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驀然回首

  林沂知美滋滋地踏上了返程。

  可到了山莊附近，看著守門的合歡宗弟子路人甲，他又覺得好沒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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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放狠話瀟灑離開，馬上回頭去找她……呸，他只是還有一些事情沒問清楚，被那可惡的冷凝心打斷了。

  那麼，藉口是有了。

  然而還是好沒面子。

  林沂知又詭異地想起了蕭緲。

  以前，蕭緲嘴上說著不關心不在意，暗地裡總會想方設法讓自己的小師妹開心。

  比如說有一次，容筠愁眉苦臉了一整天，蕭緲照例讓她修煉、搞學習，表面嚴苛一絲不苟，背地裡馬上把他拎上山，讓他當軍師出謀劃策，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逗容筠開心！

  然後他們兩個大男人，鬼鬼祟祟調查了好幾天，才算是弄清楚，那沒心沒肺的丫頭，唉聲嘆氣的原因。

  原因就是，發育太遲……

  林沂知記得那丫頭躲在石頭後面是這麼念叨的：「古代女孩十五歲就嫁人了，我十三歲胸前還是一片遼闊平原，這可怎麼辦哦！可惡的池想林，臭蘿蔔頭，比我還迷你，竟然敢跟我搶師兄！呵呵，做夢！」

  幾根長勢不錯的草，就這麼被她摧殘了。

  得知是這個原因後，蕭緲說著沒關係，不必在意。

  隔天就偷偷把多嘴的池想林教訓了一頓。

  順帶收拾了幾個嘲諷容筠黃毛丫頭的靈華宗弟子，附和她們不幫容筠說話的千欲仙宗師弟師妹。

  從那之後，就再也沒人敢拿容筠瘦小說事了。

  蕭緲則開始默默地瘋狂研究食譜。

  為了養小師妹。

  ……

  林沂知決定故技重施，偷偷地，不驚動任何人，潛進去。

  他用了一張改良過、反監測功能更全面更強大的隱匿符。

  冷凝心呆的屋子，是正中間的堂屋，其餘弟子們大多在外院做事。

  遙想當年，冷凝心深深愛著他——儘管他膚淺、愚昧、自以為是，還那麼的幼稚、衝動。他深深戀著她，因這世間再沒有會如此不管不顧愛著自己的女人。

  他猜想，當年的事，或許是她有苦衷。

  冷凝心，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嶺之花，怎麼可能獻身引誘自己為了奪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系統？若是他後來不提，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系統的存在！

  那一切變化發生的時候，他們已經相愛了那麼多年。

  約莫是，背後有人脅迫他。

  彼此分開後，冷靜了許多年，早該想清楚了。

  林沂知屏住呼吸，慢慢靠近那間屋子，趴在了窗台下——

  「娘。」

  腦中轟地一聲，有什麼炸開了。

  「你看，是這樣折的嗎？」

  是少女清甜的稚嫩嗓音。

  林沂知定了定神，緩緩地，抬起頭，視線剛好足夠看清屋內。

  梳著雙丫髻的少女，正臉對著他的方向，看上去約莫八九歲，笑起來眉眼彎彎，捧了一隻紙鶴呈給對面的人，即，背對著他的冷凝心。

  她的背影，清減了好幾分。

  「是啊。」她的素手撫著少女的臉龐，聲音如此這般溫柔似水，仿佛和之前冷喝讓他離開的不是同一人。

  風將已為人母的冷凝心的細聲細語繼續送過來：「我們家慕知，真是心靈手巧，今天呀，就到這裡吧，娘親帶你出去玩。」

  「好——娘親，我去換身衣裳。」

  少女邁開小小的步伐，轉去了屏風後面。

  慕知……望著冷凝心的窈窕背影，林沂知渾身血液漸漸翻騰起來。

  是他想的那個「慕知」嗎？

  冷凝心果然沒有忘記他。

  她平時清清冷冷，而在歡好時，她的一切，她的溫柔小意則會全都展現在他面前。

  所以，那是他們的女兒？

  算算時間，他們確有將近十年沒見過面了。

  忽而注意到冷凝心把玩著一隻紙鶴，那造型，分外眼熟。

  凝心……

  林沂知激動地差點就要破窗而入。

  「凝心！」

  冷凝心轉過身，不是對著他。

  而是另一側的門口。

  一個外形成熟穩重蓄著短須的男人走了進來。

  「知知呢？」

  他們面對而坐，非常自然地倒了茶水對飲。

  「她在換衣裳。知知身體弱，出去散心總要穿厚實點。」

  男人笑著解了披風搭到冷凝心肩上，「是該穿厚實點。」

  屏風後的小丫頭，裹的嚴嚴實實走了出來。

  「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