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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色字頭上一把刀

2024-05-15 09:53:51 作者: 浮萍飄泊

  「死者身材偏瘦,胃中還存有沒消化完的玉米殘渣和茴香豆,可是腸中卻充盈著大量的肉食。

  這就充份說明,他前一日的伙食,和臨死前那頓的伙食,不是同一個檔次,若非突然有了一筆橫財,又怎麼捨得這樣暴食。」

  秦艽突然一拍腦袋,一道靈光一閃而過,「茴香豆,對!茴香豆!突然發了一筆橫財!」

  秦艽喃喃細語,猛的睜大眼睛,「快去找苟安的熟人來認一下,他會不會就是殺人逃犯苟安。」

  孔正嚇了一跳,「不會吧!這麼巧!我們正在追查他,他就死了?難道古家一案,還有另外的幕後主使?」

  「不!先不管有沒有幕後黑手,先讓人來認正他是不是苟安。」

  「好。」孔常馬上命人去請苟安的鄰居來辨認屍體。

  楚雲逸一邊走,一邊問,「你剛才說對沖傷是什麼回事?」

  秦艽細心的解釋:「我們知道,摔跌傷,區分於直接打擊損傷,主要是看對沖傷。對沖傷指頭部作用力方向,著力點對側的腦皮質發生的挫傷。

  如枕部受碰撞,額部的腦皮質發生挫傷,而額部頭皮、顱骨都無損傷。一般見於運動中的頭部受到外力作用後,突然減速運動時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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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減速運動就是摔跌、磕碰等等。

  「本案中,死者的額部腦組織有挫傷,邊緣有出血,而對側的枕部頭皮、顱骨和腦組織都沒有損傷,可見,這不是對沖傷。」

  楚雲逸雖然聽十分明白她的意思,但也大致上心中有數:「沒有對沖傷就可以肯定是直接打擊的嗎?」

  秦艽點了點頭,「對的,從屍體表面上看,頭部是沒有損傷的。

  但是經過我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的額部正中有一些隱隱約約的顏色的變化,而這顏色的變化恰恰就是沿著顱腦骨折線的方向。

  切開頭皮後,就更加明顯,顱骨中有廣泛性出血。我又沿著顏色變化的地方切開皮膚,觀察表皮層和真皮層,會發現皮膚的真皮層是有出血的。

  這樣的出血通常都是外力擠壓皮膚而形成的,這樣就能充分說明死因。」

  楚雲逸還沒有開口,孔正已經先一步贊同她的觀點,「嗯,您說的有道理,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細緻的驗屍手法。就連我這個外行也明白了,這裡的損傷應該是外力直接作用導致的。」

  楚雲逸停了一下說,「為什麼不能是馬車直接撞擊導致的呢?如果是馬車在急速行駛中,某個部位直接撞擊到了頭部,不也是會有這種損傷嗎?」

  秦艽點頭贊同楚雲逸的觀點:「對,既然會後仰摔倒,那麼位於撞擊點的身體另一側必然會有二次損傷。

  也就是人在路上被馬車撞倒後,會因為慣力作用,而翻滾到路邊,甚至是滾下山坡,那麼人的第一本能反應是什麼?」

  「當然是用手抱頭,先護著腦袋最重要。」楚雲逸脫口而出。

  「對!這是每人的本能反應。但是死者頭部有傷,後腦、背部都沒有損傷,這不符合馬車撞倒在地的損傷的特點。」

  另外,我們檢查了屍體的四肢狀態,骨頭完好無缺,關節也沒有損傷紅腫。

  我們都知道,被撞的人會翻滾、摔跌,死者的四肢關節容易受傷。但是本案中,雖然死者的雙膝關節都有明顯的出血,髕骨下方關節腔內都是出血,但是肘關節沒有出血。相反卻是內臟出血,顱腦損傷嚴重,這就有違常理。

  不僅如此,我們剛才在拋屍現場看到的是坑坑窪窪的山路,路邊陡坡都是飛石。那段山道平緩,既不是急轉彎,視角肓區,也不是陡峭的下坡,馬車行駛速度一般不會太快。又怎麼會撞上人?

  「如果是晚上趕路撞上就不奇怪了。」孔正插了一句。

  「這就更奇了怪了,一個吃飽喝足,無所事事的懶漢為什麼在丑時出門,獨自在山道上行走?」

  「會不會做賊心虛,半夜跑路?,恰巧被著急趕路的馬車撞了?」

  「我覺得不是,馬車撞人的損傷點,通常是馬車和地面,都是表面粗糙的地方。」

  秦艽指了指地面,「人要是在這樣的地面上迅速翻滾、移位、摔跌,必然會在皮膚上留下磨擦傷,那就肯定會有血跡。

  可剛才我們在拋屍現場並沒有發現血跡,屍體衣服上也只有被石頭刮破的裂縫,而沒有沾上死者的血跡。這就是死後磨擦的現象。」

  楚雲逸這才想起秦艽第一眼看到屍體時,已經說過的話,頓時就啞口無言。

  一直沒有說話的孔常突然開口:「據老夫的經驗,我覺得姑娘說的非常在理,我也認為這就是一起打擊人頭部,導致重度昏迷死亡後,拋屍到現場的案件。

  但是這樣的案件很難找到頭緒,不知道我們該從何處下手呢?」

  「先證明死者的身份,線索就不難找到了。」

  秦艽回了一句,轉身就離開了停屍房。

  玉竹早就準備好熱水給她沐浴。

  秦艽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樣子,本來憋著的一肚子火,也慢慢消散。

  秦艽剛剛沐浴更衣,就聽到玉竹的敲門聲,「姑娘,孔大人請姑娘馬上去前廳,說案件有了新情況。」

  「好。」秦艽馬上打開房門,快步走到前廳。

  孔常和楚雲逸早就坐在上面等候,一看到秦艽過來。

  孔常就馬上起身,「姑娘,剛才苟安的鄰居已經確定,死者就是苟安。」

  「真的?」秦艽心中一喜,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

  「對!千真萬確,板上釘釘。」

  「這樣的話,殺人焚屍案就算是徹底告破。」秦艽欣喜的說道。

  「可是苟安他又怎麼死的?是不是兩個案件有什麼關連?」

  秦艽搖了搖頭:「應該是沒有,苟安見財起意,因財殺人,己經毫無疑問。至於他為何又被人殺死,不妨從他的生活細節上下點功夫,你想一個男人突然暴富之後,最想做的是什麼?」

  「找女人。」孔常脫口而出。

  「沒錯,一嫖二賭,我們不妨從這兩點下手,到各個賭場花樓看看,苟安這幾日有沒有去嫖賭。」

  「明白,聽姑娘一言,茅塞頓開,下官馬上安排人馬前去花院賭場排查。」

  「不!先問一下苟安的熟人,他生前是不是好賭,有沒有相好的女人?」

  「好!」

  孔常馬上命人將苟安那個鄰居帶來。仔細詢問:「苟安生前是否好賭?」

  鄰居搖了搖頭,「他這個人有點懶,也會偶爾去一次賭場,卻不爛賭。但是卻非常愛色,經常去勾欄院,或者是勾搭一些寡婦,或丈夫經常不在家的婦人,上至五旬老婦,下至年輕少婦。」

  「這麼說來,和他相好的婦人不少?」

  「對!最少的有五六個吧!」鄰居如實回答,口氣卻對他的為人十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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