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妖女

  猶如一聲劈雷，打在錢氏身上，她目瞪口呆的盯著秦艽懷中的嬰兒。瘋了，瘋了！這小東西不是己經摔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

  妖怪，肯定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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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把孩子給我！」錢氏動手再搶。

  秦艽早有防備，抱著孩子立即旋身避開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在趙月娥的身邊，轉身盯著錢氏……

  「你到底想幹什麼？」

  錢氏被她的凌厲的眼神，嚇得一哆嗦，往後退了兩步。

  「為什麼？」

  秦艽聲音干啞，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來，愣愣的看著她，重複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麼……＂

  「你說為什麼！這鬼東西就不該活著，留下他會給所有人帶來災難，我不過是為了救大傢伙兒，才這樣子做的。」

  「是麼～～」

  秦艽拖著尾音，一雙眼神洞若觀火的，看破她內心骯髒的心思。

  錢氏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

  「你那麼看著我幹什麼？就像是我殺了人似的。」

  錢氏心虛的靠在門口，梗著脖子，嘶聲大吼，企圖吸引附近村民過來。

  秦艽氣的渾身發抖，鬼孩？就為了這種荒唐的說法，想要親手斷送了一條性命？

  「難道你不是想斬草除根，以絕後患嗎？」

  秦艽雙眸如刀，死死地瞪著她。

  「是什麼，他是鬼孩就該死！」

  錢氏一眼瞅見遠處的身影，壯著膽子，大聲嚷嚷著，擼起袖子，往前挺了挺胸脯。

  「再說了，趙月娥的孩子死活和你有什麼關係？要讓你這麼緊張，莫非你是曾志的老相好？

  「你再說一句，我就讓你永遠閉上嘴巴。」

  秦艽霍然回頭，眼中帶著殺氣。

  要不然，你怎麼會那麼好心，分明就是，另有……」

  「住口！你居然敢血口噴人！」

  秦艽心底怒火升騰，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一個箭步，來到錢氏面前，一把掐住她的喉嚨，冷聲道：「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醫者懸壺濟世，大慈惻隱之心，豈容這些宵小之輩隨口污衊？

  如今趙月娥屍身在前，她竟敢當著死人說出這種誣陷的話來，簡直無恥至極！

  ＂你，你放……＂

  錢氏臉漲的通紅，雙手死命的掰著秦艽的雙手，雙腿四處亂蹬，險些背過氣去。

  就在此時，院外突然傳來幾道聲音。

  秦艽聞聲驀地抬頭，看向錢氏，這夫妻倆是商量好的？平日裡從不踏足此處，今兒倒是稀罕。

  秦艽警告的瞥了眼錢氏，順著窗戶的縫隙往外看去。

  剛好看見曾偉帶著一群村民，氣勢洶洶的衝進院落。

  錢氏一看到丈夫帶人來到，頓時來了底氣，就拼命的扭動身體，指著秦艽大聲喊叫。

  「鄉親們！就是這個女人喪心病狂，是她殺了趙月娥，還剖了她的孩子，她就是個吃人的女妖怪，專吃小孩！」

  看熱鬧的百姓一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看看簡陋的草屋裡，滿地碎瓷片，桌椅被打翻，趙月娥死不瞑目的樣子。

  秦艽雙手是血，正掐著錢氏的脖頸……

  ＂啊，殺人，殺人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

  秦艽下意識的鬆開了鉗制鄭王氏的手，這場面，對她十分不利。

  不由心中後悔，早知道會遇上這樣的麻煩事，就應該把玉竹帶來。

  錢氏氏跌坐在地上，捏著嗓子猛咳，曾偉忙撥開擋在前面的鄰里，上前扶她起身，「這是怎麼回事？」

  「當家的！你可算來了！」

  錢氏扯著嗓子大喊一聲，用手指著秦艽滿口胡說，「是她，是她殺了趙月娥，被我撞見還想殺我滅口……」

  話落，她撲進曾偉懷中大哭，卻不曾發覺曾偉的視線，掠過秦艽後，落在那張床上之後，瞬間變的驚詫和駭然。

  什麼？這秦大夫殺人？

  眾人面面相覷，看了眼滿身鮮血的趙月娥，又看向秦艽沾滿鮮血的雙手，想起剛才她滿手是血，險些掐死錢氏的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不是我殺人……」

  秦艽剛想開口辨白。

  圍觀的群眾中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鄉親們！快把這個妖女綁了，把那個鬼孩子一起，一把火燒了，省的她再繼續禍害人間。」

  曾偉大喜，連忙接嘴，「老族長說的對，快把那個妖女綁起來燒了，以絕後患。」

  「愚蠢！愚昧之極！」

  秦艽見勢不妙，馬上轉身一把將孩子抱起。打倒幾個阻攔的百姓，奪路而逃……

  「鄉親們！不能讓妖女跑了，今日必須將她燒死，否則等她吃了鬼孩，功法大成，必定回來復仇，我們就死定了。」

  老族長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繼續大聲叫喊。

  「該死的老東西！」

  秦艽怒罵一聲，瘋狂逃命，然而，從四面八方趕來的村民，將她團團圍住。

  秦艽一手抱著孩子，一面躲閃反擊，一面尋找機會逃跑。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還有一隻手抱著孩子。

  秦艽沒過多久，就被人一棍打在小腿，一個踉蹌，被人死死壓在地上。

  曾偉猙笑的從她手中搶過孩子。

  「小東西！去死吧！」用力將孩子向路邊石頭上擲去。

  「不要！他是曾志的孩子，你敢……。」

  秦艽目齒盡裂，肝膽欲碎，眼睜睜的看著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孩子，像只小貓似的，形成一道拋物線，從眼前飛過。

  「砰！」

  一陣勁風掠過……

  曾偉像個大麻袋一樣，被人踢飛。

  孩子在半路被人接住，穩穩的抱在懷中，發出一聲虛弱的哭聲。

  「孩子沒事？」

  秦艽瞪大眼睛，看著那個懷抱孩子的灰衣大漢。

  灰衣大漢身形高大，劍眉朗目，面容被西北的風沙，侵蝕的有些粗糙，卻透著凜然正氣。他皺眉打量四周，粗礦的嗓音中帶著幾分沙啞。

  回頭對她裂嘴一笑，「孩子沒事？你就是曾弟妹吧！」

  「什么弟妹？你搞錯了，我只是一個大夫，這個孩子是我好不容易從死神手裡搶回來的，總算是沒有辜負，大嫂的臨終遺言。」

  秦艽鬆了一口氣，癱倒在地。

  「你是誰？為什麼多管閒事？」

  曾偉爬起來，擦了一下嘴角上的血跡。

  指著他厲聲大喊。

  「你又是誰？也配對我大喊大叫。」

  王子義回頭怒瞪了他一眼。

  曾偉覺得頭皮一麻，死撐著面子。

  「我是曾偉，你想找誰？」

  「我找曾志的妻子趙月娥，她在哪裡！快帶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