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賭神問世

2024-05-15 10:37:42 作者: 夏季北

  薛緋煙其實特別喜歡吃糖炒栗子。

  從前,阿爹還在的時候,每回來鎮上,都會給她和小墨帶一份糖炒栗子回家。

  薛緋煙看著手裡沉甸甸的栗子,突然想阿爹了。

  她吸了吸鼻子,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為了表示感謝,我請厚朴小哥你去吃陽春麵吧!」

  「好。」

  見到薛緋煙高興,厚朴也沒由來的一陣開心。

  薛緋煙歪著腦袋想了想,「再給你加一個荷包蛋!」

  「嘿嘿!」厚朴笑起來憨憨的,「這麼好嗎?那我可要多吃一些。」

  薛緋煙先去了泰然書齋,沒想到楮墨竟然不在。

  

  老闆看著薛緋煙疑惑的笑臉,笑眯眯的說道:「有位貴人,說楮墨的字很是不錯,今日邀他去了府上,為那位貴人臨帖。」

  又是貴人?

  薛緋煙「哦」了一聲,「那麻煩老闆,若是小墨回來了,你讓他直接回去,不用去酒樓尋我。」

  「好。」

  交代完了事情,薛緋煙才同厚朴一起去了她和小墨經常去的那家小攤販。

  「老闆,來兩碗陽春麵,加兩個雞蛋。」

  「好嘞!」

  老闆熟練的揭開鍋蓋,將擀好的麵條丟進鍋里煮。

  白面的香味飄散出來,薛緋煙滿足的吸了一口氣。

  厚朴下意識的勾起唇角,「你很喜歡吃這個?」

  「小墨喜歡吃啊!所以我也喜歡吃。」

  品嘗過飢餓的滋味,才更能體會到食物的珍貴。

  「你們姐弟倆,感情很好?」

  「那是當然。」

  薛緋煙沉了一口氣,「你同芡實大哥,感情也很好啊!」

  「我和他?」厚朴聳了聳肩,「他比我年長几歲,從小卻是個混不吝,不過,自他娶妻之後,那橫衝直撞的性子倒是改變不少,我們自幼一同長大,家中族親兄弟眾多,人人都怕他,只有我不怕。」

  「為什麼怕他?」

  薛緋煙覺著芡實大哥看起來挺平易近人的,雖說是個手藝了得的廚子,卻也不是那種凶蠻的長相,整天笑眯眯的,不像是個不好相處的人。

  「那是因為,在我們同一輩分的兄弟之中,所有人小時候都被他揍過,只有我,敢和他對著打!」

  「哦,原來是這樣!」

  薛緋煙瞭然。

  說著話,陽春麵上來了。

  純白的麵條,奶白的麵湯,面上頭擱著一個金燦燦的荷包蛋,撒著碧綠的蔥花點綴,光是看著,都覺得好吃。

  「你快嘗嘗,這一家的面,真的很好吃呢!」

  兩個人正吃著面,隔壁桌坐下來兩個人,叫了兩碗面。

  「你聽說沒有?三花賭坊來了一位賭神,聽說只要跟著他下注的人,包贏不輸。」

  「你也聽說了嗎?昨天夜裡,我爹也去了,跟著那位賭神下注,下了一晚上,贏了足足二十兩銀子,若不是我娘不同意,他恨不能把家裡的房契、地契都拿去下注。」

  「我也聽說了。」

  旁邊一個人聽到他們議論這件事,十分自來熟的坐在了隔壁那一桌。

  「我前天去了,親眼見著了那位賭神,他果真神的很,就我親眼看見的,那賭坊的老闆,一晚上起碼輸了十萬兩白銀。」

  「嘶......」

  不僅與他同桌的兩個人,便是麵攤的老闆,連帶著薛緋煙和厚朴,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十萬兩白銀?

  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那要是堆在家裡,能把房頂頂翻吧?」

  「嘖嘖嘖,我要是有那麼多銀子,我就把那些銀子砌成床,我天天睡在上面打滾,誰都不能拉我起來!」

  「哈哈哈,瞧你那點出息。」

  眾說紛紜。

  不論哪種說法,總之那位賭神徹底在西關鎮出了名。

  薛緋煙聽了幾天的傳言,便連西關酒樓的後廚,每天除了炒菜、刷鍋、洗完,便是討論這件事情。

  「你們有人去三花賭坊下注的嗎?」

  芡實看了一眼廚房裡頭的另外四個廚子。

  那些廚子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能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倒是有個膽大的,吱了聲。

  「我家媳婦兒,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那個賭神的事情,然後拉著我去三花賭坊,把我們全家,這麼多年的積蓄,一股腦全投了進去。」

  「咦!」

  薛緋煙、槐花嬸子還有另外一個洗碗的細梅嬸子全都停下了手裡的活計,將耳朵湊了過去。

  「結果呢?贏了嗎?」

  那人點頭,「翻了三倍!」

  「嘩......」

  可怕。

  短短四個字,聽得整個後廚的人蠢蠢欲動。

  那幾個廚子,連做菜都沒了心情。

  一個下午,不知道接了多少客人投訴。

  不是說菜咸了,就是沒放鹽。

  掌柜的愁的,頭都快禿了。

  「各位祖宗,你們能不能靠點譜?可別一個下午,就把我的那些老顧客都給做跑了!」

  他們這些當掌柜的的,每個月,都是要交業績的好嗎?

  尤其是他們東家,對於這方面,嚴謹的不得了。

  他可不想到了這個年紀,還被人家辭退,讓左鄰右舍笑掉大牙。

  芡實十分抱歉的對掌柜的道歉。

  「不好意思,我現在就批評他們,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西關酒樓的後廚,今天一天熱鬧的很。

  薛緋煙收了工,回到家,楮墨依舊沒回來。

  這幾天,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麼,每天早出晚歸的,薛緋煙算著自己大概有三天沒有好好看過楮墨了。

  她今天,刻意坐在屋裡等他。

  賀夫人將西廂房安排給了他們姐弟倆住。

  雖說是廂房,可這裡面除了寢室,還有一間配房、一間耳房,外加一個小廳,住他們姐弟二人,綽綽有餘。

  就著油燈,薛緋煙認認真真的翻看著賀夫人臨走前,留給她的那本花草錄。

  這幾天,她已經看了一小半。

  越看,她便越覺得,這位賀夫人不同於一般的女子。

  她院子裡養的那些,哪裡是普通的花木?

  那些分明都是藥材。

  各種各樣的好藥。

  難怪整個院子裡,除了院牆上攀岩的薔薇藤蔓之外,她什麼都不認得。

  不說別的,就說她現在看的這一篇『杜仲』。

  從前,在山上採藥的時候,就常聽她娘說杜仲可補肝腎,強筋骨,若是有孕之人吃了,可固本安胎,實乃高品良藥。

  薛緋煙這一篇還未看完,楮墨便頂著寒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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