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將計就計錯下去
2024-05-15 11:34:48
作者: 藤魚
擺出義莊負責人的架子,寶先生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可違抗的命令語氣。
在她的地盤上,一切只能聽她的。
靳百川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態度,尤其他對寶先生的印象並不是太好,現在更是不喜了。
他擰著眉,脾氣上來的靳百川打算和對方較勁,幸好被褚瑤攔了下來。
「義莊不是吵架的地方。」首先叫住靳百川,她立馬從中周旋,「我們知道了,您別生氣嘛,我們就是單純好奇而已,畢竟跟師傅學了那麼多年,難得有次機會可以出來自己干一票。」
義莊是寶先生的地盤。
他們不能太放肆,不然惹出麻煩,難辦的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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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有一便有二,師傅肯讓我們自己出來驗屍,那說明以後機會多得是,所以我們不急於當前的一時半會兒。再說了,衙門真同意剖驗,咱們不還得再來一趟嘛,早晚的事罷了。」
「師兄,你說是不是?」
說完之後,褚瑤用手肘捅了下靳百川的腰,用眼神示意他暫且忍耐一下。
「哼。」
接受到暗示的靳百川清冷的哼出一個音,被勸解了一番的他情緒慢慢緩和了下來,但是依舊板著個臉。
走流程一般的檢查其他的屍體,靳百川態度肉眼可見的變得敷衍了起來,用不到半個時辰就把剩下的屍體全看了一遍。
不過寶先生並沒有起疑心,只當他是被自己呵斥後心情不悅,準備草草了事。
褚瑤配合著在驗屍簿上記錄著驗屍結果,兩人默契完事,臨走前她特地告訴了寶先生自己回去會和衙門提報案的事,讓她不用操心。
繼而,趁著天黑前趕回了國子監。
夜裡,弦月斜掛在夜幕上。
匆忙捯飭好一切,褚瑤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靳百川的院子裡。
與此同時,另外的兩個人也如約而至,她言簡意賅地同景衛邑和南阿嬌匯報白天的工作進展,四個人一起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聽完了他們白日裡的事跡,景衛邑有些不解寶先生:
「一個婦道人家,你說她怎麼想不通要去守義莊呢?」
他還尋思著守義莊的是個孤寡老者,倘若百川去的話,有什麼不對勁的當天就能解決,誰知道最後留得那麼個虎頭蛇尾的問題。
「女人怎麼了?」
南阿嬌剜了景衛邑一眼,她對他的說辭很不滿意。
景衛邑被瞪的很無辜,「我不是對她的職業有意見,只是單純地想抱怨一下。」
誰叫她脾氣那麼倔,還提出了要報案的想法。
要是她不放心親自去一趟衙門,指不定他們的計劃要露餡了。
褚瑤明白景衛邑在擔心什麼,她說了番令他安心的話。
「走之前我特地叮囑過會回衙門復命,寶先生也檢查過驗屍簿寫全了才放我們走,她不至於多管閒事到親自跑一趟衙門。」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怎麼剖驗。」
王貴的死亡原因很蹊蹺,要是能查出來致命的具體原因,那麼就有可能順藤摸瓜揪出幕後黑手。
「實在不行,今夜我們去偷屍體,或者連夜驗屍。」南阿嬌給出自己的建議。
「不可!」褚瑤感覺這提議甚是荒唐,一口否決。「我們本就是冒充仵作,到時候屍體出了問題,義莊的人去衙門報案,雙方正兒八經一碰面,第一個懷疑的便是我們。」
聽完這話後,大家徹底沉默了下來。
現在他們前路不通、後退無路,真真是被逼近了死胡同里。
「實在不行,將錯就錯。」
忽而,景衛邑眼中划過一抹暗芒。
「什麼意思?」靳百川問。
有些糾結的神色稍縱即逝,他毅然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案件尚未查明之前,百川你和長公主一直用陳海和楚綿綿的身份,直到破案為止。」
褚瑤臉上浮上一層擔心的神色,「時間長了,容易露餡啊!」
寶先生機靈的跟個猴兒似的,她完全是個門外漢。
「放心,陳海是剛從錦州調過來的新仵作,京都認識他的人並不多,更別提你『楚綿綿』了。」
景衛邑敢那麼說,全是因為他知道真正的陳海在哪裡。
在靳百川行動之前,景衛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他找人問到陳海和楚綿綿正在酒樓慶祝進京的第一天,便在的二人的酒中下了點蒙汗藥,這會兒那兩人估計還在呼呼大睡呢。
本想著是借他們的驗屍簿和身份一用,陳海失職在前,醒來之後鐵定不敢多言,到時候動用點手段把義莊人弄走,完全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沒想到,百密一疏,他們只得改變計劃。
思忖著計劃的可行性,褚瑤把目光投向靳百川,等靳百川表態。
或許是因為已經權衡完利弊,靳百川對著褚瑤點點頭,示意她安心。
「可行,反正那個所謂的寶先生看樣子短時間內不會離開義莊。」
儘管很不情願承認,但是他看得出來她確實有點本事。
能屈身在一個小小的義莊,多半有點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吧。」主事的開口了,她個小跟班有什麼好拒絕的。「首先聲明,要是剖驗我可不上手。」
答應之餘,褚瑤不忘提出自己的要求。
今天的屍體她摸夠了,剖驗的事她不想摻和了。
靳百川打量著褚瑤的懶散樣,心知她白日裡累到了,語氣不自覺變得柔軟了起來:
「行,沒逼你幹活。」一切有他在,何須她操勞。
其他二人聽著,莫名品出了一股寵溺味兒。
景衛邑和南阿嬌不約而同地,相互對視一眼,接著又重新把目光投向對面的兩個人。
這一次,他們的眼神中滿是探究,貌似要從他們的一舉一動中察覺到貓膩來。
「話說回來,你從哪兒學得那麼多東西,改天有時間教教我啊。」褚瑤尚未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她認真的詢問著靳百川,眼神中隱隱閃爍著敬佩的光芒。
「堂堂一國公主,學驗屍做甚?」
「技多不壓身。」
靳百川挑著眉,「你不是打算不碰屍體了?」
「學好理論,有機會再上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