嚷嚷，爭相攀比起來。

  無憂道長喜憂參半，拉過一旁的大弟子問：「你說我要是辦個見面會，VIP貴賓制，刷卡進場，你師妹會怎麼想？」

  「師妹怎麼想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會先打死你。」大弟子滿臉憨厚老實。

  無憂道長捋著鬍子想了想，是這個道理。

  為了不被小徒弟打死，他決定放棄這個想法，苦口婆心地勸起了大家。

  玉清觀後院，老槐樹灑下大片清涼，雲柒身著一件花花綠綠的長裙，仔細看那長裙是由一塊塊長碎布拼接起來，雖有些破衣爛衫的味道，卻意外地契合當下慵懶隨意的審美風格。

  此時正小小的一團蹲在地上，把掌心中的一隻八腳蜘蛛放在地上，白嫩小手安撫似地點點蜘蛛後背。

  八腳蜘蛛外表兇悍，被那小手一點，格外明顯地顫了顫身。

  「以後要乖，不能再嚇人，等我回來發現你不老實，就罰你每天吃菜葉子。」

  八腳蜘蛛一哆嗦，倒騰著八條腿，飛快地鑽入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