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舊城小事

  林磊悠哉游哉跟在身後，到了近前，就見人群中站著兩個流里流氣的小痞子。

  二人對面，則是一個頭髮花白，七十多歲的老人和一名十六七歲的女孩。

  其中一個小痞子頭髮染成紅色，惡聲惡氣道：「老不死的，你這飯裡面吃出了蒼蠅，惡不噁心吶！」

  女孩氣沖沖喊道：「明明是你把蒼蠅丟進去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說什麼！」紅頭髮一瞪眼睛，惡狠狠道，「小兔崽子你找死！」

  女孩嚇了一跳，藏在老人身後不敢出聲。

  老太太顫聲道：「老太婆在這裡賣了十多年涼粉了，一向乾乾淨淨，周圍的街坊都知道。」

  「我呸，別和小爺廢話，你這吃出了蒼蠅，要是把我吃壞了怎麼辦！」紅頭髮冷聲說道。

  老太太嘆了口氣，取出一張鈔票遞給他，「你們的粉我不要錢了。」

  「我去你的！」紅頭髮拍開老太太的手掌，「你的涼粉吃壞了我的肚子，今天沒有一千塊錢別想了了這件事兒。」

  周圍的街坊看不下去了，隔壁賣肉的屠夫喊道：「張成你別太過分了，誰不知道你小子什麼德行。哪涼快哪待著去，別在這膈應人！」

  「李屠夫，你想當好人是吧！」張成眼睛一瞪，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

  他身後一個黃頭髮的小弟也掏出傢伙，冷笑道：「今天誰想管成哥的閒事兒，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鄰居人皆是沉默，不敢再多說話。

  張成得意洋洋道：「老太婆，別說你掏不出錢，我知道你昨天剛領了低保。」

  老太太說：「不行，這是給我孫子交學費的。」

  張成眼睛一轉，目露邪光，色眯眯盯著老人身後的女孩，「如果你拿不出錢，就讓這小丫頭陪我一晚上。」

  話音未落，就聽一聲厲喝：「張成，你找死！」

  祁道成喘著粗氣，雙眼泛著紅光。

  這個張成整日在舊城閒逛，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傍上了一個黑道大哥。

  狗仗人勢，整天在舊城胡作非為，眾人拿他也沒辦法。

  「找死，我倒要看看誰找死！」張成臉色陰沉，目光從祁道成和林磊身上閃過，見二人身體瘦弱，目中露出一絲不屑。

  他冷笑道：「想要我死，就憑你們兩個？」

  祁道成說：「和我朋友沒關係，今天是我和你的事情。」說罷，他也不等張成回過神來，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他身材瘦小，和身材高大，一身結實肌肉的張成站在一起，仿佛一個成年人和一個孩子。

  在以往，祁道成絕對不敢和張成硬碰硬，但今天張成的行為觸及了他的底線。

  他感覺身體裡面湧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鬼使神差便揮出一拳。

  張成冷笑不已，混不在意伸出手掌。可祁道成的拳頭速度出乎他的預料，沒等他反應過來，拳頭已經到了身前。

  他大吃一驚，雙臂急忙收攏。

  「砰！」

  一聲悶響，張成後退數步，滿臉錯愕。他的雙臂傳來劇痛，仿佛斷了一般。

  祁道成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可體內力量涌動，讓他有一種不發泄出來身體會爆炸的感覺。怒吼一聲，雙拳狠狠揮出。

  「他奶奶的，邪門兒了。」張成又驚又怒，後退兩步避開祁道成，見他打拳毫無章法，偏偏力量奇大。

  他多了個心眼，右拳抽了個空子，狠狠對著祁道成鼻子砸下。

  祁道成驚呼一聲，眼睛緊閉，只是拼命舞動雙臂。

  張成面露得色，「臭小子，你力氣再大有個屁用！」他藏在腰間的左拳直直朝祁道成下頜處襲來。

  「啊！」女孩驚呼一聲，捂住眼睛不敢多看。

  「咔嚓！」

  讓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聲響起，張成的身體踉蹌後撤幾步，指著祁道成悲憤道：「你，你，你使詐！」

  他拳頭未到，一股怪異的力量纏住他手腳，讓他一動不能動，直直吃了祁道成一拳。

  憤怒和疼痛充斥張成的胸膛，他大喊一聲，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成哥！」

  跟著張成的黃毛慌了，不停搖晃張成的身體，可張成只是不停抽搐，沒有任何反應。

  「我和你拼了！」黃毛大喊一聲，猛地刺出匕首。

  眼前這小子有些詭異，他留了一個心眼，左手伸到懷裡，到了祁道成身前，猛地灑出一把白色粉末。

  祁道成哪知道這些下三爛手段，眼睛立刻蒙上一層白蒙蒙的粉塵，什麼都看不見。

  他雙臂胡亂揮動，只聽一聲悶響，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

  等到煙塵散盡，黃毛捂著臉，鼻血橫流。他眼中帶著驚恐，指著祁道成顫聲道：「你給我等著，我老大今天就在這裡，我和你沒完！」

  撂下狠話，黃毛連張成也不管，扭頭朝遠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