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有備而來

  殷浮月一臉無辜：「五哥，可是你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這種重要的事情？你的消息向來比我的靈通，三夫人和蔣姨娘走近這樣的大事，你都不告訴我。若是你提前告訴我，我一定能摸清她們的交易。今日就能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好好好，我的錯。」

  心底冷哼兩句，實際上殷承明才懶得和女孩子計較。

  真不知殷浮月從哪裡學來這種賣可憐的技巧，簡直就是……相當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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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現在都不清楚你的實力，我想，此舉還有試探之意。府上你的眼線也不少，五哥接下來行事可要當心了，別提前折了這些人。」

  殷承明對上這般柔和的笑容，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呵呵，你也知道我會有暴露的風險。跟你合作，我真是吃虧！」

  「別忘了，那日羅嬤嬤找我找到了你的節華院，在蔣姨娘和三夫人眼裡，我們現在可是綁在了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殷浮月突然換上一臉的淡漠神情，仿佛剛才委屈巴巴的可憐女孩壓根不是她。

  殷承明不免惱怒：「殷浮月，話可別說的這麼死。我大可以說，與你走的近全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老夫人會護你還是護我？蔣姨娘會優先對付你還是我？」

  「難道你以為我們今天可以平安無事地走出去？你忘了之前那個人說的什麼話了嗎？只怕鳴竹苑現在四處都有蔣姨娘的人把守。」

  聞言，殷承明目光一暗。

  「唇亡齒寒的道理，不需要浮月來教五哥吧。」

  因為迷藥的作用，殷浮月這時說話已經使不出太多氣力了，聽在殷承明耳中卻如同擲地有聲，心頭迎上重重一擊。

  殷承明咬唇：「好陰險的女人！」

  她沒有去糾結殷承明此話指的是誰，而是開始繼續思考今天發生的事情。

  倘若今天來救她的人是大哥，那麼殷浮月在老夫人面前除了觀禮遲到外，就又多了條連累親生兄長闖入女眷客居處的罪名。

  還好來的人是殷承明，不用擔當連累嫡長子的罪名。

  「書坊到手後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殷承明怔了怔，跟書坊有什麼關係？

  「你說，明日我去三嬸面前添油加醋說些什麼話，可以直接讓兩個女人本就充滿矛盾的聯盟直接破裂呢？」

  「……雪燕！」

  殷承明扭頭朝屋外喊了聲，房間走進了一個眉清目秀的丫鬟，正是匆匆趕到、額上還滲著細汗的丫鬟雪燕。

  「搞了半天，我是真沒想到，你什麼後手大招都沒準備。」

  殷浮月笑笑：「你就是我準備的大招。」

  殷承明小臉一紅。他剛剛是被誇了麼？

  不過表面上還是冷哼著沖她翻了個白眼，隨後朝雪燕擺了擺手。

  殷浮月饒有興趣地看著殷承明將會如何幫她解決這次關乎清白的危機。

  平兒出去後，不需要多長時間，恐怕就會有嬤嬤、甚至夫人，以各種藉口來到鳴竹苑「捉姦」她和殷承明。

  兩個年紀不大的孩子一起玩其實不算什麼，可是不帶丫鬟小廝陪同，就顯得不合倫理了。

  之前殷浮月之所以將平兒遣走，是因為她知道，不管她說不說，平兒都會想辦法找藉口離開這裡，製造她和殷承明的獨處。

  不過她們肯定不會想到，雪燕會出現，還會給這次危機帶來轉機。

  接下來殷承明會怎麼做呢？

  只見雪燕解掉了自己的外衫，恭恭敬敬地呈到三公子手中——原來她裡面還穿著一件同款外衫。

  殷承明年紀比雪燕小几歲，身量卻沒有比她小太多，尤其對比殷浮月來說，殷承明要高大一截。

  這套丫鬟的外衫穿著很合身，僅僅是袖子略長了點。

  接下來這對主僕默契十足地來到妝檯前，雪燕站在殷承明身後，靈巧的雙手飛快編了個雙丫髻，順便撲了點粉，掩飾了殷承明臉上凸顯男性特徵的稜角。

  看到「丫鬟版」的殷承明大步流星走到自己面前，殷浮月呆住了。

  帥氣瀟灑的五哥由她眼睜睜地看著變成了面容清秀的姐姐。

  「好了，現在鳴竹苑沒有什麼男子了。我這個大招不錯吧？簡單又有效。」

  雪燕低頭，笑容羞澀。

  殷浮月竟無言以對。

  儘管很想吐槽，卻又不得不說，殷承明的女裝並沒有任何違和感，除了走路的姿勢。

  「丫鬟」殷承明翻窗跳了出去。以他現在的裝扮，把守鳴竹苑的人很有可能把他當成微不足道的奴婢放出去。

  殷浮月躺到床上眯了眼，不一會就因為藥性而沉沉睡去。

  被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後，殷浮月睜開眼，感覺自己仿佛睡到了第二天一般。

  實際上天還沒黑，總共睡了不到一個時辰。

  「你是三公子的丫鬟，怎會在鳴竹苑這裡！」

  門外是一個嬤嬤刺耳難聽的聲音。

  雪燕爭辯道：「奴婢奉三公子的命令在這裡守著三小姐！」

  啪！響亮又清脆的耳光。

  那嬤嬤不依不饒：「三公子是你的主子，還是三小姐是你的主子？此處是鳴竹苑，特意修繕供府上女客居住。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三公子的丫鬟跑到這裡，可會給三公子帶來多大的誤解！」

  聲音聽著不像是羅嬤嬤。

  「嬤嬤，不能進去！三小姐正在裡面休息！」

  「讓開！」

  大門砰地一聲就被直接推開了。

  殷浮月從床上坐起來，發現來人是蔣姨娘身邊的楊嬤嬤。

  「三小姐。」楊嬤嬤賊溜溜的眼睛裡在房間裡打量了一圈，像是想在房間裡再找出第四人一般。

  楊嬤嬤是只身前來的。蔣姨娘果然是個做事謹慎的主子。沒有十分的把握，她不會鬧出極大的排場。

  難怪會選在大小姐的笄禮陷害她。

  原來蔣姨娘從一開始就是沒想自己出面，或者是請動老夫人及其餘賓客。

  讓一個嬤嬤過來找三小姐，合情合理。

  萬一出了事，讓楊嬤嬤自個兒背鍋就是。

  楊嬤嬤堆起一臉笑意，眼睛卻瞅去了床底，「聽說三小姐來到鳴竹苑更衣，老夫人讓奴婢來看看，怎麼這麼長時間了三小姐都沒過去。」

  殷浮月招手示意雪燕上前，雪燕拿過銀絲大袖衫服侍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