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開個小飯館

  「歡迎，熱烈歡迎，」梁嘉亮半躺在沙發上，揉著肚子大聲說道。

  「李子那麼爛的手藝，都能做出這麼好的味道，要是用了大廚，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味道，我估摸著，這飯館想低調都不行，哈哈！」

  看起來，開個小飯館這個想法，大家都挺感興趣的，其實人年輕的時候，多少都會有些想法。

  「其實，」寧小雪用餐巾紙小心地擦拭著手上的水珠，指頭尖尖的，在螢光燈下白得幾近透明，晶瑩粉致，讓人很想含在口中，溫柔地吮吸把玩。

  「我覺得吧，李子做的河蝦，還有魚湯，調料啊什麼的都放得不多，算是做出了魚蝦的原味，才會這麼好吃，換了別的大廚，也不會提高太多，」寧小雪她們都跟著梁嘉亮叫他「李子」，她那柔柔的，略微有些嬌嗲的聲音，這樣叫著顯得特別親昵。

  

  宋妮娜也馬上點頭支持她的小表妹：「小雪說得不錯，最重要的還是這些魚，小李子，這些魚蝦，你能一直弄到不？」

  「不要加那個『小』字行不行，」李永頭疼地抱怨道。

  「你本來就比姐姐我小嘛！」宋妮娜咯咯亂笑，還故意挺了挺高聳的胸脯，好像要比誰的胸更大似的，看得梁嘉亮眼睛發直。

  李永也在宋妮娜頗有誘惑力的胸脯上掃了兩眼，剛吃好飯，宋妮娜沒有穿外套，淡紫色的羊絨衫裹著豐腴的身軀，胸前更顯得巍峨壯觀。

  不得不說，女人的胸脯對男人的殺傷力還是蠻大的。

  宋妮娜故意做出一副勾人的樣子，寧小雪又在旁邊，李永就沒過多理會，走到陽台那邊敲了敲已經只剩一條鯉魚的玻璃魚缸：「這是我家鄉那邊的野魚野蝦，倒不是都野生的，也有野魚散養的，阿亮要是能將飯店做起來，我就聯繫那邊專門提供，多了沒有，一天十幾斤魚蝦還是能收到的。」

  「除了鯉魚跟河蝦，還能買到鯽魚、青魚、回魚等等，反正開個小飯館肯定不成問題，」李永道。

  「哈哈，那就這麼定了，俺要橫掃上海灘，將咱們的飯館開遍五湖四海，哈哈，」聽到李永這麼說，梁嘉亮也不在沙發上躺著了，而是興奮地跳起來，跑到魚缸那邊左看右看：「小紅啊，我能不能發財，就全看你們了！」

  「哎呀，都忘記給『紅紅』吃的了，不知道還有飯不？」寧小雪跑過去看了看電飯煲，還好李永特意多做了一點，還剩了一些。

  寧小雪拿碗盛了半下，跑到魚缸那邊餵魚，飯粒落到水裡，紅鯉魚「嗖」的一下就竄過去，將飯粒吞到嘴裡。

  寧小雪扔得慢了，小紅還扭過身子，滴溜溜的魚眼睛亮亮地看著她，討好地搖了搖金紅色的魚尾巴，扭了扭身子。

  「嘻嘻，真可愛！」寧小雪笑得雙眼彎成月牙：「李子，紅紅是不是只吃這種珍珠米飯啊！」

  「那倒沒有，只要是野的，天然綠色的她就吃，」李永覺得這問題挺難解釋的，只好這樣說道。

  李永找了個機會岔開話題，轉過頭去對梁嘉亮說道：「魚蝦你不用擔心，招牌菜這就有了，不要說兩道，一條魚就能翻出百般花樣，做個純魚宴也不是問題。」

  「現在就剩下店面、廚師、證照這些，說到底就是銀子，你能搞來多少投資才是真的，總不能推個餐車，到街頭賣排擋吧？」李永扳著手指給梁嘉亮籌劃道，這一次大家都有些認真了，畢竟「野魚」這個資源優勢很大，不同於往常什麼都沒有，只是瞎說說，不好好利用的話，那就真是呆子了。

  「就算賣排擋，也是知名的排檔，」梁嘉亮倒是信心十足：「你這主意也不錯啊，要不，咱就先做排擋，將名聲打出來？」

  「靠，這些野魚很難得，價錢肯定不便宜，排擋上誰去吃啊！」李永扭過頭去，只覺得遇人不淑，這傢伙做事太沒譜，也就跑跑業務還行，別的很難指望，也不知道跟這傢伙合作，會不會血本無歸。

  對李永來說，這些魚的成本雖然不會較別人更高，甚至這些魚苗長大成魚，成本也就是當初的魚苗錢，便宜得很。

  但是這麼好的東西，總不能當白菜賣，就算他無所謂，別人也會有疑慮，至少梁嘉亮、宋妮娜他們都會覺得，這魚的價格應該很貴。

  再說了，他們幾個工資雖然不高，但也算體面的公司職員，誰吃飽了沒事幹，願意拉下臉面到街頭搞排檔？

  「好東西更要好好運作，做排檔沒什麼意思，」宋妮娜聽說他們缺錢，願意一起投資：「這個野魚餐館，絕對是個好項目，不做可惜了，找幾個人湊一湊，有個三四十萬，也能做個體面一點的小餐館了。」

  「我也有點閒錢，就指著你們給賺點嫁妝，經營管理上的事兒我一概不管，只等著分紅，你們肯不肯接納小女子我？」宋妮娜笑著問道。

  「當然了，我也會幫著你們宣傳的，這飯館要是做起來，想不火都不行。」

  李永與梁嘉亮相互看了看，他們都比較缺錢，這時候不會拒絕別人投資，更重要的是與宋妮娜認識雖然不久，但也比較投契，就都點了點頭。

  宋妮娜是做化妝品銷售的，掙得不少，雖然說也沒怎麼余錢，但要比李永他們這種畢業後工作不久的好很多，她打算拿出五萬來投資，還可以想辦法找她男朋友湊五萬借給他們。

  之所以是借，而不是投資，那是因為梁嘉亮和李永沒什麼本金，要是都算成投資，宋妮娜就成大老闆，他倆就是給她打工的了。

  錢借給他們，這些股份就要算作他們的，等賺了錢再還回去就是。

  宋妮娜很看好野魚餐館這個項目，她也不擔心項目會虧本，李永他們還不上錢。

  寧小雪去年剛剛畢業，工作時間比李永他們還少一年，剛參加工作的薪酬都比較低，女孩子花銷也大，聽說還報了幾個培訓班學習，只能拿個三五千塊意思意思。

  李永傾家蕩產，也只能拿出八千，他還想承包魚塘，眼下也只好緩一緩，將這點錢都拿出來，畢竟做飯館的盈利還是可以預期的。

  梁嘉亮也是跑業務的，收入不穩定，總的來說卻也不少，但這傢伙風流成性，花得也多，名下的自有資金居然比李永還要少。

  不過他交遊廣泛，打算去借個十萬，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卻是打起了野魚的主意：「李子，你給我準備幾條野魚，我拎著去找人借錢，告訴他們我要做這樣的飯館，嘿嘿，還怕借不到錢？」

  「野魚沒有問題，但要算在飯館的籌備費用裡面，」李永笑著說道，不得不承認這個主意很好，只要吃了這個魚，就能想到這個東西一定會很受歡迎。

  他也琢磨著是不是用這個方法，找人借點錢。

  八千塊能占到的股份也太少了些，不過他認識的人多數是和他歲數差不多的同學、同事，經濟都不寬裕。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借錢這樣的事情，最讓人感到頭疼。

  最後四人一合計，就將未來飯館的股份先認購掉，總股本四十萬，梁嘉亮認購十五萬，未來餐館的經營管理也由他負責，乾股算五萬，總共占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未來要是給其他管理者，或者廚師分配股份的話，也從這五萬，也就是百分之十二點五的乾股中分配。

  李永認購五萬，並要保證野魚的供給，這一點也當作溢價算入股份，折算總股本為十萬，占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宋妮娜認購五萬，她答應拿出來的另外五萬就算借給寧小雪的，這樣宋妮娜和寧小雪也分別占了百分之十二點五的股份。

  在具體的數字上，大家都沒有計較什麼，梁嘉亮的五萬乾股，還有李永保證野魚供應的五萬溢價，都得到一致的認可。

  雖然說這麼好的野魚運作一下，價值肯定不止五萬，但是在創業初期，資本金也不能只看數額，主要還是得看項目的前景，以及股份。

  至於宋妮娜借給寧小雪五萬塊錢，那是她們表姐妹之間的事情，只要宋妮娜願意，她們倆商議妥當就行。

  這樣最終算下來，小飯館的總股本就是四十萬，資本金也會有三十萬，可以在普通地段的普通市口，盤下一個一百平方左右的小餐館。

  野魚餐館靠的是特色、口碑經營，所以市口不用太好，只要名氣打出去，也不怕沒有生意。

  四個人就坐在客廳里，商量起創辦飯館的細節，既然打算以魚蝦為特色，就定下名字叫魚味館。

  宋妮娜本來提議叫「野魚餐館」，李永覺得野魚的數量有限，多數還是要用養殖的家魚，叫作「魚味館」，可以避開這個矛盾。

  魚味館只是飯館的特色，還不完整，至於用什麼具體的店名品牌，幾個人又是頭腦風暴了很久，最後還是李永拿了主意，就叫「陶然」：「陶然魚味館，或者叫陶然居魚味館，以後還可以發展連鎖和多種經營。」

  大家也覺得這個名字還行，雖然不夠大眾化，但用野魚作招牌，開始也還罷了，以後要走的路線，也肯定不是大眾化的餐館。

  特色餐館、中高檔精品路線，這才是陶然居魚味館的發展方向。

  四個人一直商量到深夜，才懷著對未來的憧憬回房睡覺，寧小雪很可愛地升了個懶腰，嬌戇地嘟囔道：「哎呀，都快零點了，好奇怪啊，今天居然不覺得困。」

  李永聽了心中好笑，看來寧小雪也是那種到點就要睡覺的小女生，不過空間魚蝦還有空間水的功效，還是很明顯的。

  回房睡覺，李永只得繼續打地鋪，將小床讓給梁嘉亮，怎麼說也是客人吶，不過這個客人也很不自覺，上了床還喋喋不休，說著未來的規劃。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十年之後，已經將陶然居開遍全球，看樣子要準備向月球進軍。

  他也不想想，哪來的那麼多野魚，想要供應全球的餐館，恐怕要世界上的大湖加一起才行。

  周日早上，李永同往常一樣，起得很早，然後就去了小區後面的公園，跑步練了會呼吸法，再跟著陳老頭學習四明內家拳。

  太極、形意、八卦被稱作三大內家拳，其實，內家拳這個叫法，最早指的就是四明內家拳，後來才用來稱呼那些「主於禦敵」、「修煉內勁」的拳種。

  四明拳和太極等內家拳理通道不同，陳老頭開始教給李永的，竟然也是太極拳，不過要配合他的那種呼吸法。

  用老頭的話來說，四明內家拳的很多技法，已經失傳，而武術中的很多東西，其實都是相通的，要是能融會貫通，才能大成。

  李永並不想什麼大成，不過，無論是太極，還是四明拳，能夠流傳到今天，在強身、技擊上，都有各自的獨到之處，他也很認真的跟著陳老頭練習太極。

  打好拳以後，李永還要向易老頭學吹簫，因為是周末，不用上班，就多學了一會。

  吹簫這玩意，說難也不容易，說容易也不難，李永學會吹氣的方法以後，他的優勢就體現出來，那就是氣息特別悠長。

  就連陳老頭也說，李永雖然之前沒練過氣功，不過氣息的底子確實不錯，這也是他願意將正宗的四明拳教給李永的原因之一。

  只有李永知道，這個所謂的氣息就同肺活量差不多，至少也相關，他以前的肺活量並不怎麼樣，可能還是水空間的功勞。

  如今練了呼吸法、內家拳，李永也確實感覺到自個兒變得「氣息悠長」，這在吹簫的時候顯得很清楚，不管什麼調子的變化，到他這裡，一旦掌握技巧，就變得圓轉如意。

  於是，易老頭看著李永的目光就有些閃閃發亮，塊朽木竟成了鑽石，老頭打定主意要將自個兒的本事傾囊相授，在晚年培養一個得意弟子。

  說不定，還能教出個吹簫的大師，易老頭的熱情別提多高了。

  哪知道李永根本就不領情，他都二十好幾，學吹簫也是閒來無事，自娛自樂，根本沒有太多想法。

  李永找了個藉口，好不容易擺脫熱情的易老頭，出了公園，就拐去前面路上的早點攤子買了些豆漿、包子、雞蛋餅和油條什麼的，裝在塑膠袋裡，拎著往回走。

  清晨，街上的人還不多，淡淡的晨曦籠罩在路上，路邊高大的香樟樹在晨風中沙沙作響，墨綠色的葉片打著旋兒往下落。

  剛走到小區正門口那條路，李永就看到前面有個穿著水藍色牛仔褲的女孩，身材不高，一米五八左右的樣子，不過腿型筆直，腿線流暢飽滿，有點類似小S那種嬌小但不失性感的范兒。

  女孩穿了件收腰的淺紫色短外套，更顯出玲瓏窈窕的腰身，過肩的黑髮攏成一條馬尾兒，垂在腦後，左搖、右晃，一盪一盪的。

  女孩手上拎著兩隻永和豆漿的大馬夾袋，看來也是買的早點，不過這層次明顯不一樣，李永買的豆漿是一塊錢一杯，永和要三塊，油條八毛錢一根，永和還是要三塊，這明顯不是老百姓平常能吃的玩意。

  李永還注意到，女孩拎著馬夾袋的小手白嫩、秀美，肉肉的，但看著還很精緻小巧，讓人很想握在手中細細把玩的那種。

  愛美之心油然而生，李永不禁加快腳下的步子，漸漸趕上前面走著的女孩。

  距離越來越近，李永漸漸能看到女孩精緻瑩白的耳廓，雪白細嫩的側頰，同光潔的額頭、纖長的眉眼、秀挺的鼻翼、薄薄的唇角以及略尖而圓潤的下巴，構成一幅極為完美的側臉圖畫。

  淡淡的晨曦打在女孩的側臉上，雪白的肌膚幾近於透明，像透著光的冰雕，又像凝練的羊乳，明艷不可方物。

  「啊！」一聲嬌脆的驚呼，將李永從美的陶醉中喚了回來，可能是聽到身邊的腳步聲，女孩轉過頭看了一眼，正好跟李永來了個「眼對眼」。

  女孩立馬驚呼一身，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硬是提著馬夾袋，用手腕擋住了張大了的嬌嫩小口。

  李永只覺得眼前一亮，然後就差點昏過去：暈，怪不得感覺這側臉有些熟悉，竟然就是昨個兒開始「同居」的寧小雪，這下子慘了，大街上盯著女孩子看，形象盡毀！

  寧小雪眨了眨俏皮可愛的月牙眼，垂下眼帘，看到李永手上的早點，也放下了手臂，驚訝地道：「原來你也去買早點了啊！」

  「是啊！」寧小雪嬌軟的聲音，在這個早晨就像公園裡老頭養的那些畫眉的叫聲一般清脆悅耳，李永卻無心欣賞，大腦快速運轉，想著如何挽回形象。

  「我剛在後面看到你，覺得有些眼熟，又不敢確認，沒想到真的會是你，」李永尷尬地笑了笑，硬著頭皮解釋道，也暗恨自個兒素質不行，要是梁嘉亮那貨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會色迷迷地「嗨」一聲，然後說：美女，真的是你啊！

  他卻輕鬆不起來，畢竟剛才那會他心裡的想法，實在算不上純淨，要是陌生人也就算了，沒想到會是小白花一樣的寧小雪，就有些自責。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李永感覺越解釋越糟，只好岔開話題。

  「哪有，你不是起得更早？」寧小雪甜甜地笑道，月牙眼兒彎起來，似乎並不在意，或者根本沒有意識到李永，以及窺視。

  「我睡覺比較少，一向起得很早，」看著寧小雪甜甜的微笑，李永不禁放鬆了心情，這女孩，看著就跟水空間裡的水一般，沁人心脾！

  「我以前離著上班的地方遠，也要六點左右就起來，不過周末喜歡懶床的啦，」女孩手上的一隻馬夾袋被李永接過去，兩人並肩沿著香樟樹下的人行道走向小區，一路小聲交談，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以後上班的地方近了，就可以睡懶覺啦！」寧小雪開心地說道，又好奇地問：「你不喜歡睡覺嗎？」

  「那倒不是，」李永曾經有個夢想，或者說是兩個：數錢數到手抽筋，睡覺睡到自然醒。現在確實是睡到自然醒，不過每次睡到五六個小時就自然醒，完全享受不到睡覺的樂趣。

  「其實早睡早起，對身體有好處，」李永將公園老頭那套養生理論拿出來解釋，寧小雪倒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問一些問題。

  李永也樂意耐心地解答，只覺得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小區樓下，真恨不得帶著寧小雪多繞兩圈。

  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清晨散步，多有意境的事兒，就這麼結束了，李永別提有多失落。

  回到屋子，發現梁嘉亮與宋妮娜也都已經起來，廳里還多了個穿著咖啡色休閒西裝，頭髮抹了啫喱，打理得油光鋥亮的青年。

  「劉哥，你來啦！」寧小雪甜甜地同來人打了個招呼，又給李永介紹道：「我表姐的男朋友，劉凱。」

  「隔壁的房客，李永。」

  「你好！」李永和劉凱飛快地握了下手，李永明顯感覺到劉凱的冷淡，甚至還有些敵意，等到梁嘉亮和宋妮娜先後從洗手間與房間裡出來以後，這種敵意變得更加明顯。

  暈了，難道說這兩人在房間裡做齷齪的事情，給宋妮娜的男友抓了個現行？李永看到宋妮娜出來的時候，面若寒霜，似乎給劉凱擺起臉色，就有些忐忑，弄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

  倒是梁嘉亮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到一桌子的早點，誇張地歡呼一聲：「哈哈，還有永和的豆漿，這肯定是小雪買的吧，我就知道，李子這個吝嗇鬼，就知道買路邊攤。」

  「來來來，大家都來吃，」梁嘉亮熱情地招呼起來，好像桌上的東西都是他買來的。

  「劉哥，很早就出來了吧，來吃點？永和的豆漿不錯的，」梁嘉亮熱情地抓起一杯豆漿，遞給劉凱。

  劉凱瞥了豆漿一眼，冷淡地笑道：「我不吃永和的。」

  「小娜，時候還早，我們去星巴克喝杯咖啡，吃些早點吧？」劉凱轉過身，「溫柔」地同宋妮娜說道。

  劉凱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瞧不上「永和」，梁嘉亮聽了有些尷尬，嘿嘿笑道：「星巴克啊，聽說很小資的，還沒機會去過。」

  劉凱笑了笑，沒有理會梁嘉亮，而是對寧小雪道：「小雪也一起去，還有這位李先生吧，一起吃個早餐，再到保齡球館玩會，中午就在鴨王吃烤鴨，我請客。」

  宋妮娜與寧小雪都沒有說過劉凱的情況，李永只隱約聽說劉凱在市區買了套複式的公寓，想來很有錢。

  星巴克、鴨王，都不算太高檔，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日常消費的地方。

  他這表現同話語，明顯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人聽著很不舒服，李永就不太想理會。

  「謝了，我不會保齡球的，還是算了，」李永笑了笑，拿起一張包了脆餅的雜糧雞蛋餅：「我不愛吃西點，就喜歡這種雜糧煎餅，有鄉土的味道，吃著香。」

  李永又晃了晃手上的豆漿杯：「每天一杯豆漿，有益身體健康，這可都是好東西。」

  宋妮娜瞪了劉凱一眼：「那麼講究幹什麼，小雪買了早點，想吃就吃，不吃拉倒。」

  「哦，」劉凱似乎被宋妮娜吃得死死的，老老實實地過來拿了一杯豆漿，嘴裡似乎嘀咕了什麼：兩個鄉巴佬。

  李永現在的聽覺似乎比往常敏銳不少，他下意識地挑了挑眉毛，抬頭看了看劉凱那張白淨斯文的臉蛋，淡淡一笑：跳樑小丑罷了。

  李永沒有說話，自顧自吃著手上的煎餅。

  給劉凱這麼一鬧，這頓早點就吃得有些索然，宋妮娜滿臉不高興，咬著吸管狠狠吸了幾下，直到塑料杯子癟了下去，方才作罷。

  「劉凱，借五萬塊給我，」宋妮娜扔掉豆漿杯，大咧咧地對劉凱說道。

  「行啊，我的就是你的，說什麼借啊！」劉凱回答的很快，臉上卻明顯有些猶豫，似乎更不敢拒絕：「小娜，能不能知道你要錢幹什麼啊？」

  「你的就是你的，算我借的，」宋妮娜倒不會盛氣凌人，簡單說了魚味館的想法：「我們幾個人打算開個飯館。」

  「這樣啊，」劉凱聽了也不說反對，也不敢對宋妮娜說什麼，轉過頭看了看李永，有些高傲地道：「就是你們要開飯館？」

  「打算做什麼檔次的？有門路不？是誰來管理？」劉凱問了一連串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