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禁足

  果然，江貴妃安排了人去給皇上報信後，就把目光轉向了她，「姜才人就先在一旁跪著吧！」

  「是。」姜蔓心裡叫苦不迭，江貴妃只說是先跪著，也沒說要自己跪多長時間，自己怕是一時半會兒的起不來了。

  姜蔓跪著，斂秋自然不能站著，也陪姜蔓跪在一旁。

  給永安帝報喜的人到乾寧宮的時候，永安帝正看著御案上的一份摺子摺子眉頭深鎖。

  

  這份摺子是督察院左都御史高綜上的，說的是近期民間關於皇室的一些傳言。

  平民百姓對皇室之事歷來好奇，關於皇室的一些傳言在民間素來不少，高綜特意上摺子說這件事是因為這事和他當初繼位有些關係。

  他是先皇第五子，元後嫡子，卻因不得先皇喜歡，遲遲沒有被封為太子，而且先皇當年還多次流露出要立寵妃費氏所出的康王為太子的意思。

  要不是因為先帝交給康王的幾次事務康王全都辦砸了，先帝看出康王實在是不堪大任，又有昌平侯和高綜等人反對，現在龍椅上坐的是誰還真的很難說。

  因此他登基的時候，朝中就有人懷疑他拿出的傳位詔書是假的，最後雖被他武力鎮壓了，皇太后和朝中的幾個老臣也證明了他拿出的傳位詔書是真的，可還是難消一些人心裡的懷疑。

  高綜這次上摺子說的就是民間又有他皇位得來不正的傳言流出，傳言說他繼位十五年，年三十五，後宮妃嬪無數卻沒有一個皇子出生，就是因為他皇位得來不正，引來了上天不滿。

  這樣的傳言明白人一聽就知道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可就算知道也沒辦法，他沒有皇子是事實，就算他把背後之人抓了出來，怕也難以制住這樣的傳言。

  要是他是那種暴虐的君主也就罷了，大不了讓人把那些傳謠言的抓起來殺一撥，其餘的人自然就不敢再亂傳了，可他偏偏不是。所以想讓這些謠言消失，只能寄希望於後宮有皇子出生了。

  聽見趙全福和他道喜，說是落梅居的人來報，呂美人查出有一個月的身孕了的時候，永安帝放下摺子立馬就動身去了落梅居，心裡想著呂美人這身孕來的可真是及時。

  落梅居的眾人雖然心裡都明白永安帝子嗣艱難，至今還沒有皇子，後宮好不容易有一個有了身孕的妃嬪，得了消息永安帝肯定會親自過來的，但真看到永安帝這麼快就趕過來，眾人心裡還是不免泛酸。

  江貴妃帶頭向永安帝行禮，「妾等恭請陛下聖安。」

  永安帝扶了一把江貴妃，「愛妃免禮。」然後又對其他人道：「你們也都起來吧。」

  「謝皇上。」

  大家都站起了身，就顯得還跪在一旁的姜蔓和斂秋格外的醒目，永安帝不由的往姜蔓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注意到永安帝的眼神，江貴妃柔聲解釋道：「姜才人言語過激，害的呂美人懷有身孕暈了過去，妾身罰她跪呢。」

  永安帝點了點頭，對著姜蔓道：「既然貴妃罰你跪，你就跪著吧。」

  「妾身遵旨。」姜蔓本也沒想著永安帝能免了自己的責罰，聽了永安帝的話也不失望。

  永安帝剛在主位坐下，內室就來傳話，說是呂美人醒了。姜蔓輕輕的挪動了一下膝蓋，苦中作樂的想著呂美人醒的可真是時候，不知道的還當是裝的呢。

  永安帝在內室待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出來後就讓大家都散了，「都回去吧，呂美人還要修養一段時日，大家就先不要忙著道賀了。」

  「姜才人對呂美人不敬，禁足三個月，也回去閉門思過吧。」

  「妾等遵旨。」

  「臣妾遵旨。」

  姜蔓等皇上和江貴妃、韋德妃等人走遠了，才在斂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走出落梅居後，斂秋不忿的道：「呂美人肯定跟皇上說您的壞話了，不然皇上怎麼會禁您足呢？貴妃娘娘也是，明明您之前都解釋過了，是那個小宮女差點將熱湯澆到您臉上了，您才讓呂美人懲治小宮女的，她在皇上面前卻一字不提。」

  姜蔓看了眼不遠處的宮人，皺眉瞪了斂秋一眼，「噤聲，貴妃娘娘豈是你可以妄議的？這事我本來就有錯，何況呂美人還懷有龍嗣，貴妃娘娘和皇上肯定是要替呂美人做主的。」

  斂秋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小聲嘀咕：「真不該來參加這勞什子的生辰宴。」

  一回到玉芙苑，姜蔓就把玉芙苑中伺候的宮人叫到一起說了自己被禁足的事情，吩咐大家平日裡無事就老實待在玉芙苑裡，不要出去亂晃。

  聽完姜蔓的話，新來玉芙苑中的幾人眼神不由的都閃了閃，姜蔓掃了幾人一眼，不怎麼在意的揮了揮手，「好了，記住我的話，你們下去吧。」

  幾人出去後，斂秋找來了藥油，將姜蔓的鞋襪除去，幫姜蔓揉著膝蓋，邊揉還邊心疼的道：「都有點紅腫了，明日起來肯定要青青一大片的。」

  姜蔓好笑的道：「多大的事，快別念叨了，你都快和那老太太一樣了。」

  斂秋噘嘴，「才人好寬的心，您都被禁足三個月了還不算大事？那什麼才算大事呢？您這邊剛入皇上的眼就被禁了足，等三個月後你解了禁，皇上哪裡還想的起您？」

  「這不正好嗎？我們又可以過我們的安穩日子了。」姜蔓笑著道：「我們今天不過是去參加了一次生辰宴，就差點被熱湯澆了臉，還被罰了跪，要是多參加幾次宴會還不知道要發生些什麼，現在皇上把拒絕的理由送到了我們手裡，我們剛好可以正大光明的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

  斂秋幫姜蔓把裙子整理好，嘆氣：「才人能言善道，奴婢說不過您。」

  姜蔓輕笑：「你說不過我不是我能言善道，而是因為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斂秋聞言也不由的笑了起來，「知道才人愛清靜，這下才人可如願了。」

  姜蔓輕輕點了點斂秋，「知道就好，可不許再皺著臉了，不然小小年紀就長一臉的皺紋多醜。」

  「才人！」

  「好了，好了，不鬧你了，我睡會兒，今天可真是心神俱疲。」說完姜蔓不忘囑咐斂秋：「你自己的膝蓋也不要忘了擦藥，我記得我這裡好像還有一瓶燙傷用的藥膏，你等會兒也找出來，身上被燙到的地方要是需要擦藥就用它。」

  「奴婢知道了，才人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