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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終於成了我的妻

2024-05-15 10:36:17 作者: 夏季北

  「害了她的人,都該死。」

  偏執的聲音宛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楮墨孤注一擲,丟出手裡的火把。

  被濃油澆灌過的牆垣,蹭的一下,燃起火苗,一躍三丈高。

  「啊!」

  尖銳的叫聲,帶著驚恐,金碧輝煌的殿宇樓閣之中,衣著精美華麗的男女老少,無一不慌,四散逃竄。

  然,整座宣王府,四周皆被重兵把守。

  首輔有令,但凡有人想要逃出,不論是誰,身份如何,直接將人重新踹進府內,任由他們烈火油烹,生死由天。

  楮墨站在煙染重墨頂樓,透過大開的窗戶,看著宣王府里那些衣冠楚楚,鐘鳴鼎食的權貴皇族,為了逃命,醜態畢露,冰冷的唇角緩緩勾起弧度。

  如墨一般漆黑黝深的眸子,透過那片被烈火染紅的雲霞,眼前不下百遍的,浮現出薛緋煙那張小巧、蒼白,卻又帶著倔強的臉。

  

  他緩緩抬手,像是透過雲層,撫到了那雙令他魂牽夢縈的眉眼。

  「我總算是,為你報仇了,你可曾看見?」

  看見了!

  薛緋煙飄在空中,努力的點頭,可楮墨卻絲毫看不見她的存在。

  她已經死了十年。

  十年的時間,楮墨不再是當年那個,只知道跟在她身後,用軟糯乖巧的嗓音,喊她阿姐的少年。

  自她被迫嫁入盛家,不到一個月,便被人害死。

  楮墨便用了十年的時間,從一個稚嫩少年,蛻變成如今這位,權傾朝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首輔大人,只為站在權利的頂峰,親手為她報仇。

  王府內,聲嘶力竭喊救命的聲音愈演愈烈,楮墨所在的煙染重墨卻被重兵團團圍困。

  「奸佞權臣,蠱惑聖心,構陷忠良,殘害皇嗣,樁樁件件,都需要你拿命來償。」

  煙染重墨外,越王宇文霆身穿玄黑鎧甲,端莊威武,坐在一匹漆黑的戰馬之上,邪風肆虐,將他墨色斗篷吹得翻飛,一雙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立於樓閣內的楮墨,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

  「本王今日要清君側,塑官場,拾國運,殺奸佞,還大夏一個太平盛世。」

  多冠冕堂皇的話?

  楮墨看著已經化成灰燼的宣王府,沒有一個人從裡面活著出來。

  他很滿意。

  一步一步的拾級而下,薛緋煙跟在楮墨身邊,順著他的身側飄下。

  她原以為,楮墨會去同越王對壘。

  可楮墨沒有。

  他沿著台階,一層一層的,進入了煙染重墨的地下室。

  他根本就沒想過反抗。

  這個想法剛剛在薛緋煙的腦海中成型,薛緋煙驚恐的攔在楮墨身前。

  可他根本感知不到她的存在,他一次次的穿過她,任憑薛緋煙如何尖叫吶喊,他都完全聽不見。

  「清君側,塑官場,拾國運,殺奸佞,還大夏一個太平盛世!」

  外面,官兵、百姓們的附和聲,越來越大,楮墨充耳不聞。

  他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地下室內,裝著骨灰的白瓷壇清冷的擺放於案上。

  這裡鋪滿了薛緋煙生前最喜歡的茉莉花,空白的牌位被楮墨抱在懷裡。

  他提起早就備好的筆,蘸飽了墨水,一筆一划,仔細的寫著:愛妻薛緋煙之靈位。

  落款處寫道:夫,楮墨。

  眼淚從他的眼角流出來,他親吻著牌位的一角,突然笑了。

  「你終於是我的妻了。」

  楮墨解開外袍,露出裡面大紅的吉服。

  「阿煙,對不起,過了十年,我才來找你,你可有聽話,乖乖在奈何橋邊等我?」

  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朝這裡聚攏。

  楮墨眉心一沉,十分不悅被人擾了他期盼已久的婚禮,手邊插著純白茉莉的花瓶轉動,整座煙染重墨開始劇烈震動。

  從頂層的樓閣開始。

  煙染重墨一層一層的坍塌。

  所有衝進來的人,皆被掩埋。

  楮墨一身紅衣,抱著牌位,坐在那裡,巍然不動。

  轟隆一聲,樓閣徹底傾倒,世界由亮變黑。

  「不要……」

  薛緋煙驚叫出聲,渾身濕漉漉的,從噩夢中驚醒。

  大夏,建元五十四年,冬。

  西關鎮,遠山村。

  「讓你偷雞蛋,我讓你偷雞蛋。」

  憤怒的咒罵,夾雜著棍棒落下的聲音。

  後背火辣的痛感,讓薛緋煙愣是在寒冬臘月里,迸出了一身冷汗。

  「你這個該死的小賤蹄子,老娘供你吃,供你喝,養著你這個賠錢貨,還養著床上那個拖油瓶,你竟然狗膽包天,還敢在我房裡偷東西,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張。」

  薛緋煙吃力的避開接下來的一棍子,她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

  張翠花竟然還活著?

  她的反抗,讓張翠花火氣更甚。

  「你這個死丫頭,居然還敢躲?」

  張翠花揮舞著燒火棍,雜亂無章的朝著薛緋煙砸去。

  沒想到,薛緋煙這一次,不但不躲,反而還一手握住了棍子的尾部,直挺挺的朝著張翠花衝過去,順勢伸腿絆倒了她。

  不過眨眼的功夫,薛緋煙便將張翠花死死地扣在地上。

  而張翠花手裡的那根燒火棍,則不偏不倚,恰好卡在了她粗短的頸脖之上,一頭被薛緋煙握著,另一頭,則被薛緋煙用腳,乾脆利落的踩上地面。

  脖子上傳來的劇痛和窒息感,讓張翠花驚恐的失聲。

  她在薛緋煙腳下費力的掙扎。

  不一會兒,額角便暴起了青筋。

  薛緋煙會做出這樣的動作,純粹是條件反射。

  混沌的腦子逐漸清明。

  薛緋煙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重生了?

  重新回到了遠山村?

  楮墨呢?

  她將視線落在屋內僅有的一張破炕上。

  年僅十歲的男孩面色慘,穿著極不合身的衣服,蓋著薄薄的破棉被,胸口微弱的起伏,像是下一秒就要斷氣。

  他還活著。

  她也沒死!

  巨大的驚喜從天而降,砸得薛緋煙七葷八素。

  真的是太好了。

  薛緋煙忍住了即將落淚的衝動,瞪大了圓圓的杏目,惡狠狠的看著被她踩在腳下的張翠花。

  上輩子,就是因為她,用五十兩銀子,將她賣進了盛家沖喜,以至於她慘死在那盛懷山的仇家手中。

  她的阿墨為了給她報仇,變成了權傾朝野的奸臣佞相,最終抱著她的牌位,死在了煙染重墨的地下室。

  所有的悲劇,都來源於張翠花。

  薛緋煙恨不能立即將她千刀萬剮。

  「你這個該死的喪門星,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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