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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總能找到疑點

2024-05-15 10:01:00 作者: 浮萍飄泊

  「十八條大罪,每一條都夠崔家誅九族了。父皇己經硃筆親批,崔家滿門,三日後刑場問斬!」

  秦艽嘆了口氣,「又是上百條人命!崔家父子雖然罪有應得,但是老孺婦幼,又有何罪?」

  「誒!這等大罪,自然是斬草除根,抄家滅門,沒有夷九族己是仁慈。」

  夷九族豈不是連皇帝老兒自己也搭上了,這算那門子仁慈?

  秦艽腹謗了一句,不過這話敢說不敢講。

  「那外祖父十幾年前的冤案,皇上可曾說過什麼時候平反?」秦艽趕緊問了一句。

  「你怎麼敢想?且不說這案子根本就沒有查到有力的實證,能推翻以前的證據。

  單就這案子是父皇當年硃筆親批,怎麼可能平反,這樣的話,豈不是狠狠打他的臉,堂堂一國之君,就算明知當年判錯了案子,冤枉了忠臣,也不可能在他當朝時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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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這樣做的話,又怎麼對得起含冤九泉的無辜冤魂!」秦艽心中不滿。

  「皇權至上,龍威不可冒犯,想要翻案,只能等新皇登基。」

  秦艽默然不語。

  楚雲逸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那個世界觀念和現在不同,但這就是事實。

  況且十三年前證據確鑿,外祖也是百口莫辯之下,才怒而觸柱。以現在查到的證據,還不足以能支持推翻重審。再等等吧!總有一天我會讓案情大白,讓他們沉冤得雪!」

  秦艽悶悶的應了一聲,雖然知道他說的沒錯,可止不住心裡難受,也深感無力。

  每一次的權力紛爭,總是無數人的流血換來的。歷朝歷代,周而復始,無休無止,這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好依偎在他懷中沒有再說,只是靜靜的聽著他簡略的說了一下往事,並提醒了一下明天的注意事項。

  秦艽乖巧的點頭:「你明天不陪我進宮?」

  「本王肯定陪你進宮,我是怕你萬一發現什麼,就一時口快,一股腦往外吐。」

  「你怕我得罪皇上?」秦艽抬頭注視著他。

  「不!父皇怎麼說,看在我的面上,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我是怕你不分場合,得罪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無端給自己惹麻煩。」

  楚雲逸臉上閃過一抹擔心,好多線索若隱若現,都指向上次那個黑袍男子,他身份不簡單,夜閣的勢力也超出了他的想像。

  秦艽從他口氣中聽到了一絲擔心,不由嫣然一笑,「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兩人低聲細語,直到玉竹送上晚膳,這才起身。

  翌日,秦艽帶著玉竹和范凝春三人乘坐馬車直奔皇宮。

  楚雲逸帶著幾個護衛,騎馬在側邊保護。

  秦艽嘴裡責怪楚雲逸太過緊張了,心裡美滋滋。

  幸好一路平安無事,進了皇宮。

  楚雲逸帶著她來到龍寧宮,兩人執手並肩,一左一右,雙雙向文曄帝行禮。

  文曄帝眼色一暗,盯的著兩人十指相扣的雙手。

  秦艽臉色一僵,想縮回左手,不料被楚雲逸死死扣住,無法動彈。

  楚雲逸絲毫不懼,一臉正色的牽著她一跪一拜。

  「逸兒舉茬你過來給朕探脈,愣在那裡幹嘛!還不過來。」文曄帝看著她不自在的神色,率先開口。

  「哦!臣女遵旨!」

  秦艽這才用力甩開楚雲逸的大手掌,快步上前,伸手搭了一下脈象,不由臉色一沉,「麻煩皇上伸一下舌頭。」

  文曄帝依言張口伸舌。

  秦艽看了一下舌苔,沉默了一下,就跪在地上叩頭。

  「皇上!能否借一步說話。」

  文曄帝向孫長義使了一個眼色。

  孫長義馬上將寢殿的宮女太監全部都帶了出去。

  「你也先出去吧!」文曄帝看了楚雲逸一眼。

  楚雲逸怔了一下,只好行禮告退。

  整個寢宮只剩下一老一小兩個人影,秦艽心情忐忑。

  「說吧!是不是無藥可救?」文曄開門見山的問道。

  「對!臣女無法保證皇上痊癒,只能調理一下,延長壽命。」秦艽猶豫了一下,沒有隱瞞。

  「朕得了什麼惡疾?你可知道?」文曄帝對此並不意外。

  「皇上患上肺癌,現在己是晚期,己擴散全身,縱是神仙也無法治癒。」秦艽想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

  「李曹兩位院正說朕是肺癆病,怎麼和你說的不一樣?」

  「不!皇上患的是肺癌,癌細胞分裂病變,在肺臟長了腫瘤。這和肺癆肺結核前期容易混淆誤診,但是後期臨床症狀反應是完全不一樣的。」

  秦艽連忙解釋了一下。

  文曄帝根本就聽不懂什麼叫做癌細胞分裂病變,只好不懂裝懂。

  「你看著辦吧!能拖一日是一日,儘量拖久一點,讓他坐永一點,更加熟練。」文曄帝臉色平靜。

  「臣女明白,臣女盡力而為!」秦艽斂目施禮。

  「上次的事情,你心裡是不是在責怪朕?」文曄帝輕聲問道。

  秦艽神色一凝,這才緩緩開口:「角色不同,視角不同,臣女可以理解,沒有責怪,只是有點失望而己。」

  「是嗎……

  文曄帝盯著她拖長了尾音。

  秦艽神色如常,兩人四目相對!

  文曄帝從她眼中看到了純淨的眼神,沒有怨氣,沒有絲毫恨意,只有一絲無奈的之色。純淨的就是醫者對待一個普通病患。

  「皇上若能放寬心態,安心休養,好好配合,或許是三五年也不是沒有可能。」秦艽安慰了一句。

  「若是朕做不到呢?」文曄帝突然問了一句。

  秦艽沉默了很久:「那就難說了,這種病情和心情有極大關係,況且皇上心病嚴重,更不宜過度思慮勞累,應按時做息用膳。」

  「嗯!明白了!聽聞你精通屍語,連三法司的老仵作都自愧不如?」

  「前輩們,過譽了,臣女既善醫,對屍體了解自然比一般仵作熟悉,對於整體骨架結構了如指掌。」

  秦艽不亢不卑,既不沾沾自喜,也不故意謙虛,只是陳述事實而己。

  文曄帝雙眼一動,「能不能從多年的白骨中看出死因?」

  「若非自然病亡,縱然時間久遠,或多或少,總能從屍骨中找出疑點。」

  「當真,可她己經死了十幾年了,當時三法司兩個老仵作,都是異口同聲,都是斷言憂鬱而亡。

  可朕總覺得不對勁,可沒過多久,一個老仵作告老還鄉,一個半夜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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