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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有師兄在

2024-05-15 11:34:43 作者: 藤魚

  和褚瑤?

  靳百川眸色一沉。

  

  「能有什麼事?」他神色玩味,反客為主地把問題丟給了景衛邑回答。「那你覺得我和她之間是什麼關係?」

  景衛邑只是眨了眨眼,「說不出來,反正很不一般。」

  有些話,他作為朋友點到為止即可。

  橫了一眼刻意賣關子的某人,靳百川奪過他腰上別著的扇子,抬手一動,啪的一下往他腦門上砸了下去。

  「我瞧你倒是不一般,書沒讀進去多少,獨愛胡亂揣測人。」

  他是哪隻眼睛看出來自己和褚瑤關係不一般了?

  倘若不是褚瑤總是給他添麻煩,他何至於整日同她糾纏在一塊兒。

  腦袋上忽然又挨了一下,靳百川下手的力道雖不至於將他打成重傷,但皮肉之苦景衛邑卻是結結實實體會到了。

  古人云:多管閒事少活兩年,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以後絕對不摻合靳百川的私事了。

  「是是是,你和長公主沒什麼,是我多想了。」他埋怨著搶回扇子,肉疼的同時更心疼扇子,要知道他這把烏骨扇可是費了好大勁才得來的。「也不知道是誰上次在宴會上,看到長公主受傷,瘋了一樣衝出去把人抱起來……」

  「那是因為……」

  靳百川動唇意欲解釋,景衛邑抬手打住,示意他無須再說。「不用和我解釋。」

  他可不想聽。

  原本到嘴邊的話被噎住,靳百川沉默了一下,與其扯那些有的沒的,不如早早結束這個話題,談些其他正事。

  「對了,讓你打聽的事,打聽得怎麼樣了?」他換了個話題講了起來。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提到正事,景衛邑立馬收斂起多餘的情緒,臉色愈發嚴肅,「不調查還好,一調查下去,我竟然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什麼事?」

  「春居樓死了個小廝。」

  靳百川挑眉,「同我有何干係?」

  他要調查的是有關褚瑤綁架他當天,到底還有沒有其他可疑之處。

  「我倒寧願同你沒關係,這樣也不用到處奔波了。」景衛邑瞧靳百川的反應,就知道他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他抓住其中重點說道,「死的小廝正是那日長公主買通的那個。」

  否則,換作平常他早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聞言,靳百川這回終於收回注意力,集中在這件事上:「褚瑤買通的那個小廝死了?」

  「對,聽春居樓的人說,那小廝叫王貴,一向嗜賭成癮,平常沒少欠賭坊的錢。有一天喝多了以後鬧著不幹了,掌柜的正巧害怕他在外邊欠了一堆外債會影響到酒樓生意,便藉機將他趕走了。

  然而,王貴丟了工作還不上錢,最終被賭坊活活打死,屍體扔在義莊裡沒人管。」

  乍一聽,景衛邑說得這些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個賭鬼在外面欠了錢,因為還不上,所以丟了一條命。

  這樣的事,在京都每天都要發生好幾起,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地方。

  但是,仔細一想,仍舊能找出異樣的地方。

  作為一個賭鬼最看重的是什麼?

  ——是錢。

  有錢能使鬼推磨,賭鬼有錢直接能在賭坊里橫著走。

  更何況是王貴那種欠了不欠外債的賭鬼,哪裡會輕而易舉的主動說不幹了,只有擔心掌柜的趕他走的份。

  靳百川眯起眼睛,忽然薄唇輕揚,「有意思,明天帶著褚瑤一塊兒去看看。」

  計劃好一切,有了藉口的他連忙去找褚瑤,打算好好商議一下。

  景衛邑望著某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忍不住咋舌。

  「還不承認,現在有點事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長公主,口是心非的男人……嘖嘖嘖。」

  王貴所在的那個義莊,處在郊外的青山上。

  一路只能走小路上去,為了不引人注目,褚瑤和靳百川裝扮成仵作上山,藉口為義莊的那些屍體驗屍,然後一一記錄給衙門。

  「待會兒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褚瑤挎著木箱,跟在靳百川身後。

  她是個直性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聽到靳百川說替自己查到了線索,立馬把先前的不愉快拋之腦後。

  「你想動手的話,我不攔你。」

  褚瑤立馬搖頭,「算了,能者多勞,這種好事我還是不和你搶了。」

  猜到了褚瑤心中所想,靳百川笑了笑。

  瞧著不遠處有些破敗的義莊,進去前,他最後一次提醒出聲:「記住,待會兒到了義莊,我叫陳海,你是我的師妹——綿綿。」

  褚瑤直接上道的改口。

  「放心吧,陳海師哥,我絕對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兩人串好口供,方才安心的上前。

  進門,院子裡擺滿了棺材。

  靳百川擔心褚瑤會害怕,他走上前想替她遮擋些視線,誰料她徑直走到自己前邊,朝著陰涼處,正在為死者殮屍的那人走去。

  「寶先生,我們是衙門新來的仵作,為近日義莊新收的驗屍。」她直接表明自己的來意。

  被稱作寶先生的那人抬起頭瞥了一眼褚瑤:

  「衙門怎麼派了個女娃娃過來?」

  性別歧視說來就來,褚瑤硬著聲音反駁。

  「女娃娃怎麼了?誰規定了女娃娃不可以干仵作的規矩嗎?再說了寶先生不也是女兒身。」

  被人一語揭穿自己的性別,寶先生手中動作一頓,瞬間來了興致:

  「你眼睛倒是尖。」連她是女子都看出來了。

  獲得誇讚的褚瑤自喜的說出了自己判斷的依據,「一來,你雖語調中氣十足,卻並沒有喉結;二來,湊近瞧你耳朵上有環痕。」

  「觀察得很仔細。」寶先生視線在四週遊走了一圈,她又問。「不怕嗎?」

  褚瑤聽完,她的身子截然有些僵硬。

  貌似。

  自己重生後第一次有人問她怕不怕。

  怕?

  她能怕什麼?

  經歷過一場生死後的自己,看過了山河國破的淒涼悲壯;看過了宮城下殘肢斷腿的血流成河……還有什麼好怕的。

  只不過,她不能說罷了。

  撓了撓頭,褚瑤嘿嘿一笑:「反正有師兄在,師兄會保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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