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叛投

  沒多久，沈煉就帶著卷宗回來，交給蘇凡後便和盧劍星與靳一川站在了一旁。

  這時，張達跟著一個東廠的提領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一個勁的說著北鎮撫司這邊的情況，滿臉的獻媚。

  蘇凡看了眼手裡的卷宗，隨即抬頭盯著門口走進來的人。

  趙靖忠！

  沒想到這個傢伙真的來了啊。

  這位可是魏忠賢的義子之一，甚至還有叛國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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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送上門，不是給他們送功勞嗎？

  「大人這邊請，咱們北鎮撫司簡陋，大人不要介意。」張達一邊走一邊笑著，恨不得把自己都貼上去。

  北鎮撫司的人看到趙靖忠，也都是一一低頭抱拳見禮。

  當然，蘇凡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他沒有理會趙靖忠，反而是盯著張達笑道：「張百戶，我是不是給你說過，這北鎮撫司不是你家，你這是把我的話給忘了啊。」

  聽到這話，張達的臉色大變，不過想到自己現在有了靠山，也是並不著急。

  他直起身板，冷哼道：「蘇凡你幹什麼呢？沒看到東廠的大人到了，還不趕快過來見禮！」

  「東廠？我記得現在東廠也是一屁股的屎沒擦乾淨吧？」

  蘇凡眯起眼睛，靠在椅子上翹腿道：「怎麼？魏忠賢倒台了，同舟會殺手的供詞，這些都沒辦法讓你們安穩？」

  他可是猜到了東廠給他下了懸賞，擺明了就是要弄死他的。

  這已經算是死對頭了，何必要給他們面子？

  更何況這裡是北鎮撫司！

  是他們錦衣衛的地方！

  「蘇凡！」

  張達有了趙靖忠撐腰，底氣也足了起來，冷聲道：「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個百戶，還沒有到一步遮天的地步。」

  「是啊，我是個百戶，可這裡是北鎮撫司，是我蘇凡的地盤。」

  蘇凡順手拿起一根黑羽箭，然後將一旁的黑木弓拿起來，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們。

  趙靖忠微微眯起眼睛，他早就聽說蘇凡的箭術恐怖，沒想到為人居然如此的霸道。

  見此，張達也著急了起來：「你……你想幹什麼？」

  「北鎮撫司百戶張達，吃裡扒外，隨意泄露北鎮撫司情報，這個罪名足夠讓你死了。」

  蘇凡自言自語，隨即就搭弓上箭。

  這一幕也嚇傻了周圍的人，所有人都是緊張的看著這一幕。

  如果蘇凡真的一箭射死了張達，那這個罪名可就真的大了，說准百戶的位置都要丟！

  「好一個玉面箭神蘇凡，膽子還真是夠大的！」

  趙靖忠冷笑道：「目無王法，妄圖殘殺同袍官員，你們錦衣衛就是這麼辦事的？」

  這一下，氣氛徹底凝重了起來。

  可就在下一刻，蘇凡這邊先一步打破了這凝重的氣氛。

  「嗖——」

  黑羽箭脫手而出，快若閃電！

  一箭！

  趙靖忠頭頂的發冠被黑羽箭帶著飛出，死死的釘在了六扇門的一根柱子上。

  而所有人也都在這一刻看到了趙靖忠的頭頂！

  金錢鼠尾辮！

  這是金國人才有的髮型啊，怎麼會在東廠的一個提領身上出現？

  趙靖忠也被嚇到了，他沒想到蘇凡居然這麼瘋狂的，說射就射，而且還直接衝著他來。

  難道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叛國的事情？

  不可能！

  這件事情連東廠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發現？

  「嘖嘖，趙公公這是什麼意思？金錢鼠尾辮，叛國了嗎？」

  蘇凡眯著眼睛笑了聲，隨即抬了抬手。

  沈煉知道功勞來了，也不顧盧劍星的阻攔，先一步開口道：「關門，捉拿叛國賊寇趙靖忠及其同黨張達！」

  話音剛落，張達就癱坐在了地上。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倒霉，直接找了一個叛國賊寇當靠山。

  這就算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盧劍星和靳一川也不打算藏著，門都已經關上，他們又何必要繼續隱藏？

  「殺！」

  二人跟著其他的錦衣衛一起出手。

  這要是一對一的情況下，趙靖忠或許有點本事，可是面對這麼多錦衣衛來襲，其中更是有沈煉、盧劍星和靳一川三人，饒是他也有寫自顧不暇了起來。

  更何況他現在沒有武器，面對手執繡春刀的錦衣衛，他根本就不是對手！

  「我要活的！」

  蘇凡平靜的說了聲。

  當下，沈煉直接出刀，砍斷了趙靖忠腿上的經脈。

  他本就上過戰場，當年和金國大戰的時候，他運氣好活了下來，心裡對金國人也是痛恨至極。

  現在出現了一個叛國投金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至於張達，已經被嚇的鑽進了桌子地下，動也不敢動，驚恐的看著外面的情況。

  他也知道自己這次是必死無疑了，可是面對這麼多錦衣衛包圍，他又能逃去哪裡？

  蘇凡緩緩站起身，笑道：「在我錦衣衛的地盤放肆，你東廠這次就等著被罰吧，一個提領叛國投金，就算是曹正淳也得給老子乖乖低頭！」

  說著他就轉頭看向了張達這邊，冷笑一聲。

  這個跳樑小丑，從一開始他就提醒過一次了，沒想到這貨居然不聽，還主動要來鬧事。

  這不是給他送功勞嗎？

  「沈煉、盧劍星、靳一川！」

  「卑職在！」

  三人異口同聲。

  「你們三人分開行動，一個去找千戶裴綸，一個去通知東廠這裡的事情，特別是趙靖忠的情況，剩下的一個把東廠提領叛國投金的消息散布出去！」

  蘇凡看著外面的天空，冷笑道：「這一次，我要徹查整個錦衣衛，錦衣衛上下但凡有人私通東廠，我讓他進入昭獄這輩子都出不來！」

  「是！」

  三人急忙抱拳回應。

  這種情況，在外人眼裡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

  蘇凡是出了名的懶人，怎麼會突然搞這種大規模的動作？

  可他們哪裡猜得出蘇凡的念頭？

  在蘇凡的眼裡，只有把錦衣衛整頓好，然後再把沈煉他們弄成百戶，自己這個百戶不就能清閒下來了？

  到時候自己不就能繼續渾水摸魚打工度日子了？

  人嘛，總得看長遠一點。

  這種一勞永逸的辦法，必須得早點實行！

  不到半個時辰，整個京城都知道了趙靖忠叛國投金的事情，甚至曹正淳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來了北鎮撫司。

  看到那條金錢鼠尾辮，曹正淳的臉都被下白了。

  只是一眼，他就急急忙忙的去了皇宮，同時責令曹少欽徹查東廠！

  他怎麼都沒想到魏忠賢居然給他留了這麼一個大坑！

  心裡也似乎恨的牙痒痒，趙靖忠這個蠢貨，好好的跑來北鎮撫司做什麼？

  這是嫌棄人家北鎮撫司這邊功勞太少了？

  「蘇凡，你這次鬧得更大了啊，東廠的人恐怕要恨死你了。」

  裴綸有些擔心的提醒了一聲，畢竟之前蘇凡就得罪過東廠的人。

  蘇凡卻不在乎的擺了擺手，笑道：「那就讓他們恨吧，反正我如果出了事情，明眼人都知道是他們幹的。」

  裴綸也是嘆了口氣，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忙拉著蘇凡往後面走去。

  「你拉我做什麼？話說你之前幹嘛去了？我都沒見到你和應無求。」蘇凡一臉疑惑。

  「出大事，我和應無求就是去會處理這件大事。」

  裴綸壓低聲音道：「離歌笑丟下辭呈，然後今早上離開了京城，說是要去外面看看，也不打算繼續待在錦衣衛了。」

  嗯？

  離歌笑離開錦衣衛，這是要開啟怪俠一枝梅的劇情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應無求這邊可就不能再繼續相信了。

  「兄弟，你這次恐怕又要有好事臨頭了。」

  裴綸嘿嘿笑道：「離歌笑離開，十四千戶的位置空出來一個，近來有功績的只有你一個人，這個千戶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這話讓蘇凡徹底愣在了原地，如同晴天霹靂！

  自己費盡心機不升職，甚至還想辦法把沈煉他們往百戶的位置拉，圖的就是能有個清閒。

  結果呢？

  他娘的到最後還是要當百戶！

  這算是什麼？

  合著自己剛才白白把趙靖忠給弄出來了？

  「艹！」

  蘇凡氣的罵了一聲，然後黑著臉就快步走了出去，順帶著還抽出一根黑羽箭。

  裴綸見勢不對，急忙跟了上去。

  眾人看著一臉兇橫的蘇凡走了出來，也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下一刻，他們就看到蘇凡直接沖向了張達，手中的黑羽箭對著長大的脖頸狠狠的刺了下去，刺穿了對方的喉嚨。

  殷紅血跡瘋狂流淌，張達更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蘇凡轉頭沉聲道：「我殺了一個百戶，現在應該有罪名了吧？不用讓我升千戶了吧？」

  「兄弟，你……」

  裴綸沒想到蘇凡為了不升職，居然親自動手殺人。

  這千戶的位置真的就這麼不受待見的？

  這時，應無求走了進來，輕笑道：「殺得好，張達私通賊寇，蘇凡你為我們錦衣衛清理門戶，青龍大人已經下令了，今後你便是北鎮撫司的千戶，裴綸調去南司當千戶。」

  蘇凡：……MMP！

  「大人，咱們錦衣衛這麼多優秀人才，我還沒那個本事呢。」

  蘇凡看了眼眾人，指著沈煉道：「他，沈煉就可以啊，讓他去當千戶好了。」

  沈煉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情，急忙往後退了一步不想搭理。

  「盧劍星，你來當這個千戶！」

  蘇凡忙說道：「這個人也敬職敬業，他來當這個千戶也可以。」

  盧劍星愣在一旁，他只想繼承自己父親的職位，畢竟他爹之前就是錦衣衛的百戶。

  現在突然有人給他丟給一個千戶的位置，這不是給他丟了個麻煩嗎？

  百戶就行了，其他的真不用！

  不過蘇凡的話也讓他很感激，畢竟他現在為了那個百戶的位置，已經快急的無計可施了。

  應無求淡淡的看了眼蘇凡，平靜道：「這是青龍大人的命令，今日起蘇凡任職北鎮撫司千戶，裴綸調往南鎮撫司當千戶，趙靖忠叛國的功勞少不了你們的，到時候所有人都有獎賞！」

  話罷，應無求先一步轉身離開，他還想找到離歌笑，想要問清楚為什麼突然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