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魂斷守宮砂
2024-05-15 09:53:16
作者: 浮萍飄泊
「胡說八道,你這賊子,當初為了娶我家女兒,使盡千般手段,萬般討好,賭咒發誓。
如今女兒才嫁過去不到一日,好端端的如花似玉的的人,就變成一具屍體,冷冰冰的躺在地上,我打死你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
許氏夫婦目齒盡裂,若非旁人拉住,早就撲上去將他碎屍萬段。
秦艽聽完問道:「屍體在哪裡?」
「屍體己經帶回縣衙,就在停屍房。」
周子俞連忙將她請到停屍房,兩人剛一踏進停屍房,一陣陰風撲面而來,周子俞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可一看到旁邊的女子臉色不變。只好壯著膽子亦步亦趨緊跟其後。
只見一張木架上蓋著麻布。周子俞壯著膽子,走過去將麻布掀開。
一個年輕女子的屍體躺在木架上,雙目圓睜,嘴唇微張,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將周子俞嚇的雙手一抖,連忙後退了幾步。
秦艽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身為父母官,怎麼能怕死屍呢!」
周子俞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訕笑:「下次不會了,今天是第一次和屍體打交道。」
這具女屍就是許家女兒,許靜?」秦艽問了一句。
周子俞連連點頭。
秦艽打開工具箱,戴上出手套,口罩,穿上白色的防護服裝。
掃了女屍一眼,不由眉頭一皺,只見女屍五官扭曲,表情痛苦,雙目圓睜,嘴角流血,嘴巴張開,下唇一排牙印清晰可見。
秦艽仔細檢查了一下,聲音清脆,不急不緩:「女屍一具,年約十七上下,身高五尺二寸,體形偏瘦,頸部有繩索痕跡,死亡時間為凌晨丑時未刻。」
周子俞落筆如飛,馬上將這些全部記錄備檔。
秦艽剪開外面的壽衣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怒火上升。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尖叫,原來是許母剛踏進停屍房,就看到女兒身上的累累傷痕,不由發出一聲尖叫,又驚又怒,一口氣上不來,竟昏倒在地。
許父將她緊緊抱著,早就老淚縱橫。
「讓她們出去!」
秦艽眉頭微皺,掃了周子俞一眼,沉聲說道,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讓死者家屬進來。
周子俞馬上命人將許氏兩夫妻給拖了出去。
秦艽看到女屍身上鮮艷的紅衣染血,全身青紫,體無完膚。分明就是生前遭受非常的暴力歐打。
秦艽仔細數了一下,前胸後背,共計五十多處瘀傷。而且胸口內凹,有一條脅骨被人用拳頭打斷。
「死者身上共有瘀傷五十六處,鞭傷二十三處,左胸一條脅骨被人打斷。初步斷定女屍先遭人暴力毆打,而後被人從後背活活勒死。」
許父在門口聽到後,氣的咬牙切齒,撲上去就對林可安拳打腳踢。
卻被林可安一把推倒在地,指著秦艽怒罵:「明明是她自知姦情敗落,羞愧難當而懸樑自盡。你卻在這裡胡說八道。」
秦艽眉頭一皺:「林公子,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這女屍明明就是被人活活勒死。這勒死和上吊的痕跡是不一樣的。」
周子俞握筆的手一頓:「願聞其詳!」
秦艽指著喉下的凹痕,開口解釋,「但凡自縊而死之人,雙眼閉合,嘴唇發黑,唇畔微張,牙齒外露。兩手緊握,兩腳尖朝下垂直,腿上有血蔭,如火灸斑痕,大少便失禁。
繩索從喉部直至左右兩可髮際,橫長九寸以上至一尺以未。」
秦艽說完又拿著旁邊的一條繩索往女屍頸下一套,證明自己所說非虛。
周子俞連連點頭,認同秦艽的說法。
林可風哼了一聲,「不管她怎麼死,本公子沒有殺人。」
許父一聽勃然大怒,指著他厲聲怒罵:「小畜生,她昨日剛剛和你拜堂,今日便死於非命,你還敢說沒有殺人?」
「住嘴!」
秦艽厲喝一聲,轉頭對著周子俞說道:「大人,請看!這勒死繩索用力往後,那個痕跡是平行交叉至頸後。」
秦艽又將屍翻了一下,指著後脊背一處白痕說道:「分明就是有人用繩索勒住脖頸,用膝蓋抵在她的後背,兩手執繩使勁往後勒緊窒息而死。故死者雙眼不閉,十指成抓痕,指甲中還暗藏肉屑。」
周子俞見秦艽一路往下,掀開衣裙,就連忙扭過頭。
秦艽仔細查看了一下:「下體有明顯的撕裂傷,雙腿之間沾滿了處子之血。這很顯然是被人用強後,再以繩索勒死。」
「這不可能?昨晚我們明明沒有洞房。而且昨晚我查看過她手臂,根本就沒有守宮砂,早非處子之身,那來的處子血?」
秦艽冷冷一笑:「原來你就是看到她手臂上沒有守宮砂,才認定她早非清白之身,就不聽她辨白,所以才對她大打出手?」
「難道不是?」林可風反問。
「你胡說!前日我為她沐浴更衣時,還親眼看到靜兒潔白的手臂上,一點鮮紅如血?」
許母一醒來,就聽到林可安污衊自己的女兒,不由氣的渾身發抖,顫抖著雙手指著他厲聲指責。
「不可能!我昨晚檢查了兩遍,確實潔白無一物,並無半點鮮紅之色。」
林可安一口咬定,自己沒有看錯。
秦艽在旁邊聽完心中怒起,一邊替枉死的許靜惋惜,一邊又為眼前這個愚味的男人悲哀。
想不到小小的一顆守宮砂,居然造成了一樁洞房血案。
周子俞也聽出了其中的破綻,將檔案一合,厲聲喝問:「昨晚你發現她手臂上沒有守宮砂,就懷疑她已非處子,就狠狠地打了她一頓?」
林可安神色一滯,「是,昨晚多喝了一點酒,當我脫去她的衣服時,發現她已非處子,當時就火氣上頭,打了她一頓,問她姦夫是誰?誰知道她失口否認,還對我出言不遜。我一時火起,就下手重了點。」
「打完之後,你又去哪裡?」秦艽問了一句。
打完之後,我就覺得自己臉上無光,就去客廳捧了一壇酒。在書房裡喝的酩酊大醉。
直至今早,下人來報,說她己經自盡而亡,我這才從床上起來,匆匆來到新房,發現她己經被人從樑上解下來,早就沒了氣息。」
「何人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