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2024-05-15 10:37:55 作者: 夏季北

  「不過,咱們若是開了鋪子,是不是也要給董志洲交保護費?」

  「董志洲?」

  薛緋煙不說,楮墨還差點將那號人物忘了!

  「他不過是個為虎作倀的街溜子,咱們如今住在賀家的宅子裡頭,他不敢來招惹我們!」

  西關鎮的賀大善人,盛名在外,饒是他舅舅楊縣令見了,都得禮讓三分。

  董志洲不過是仰仗著楊凡林的庇蔭狐假虎威,外強中乾,根本沒什麼能耐。

  連楊凡林都敬重的人,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招惹。

  

  「我只怕盛家……」

  楮墨看了一眼薛緋煙,沒再多言。

  薛緋煙知道他在忌諱什麼。

  他只是怕再次揭開她的傷疤。

  可有些事情,若是不能徹底解決,逃避,只會讓後果變得越來越嚴重罷了!

  「還有一樁事,我要同你說。」

  薛緋煙提及了盛修文。

  「盛家那邊,最近好像盯上了我。」

  「什麼?」

  楮墨大驚失色,「你是如何知道的?」

  「昨天夜裡,我在三花賭坊門口遇到了盛修文,他主動同我說話!」

  薛緋煙的臉色不大好,楮墨更是憂心忡忡。

  「我估摸著,昨天夜裡,若不是你在賭坊裡頭,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根本不會那般輕易的,便放過我。」

  楮墨整顆心都揪成了一團。

  「我本來打算,先解決掉盛榮,再開始著手,解決盛家,眼下看來,只怕是等不得了!」

  薛緋煙一把按住了他,「你不能衝動,自亂陣腳,以我們如今這境況,根本沒有把握對抗盛家。」

  縱使楮墨攀上了宇文霆。

  但如今的宇文霆,不過是一個因生母犯錯,被陛下流放的落魄皇子。

  搭上他,對於楮墨來說,只是為日後找一條最好的路。

  但是目前,並不是。

  他做的一切,都是在與虎謀皮,一不小心,便會被猛虎撕成碎片。

  「可是阿姐,我不能拿你的安危開玩笑。」

  「我也不會拿這個開玩笑。」

  薛緋煙義正言辭的說道:「我知道盛家的人,為什麼非要盯著我,我有辦法,解開這個局,只要你不輕舉妄動。」

  她不會拖楮墨的後腿,永遠不會。

  薛緋煙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你放心,做了十年的鬼魂,這種魑魅魍魎,我一點都不害怕。」

  話雖這麼說,可楮墨依舊不放心。

  「可是我馬上就要去西關書院上學了,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會保護好我自己。」

  若是重活一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那可真是白瞎了老天對他們的偏愛。

  「你放心,我有分寸。」

  「可是阿姐……」

  「不要再可是了,你可是楮墨,未來的權傾朝野的首輔大人,怎麼能這麼婆婆媽媽的呢?」

  「……」

  楮墨抿著唇,想了想,「那是以後的事,如今,我才十歲。」

  「噗嗤……」

  看著他無比鬱悶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薛緋煙一個沒忍住,突然笑了。

  「你說說你,你最近做的那些事情,哪一樁事,是一個十歲孩子能夠做得出來的?」

  還好意思說自己才十歲?

  臉呢?

  薛緋煙沒好意思繼續拆他的台。

  楮墨奶白的包子臉微微一紅。

  雖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羞恥。

  「那你得向我保證,發生任何事情,你都必須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能將我蒙在鼓裡。」

  薛緋煙突然想起了厚朴的表白!

  這件事情,應該不用說,是吧?

  她默默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阿姐,你知道我最害怕什麼,所以,為了我,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薛緋煙揉了揉他的臉蛋。

  「我知道了。」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第二天一早,楮墨陪著薛緋煙,一同去西關酒樓辭職。

  芡實:「???你說什麼?」

  薛緋煙十分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對不起啊,我不能再繼續在這裡工作了!」

  「不是,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說不干就不幹了?」

  難道是厚朴那小子,把人惹毛了?

  一個小姑娘都搞不定,那小子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因為一些私事,我沒有辦法再來這裡上工,真的非常感謝您對我的關照,我真的覺得非常的抱歉。」

  芡實見薛緋煙根本不想說明原因,直接將過錯,歸結到了厚朴的頭上。

  「是不是厚朴那小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薛緋煙瞪大眼睛,張開嘴巴:「?」

  楮墨站在薛緋煙身後,微不可聞的皺起眉頭。

  「那小子平時看著挺機靈的,可一到你面前,就顯得笨嘴拙舌的不會說話,他要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惹惱了你,你可千萬別跟他生氣!」

  「啊不……不是這樣的,我跟厚朴小哥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我非常感激他幾次三番對我的幫助,可是,除此之外,我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真的!」

  一聽這話,芡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得!

  他那個傻弟弟啊,就是白忙活一場。

  人姑娘壓根兒就沒瞧上他。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咱們酒樓每個月月底發工錢,你上工的天數,還不滿一個月,按照酒樓的慣例,月錢要下下個月,才能結給你。」

  「不用,突然不干,我真的覺得非常抱歉,哪裡還好意思再領工錢?」

  薛緋煙連連擺手,「工錢真的不必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芡實大哥保重。」

  說完這些,薛緋煙拉著楮墨便走。

  出了酒樓,薛緋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楮墨突然說道:「季星辰是不是在杏林堂?」

  「季星辰?」

  陡然聽到這個名字,薛緋煙還愣了一下。

  「就是上次騙走了你水壺的那個人。」

  「哦!他啊?」薛緋煙點頭,「是啊,怎麼了?」

  楮墨勾了勾唇角,幽幽的說道:「我們去看看他吧!聽說他傷的還挺嚴重?」

  薛緋煙突然覺得有些冷。

  一陣陰風,從她的背後嗖嗖划過,她不由的抱臂,摩擦了兩下。

  「啊!好啊!那就去吧!」

  *

  「嗷!痛……」

  還沒進去,季星辰的殺豬聲,便從裡頭傳來,那撕心裂肺的程度,堪比被五馬分屍。

  薛緋煙齜著最,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傢伙,真的是那位令敵軍聞風喪膽的鐵血將軍?」

  她怎麼那麼不信呢?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