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瘋狂的淡水魚

  那菜商一聽說周麗雯買的蔬菜十元一斤，差點把眼睛瞪出來，憋得臉紅脖子粗，最終吼道：「胡說！什麼樣的蔬菜能賣到十元一斤？金子做的菜不成？」

  周麗雯今天真的生氣了，雙手叉腰，喝斥道：「要你管啊，你們普通菜商買不起，沒事別在這裡打岔！這裡還有三十元一斤的淡水魚呢，你要不要？想要？哼哼，老娘想要還買不到呢，你沒看到我們爭搶半天了嗎？」

  李青雲忙跑過去，拉住周麗雯的胳膊，估計這位美女的大姨媽來了，今天的狀態一直不對，平時的模樣可是風情萬種，今天怎麼像母夜叉孫二娘？

  都是縣城的菜商，也不能往死里得罪，雖然周麗雯說的是實情，這不是普通菜商該涉足的領域。李青雲用空間泉水灌溉出的蔬菜和瓜果屬於高端產品，目前正在打開市場，所以定價不高，真要是找到頂級大城市的渠道，價格翻倍都有星級飯店搶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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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界的土豪太多，土豪的世界普通人難以理解，為了面子，絕對只挑貴的不挑對的，更何況李青雲種出的空間蔬菜可以調節身體機能，甚至去除一些身體隱患。如果品牌打響之後，價格翻倍，土豪也不會皺下眉頭。

  就像現在，李青雲標的價格已接近本市的極限，卻有三家大飯店的老闆搶著要。可是隔壁李鐵柱家的普通蔬菜，幾分錢一斤，幾乎白送，人家菜商還是愛理不理的模樣。這就是差距。

  剛勸住周麗雯，那邊忍了半天的余軍等不及了，喊道：「青雲兄弟，咱別浪費時間了，我飯店裡還等著用魚呢。如果今天中午趕不回去，飯店都得關門。都怪我，去了一趟小湯山陪送院拜訪幾位貴客，沒料到飯店裡的活魚被人差點買光，連我們自己用的都沒了。三十一斤就三十，我今天再要一千多斤，不……我開的小貨車能裝多少，我就要多少。」

  周麗雯怒火不減，針鋒相對的說道：「想得美！三十塊一斤李青雲要是賣，我蜀香閣全包了。我們飯店有專門的魚池，一次可以放兩千多斤，大不了我再冷凍幾千斤，就不信撈不光這個池塘。」

  一直沒有說話的田牧也不淡定了，清清嗓子說道：「三十塊一斤也算是本市野生魚的最高價了，再高我們飯店就沒利潤了。大家這麼爭搶也不是一個辦法，不如大家平分了吧！平分之後，大家回去在魚池裡養著，然後咱們再等青雲小兄弟下一批淡水魚上市。」

  還是田牧精明，知道再搶下去價格會升得太高，索性他讓了一步，不再奢想全包，提出一個折中方案，也把價格定死在三十元一斤上。

  那邊兩個菜商木雕一樣，半天也不動一下，心想今天邪門了，怎麼遇到一群瘋子？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居然花十元一斤收購蔬菜，花三十元一斤購買淡水魚？

  正當他們兩個思索著是不是遇到騙子團伙的時候，李青雲突然說道：「行，就按田老哥的方案辦吧。大家把這池塘里的魚全分了，省得搶來搶去，傷了朋友間的和氣。而且，把這些雜魚清理掉之後，我也想養其它東西。」

  田牧本想勸說李青雲繼續養常見淡水魚呢，不過一想今天不是時候，先把應得的份額搶到手再說。尼瑪，想想就心疼，一條五斤的魚，成本價就一百五十元了，加上飯店的其它消耗，人工服務成本，一條熟魚不賣八百八十八元一份就對不起自己的辛苦。

  而蜀香閣的周麗雯也報著同樣的心思，想著怎麼從菜價上把今天的成本賺回去。

  李雲聰和貓蛋氣喘吁吁的抱著西瓜跑回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到李青雲的吩咐，讓他們做好下河撈魚的準備。而李青雲的父親也不參與講價的事情，聽到價格談攏了，才去草棚里抬抽水機，準備把池塘里的魚抽掉一大半，這樣才能撈乾淨河裡的魚。

  李青雲這夥人忙著抽水撈魚，卻把城裡的菜商嚇懵了，原來這是真事，不是拿他們開玩笑。而鄰居李鐵柱更是羞愧得低下了頭，蹲在一旁抽菸。今天他才明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自己家種的白菜蘿蔔賣不掉，而福娃家種的蔬菜人家搶著要，養的魚也搶著要……咦，若說養魚，自己家地頭的池塘里不也有魚嗎？同一天放的魚苗，同樣的散養方式，甚至連大小也差不多。

  李鐵柱突然跳了起來，非常激動的喊道：「我家池塘里也有魚，就在旁邊，和這個池塘只隔了一個十多米的石頭路。幾位老闆，你們可有興趣過去看看？都是同樣的環境，同樣的水，味道肯定也差不多。」

  田牧、周麗雯、余軍同時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捅破了一層窗紗，明白過來了。對啊，自己怎麼掉進坑裡出不來了，怎麼就沒想著到隔壁池塘里看看？

  余軍當初來買魚，跑了好多池塘，但沒有嘗過隔壁魚塘的魚啊？他覺得這就是燈下黑，甚至當初以為隔壁魚塘也是李青雲家的，就沒有嘗試。

  「李青雲，你們先忙活著，我們到旁邊看看。你放心，就算這家池塘里的魚和你家養的魚同一個味道，我們的交易也不會取消的。」生怕李青雲誤會，他們走的時候，一個個都信誓旦旦的保證。

  李青雲才不怕他們爽約呢，同時也能理解李鐵柱的心情，只覺得他可憐，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這也是李青雲將來努力的一個方向，要帶領全村致富，改變本村的貧困面貌。

  支好了抽水泵的位置，拉響之後，開始呼呼呼的往外抽水。在池塘和大路之間，有一片雜果林子，林子下面是高低不平的窪地，蓄水能力很強。李青雲開闢出的兩個黃鱔池，就是利用類似的小窪池挖出來的。

  今年的水草很旺，抽幾次都堵住了抽水管的過濾網，不過幫忙的人很多，清理濾網之後，又能繼續抽水。李雲聰和貓蛋又從別人家借來兩台小抽水泵，加入了抽水任務。

  等田牧、余軍、周麗雯一臉失望表情的返回時，這個池塘里的水已經抽去了三分之二，淺淺的一層水面上，雪白的魚兒瘋狂的跳躍，彈力驚人，甚至有不少魚跳上了岸。

  村子裡賣魚，圍觀的人很多，卻沒人偷魚，連看都不用看，就有人幫忙把魚放到專用水箱裡。這個偏僻的小鎮，除了幾個流氓，絕大多數人還保留著傳統美德。

  李青雲帶著兩隻獵狗巡視，都不用伸手，見他們返回，笑著問道：「怎麼樣？他家的魚和我家的魚有什麼區別？」

  周麗雯說道：「不好說！若是不對比，也算是質量一等的淡水魚了。可是和你家的魚一對比，就沒有再購買的心思。我們是做高端餐飲的，寧可被你狠宰一萬，也不願買那些低端食材。我們飯店的良好口碑，不是錢能買回來的。」

  田牧更加直接，說道：「青雲兄弟，池塘撈完後，你準備養什麼魚？老哥我想提前預定一些。」

  余軍也道：「有頂級的食材才能做出頂級的佳肴。今天來的時候我爹說過，只要能從這裡持續拿到活魚，我們川府魚王一定可以成為川蜀地區最頂級的飯店。你說吧，你接下來準備養什麼，我也要預定。」

  見把他們的興致全部吊起，李青雲笑道：「如果我想養鰻魚，不知各位可有興趣繼續合作？」

  「鰻魚？」幾人聽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人工養殖出的鰻魚價格在每斤80元左右，如果質量達到野生鰻魚標準，三百元一斤都有人搶著要。

  短暫的沉默之後，余軍搶先回答道：「要啊，肯定要！只要你養的魚比普通魚的質量好，味道好，我們川府魚王就一直要，價格絕對讓你滿意。」

  有他這個頭，其他兩家肯定不會落後，紛紛表示，不管李青雲養什麼魚，只要質量達到要求，他們就絕不放過。

  李青雲暗中鬆了一口氣，有這三家競爭關係的飯店，短時間內，自己家農產品銷售問題就不用愁了。想要發展壯大，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以及村民的配合。

  撈魚是個慢活，急不得，撈完一遍之後，還要返回重新撈，因為無論怎樣操作，都會有漏網之魚。抓到二十幾隻老鱉，不地這魚不賣，被他扔進了專門的水桶里，等清理乾淨，再找地方處理它們。那隻接近二十斤的大老鱉也逮住了，驚呆了圍觀的眾人，田牧眼饞，只想出高價買下它，不過被李青雲拒絕了。這是一隻母鱉，說不定馬上就產蛋了，現在賣掉太可惜了。

  一輛小貨車拉活魚的話，只能裝一千多斤。不過自從他們決定分清這個池塘里的魚時，又打電話聯繫了縣裡的貨運公司，每家叫來一輛裝活魚的大貨車，裝滿甚至可以裝六七千斤帶水的魚。

  撈到下午，才把池塘里的魚撈完，除了老鱉，居然還有十多條大黑魚和幾十條小黑魚。李青雲的父親直抱怨，說早知道這麼難撈，把池塘里的水全部抽乾，那樣就不用這麼費事。特別是這些黑魚，如果不清理乾淨，無論養什麼魚，都會被它們禍害很多。

  最長的三條黑魚居然有兩尺多長，這樣的黑魚，極為兇殘，幾口就能吞掉一條大鯽魚。如果這麼大的黑魚見到鰻魚苗，幾乎一口一個，連嚼都不用嚼。就算空間水潭裡的鰻魚已經長大，也不是兇殘黑魚的對手，全是被吃的命。

  李青雲站在渾濁的池塘邊，皺起眉頭，覺得很棘手，有必要徹底清理一遍這個小池塘，把黑魚、鲶魚類的兇殘淡水魚全部找出來，這樣才能安心養鰻魚。

  「青雲兄弟，時間不早了，咱們先把帳結了吧。我分到三千斤活魚，今天帶的現金不夠，你把銀行帳號告訴我，我立即讓人打款。」余軍急得全身是汗，飯店中午都沒好魚供應，把幾個老顧客氣壞了，下午再不供應極品好魚，怕是剛打出去的名氣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