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剷平岳雲山2

  或許柳情還需要時間來適應，或者她的父母會尋來，總有一天，她終會回到錦雲城，不該流落異鄉為異客。

  李沫問柳情：「對於岳雲山，你能記得多少？」

  李沫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如果不救，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心安。

  岳雲山是省與省之間的交匯處，人煙稀少，屬於三不管地帶。

  或許有人問，為什麼不找當地的官府，岳雲山不屬於哪個省的，哪個官府願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且每三年就考核一次，誰願意在自己任職期間出現山賊，被朝廷知道了就不是升不升遷的問題，可能連烏紗帽都沒有了，出了這麼多人命，甚至連項上人頭都不保。

  所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把耳朵一堵，天下太平，把眼睛一蒙，世間沒有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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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求當地駐守的部隊？想都別想，真的能求得到，就不會有如今的悲劇發生。

  李沫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能說服得了部隊的管事之人嗎？

  在松江縣，她就是這裡的天，出了松江縣，她啥也不是。

  李沫也可以上書給劉太守，再由劉太守繼續上書，直至朝廷，先不說結果如何，就說這個過程，要一個月還是兩個月，或者半年才能呈現到皇帝的面前？

  晉國這麼大，每天發生的事那麼多，在他們身處高位的大官眼裡，這只是小事，又不是敵國來犯，用得著上報嗎。

  說不定這份奏摺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石沉大海，激不起一點浪花。

  但是那些女子們還能等嗎，不，每多等一秒鐘，對於她們來說就是煎熬，對於李沫來說亦是如此，她無法做到半年或者一年後才去解救這些苦命的女人們。

  柳情根據記憶，把岳雲山的樣貌說了個大概，柳情一直被關著，知道的並不多，只是把她在逃亡路上看到的描述出來。

  李沫根據她的描述用碳筆畫了出來，柳情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沫，僅僅憑她的描述竟然畫出了將近十分的樣子，自己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都無法畫出個一二，而這個李大人竟然信手拈來，她是如何做到的？

  李沫去了書房，周星兒也跟了過去，讓人把宋旻叫了過來。

  李沫：「從松江縣到岳雲山要多長時間？」

  宋旻：「騎馬最少也要六天的時間。」

  「如果我們去攻打岳雲山，你覺得有多大的勝算。」

  宋旻不語，而是認真地看著李沫：「大人，你來真的？」

  李沫也同樣認真地說：「是的，我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宋旻第一次反駁李沫：「大人，你對那些女子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卻眼睜睜看著咱們的兄弟們去送死嗎，岳雲山是什麼地方，那就是匪窩，多少人有去無回，那些女子的命是命，難道衙門裡的這些兄弟的命不是命嗎？他們是父母的兒子，亦是孩子的父親，大人可有想過，這一去，能回來的又有幾個人。」

  周星兒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宋旻：「宋大哥，這些話，你是怎麼說得出口，你不知道那些女子正在遭什麼嗎，多等一天，她們就要多受一天的罪。」

  宋旻理直氣壯地說：「那是岳雲山，不是松江縣，不是我們的管轄範圍，那裡有他們自己的官府，他們的事就由他們去做，我們為何要去操這份心。」

  周星兒：「我不管那是誰的地盤，既然我們知道了，我們就有這個責任去解救她們。」

  宋旻：「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誰都能救，這個世上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女子，你救得過來嗎？醒醒吧。」

  這話，與其說給周星兒聽，不如是說給李沫聽。

  是呀，這個世上成千上萬的可憐人正在邊沿苦苦掙扎，你能救得了幾個，松江縣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還有很多受苦受難的人。

  周星兒哇地一聲哭了，指著宋旻說：宋大哥，我敬你是條漢子，但是我實在是無法想像你竟然如此冷血，以後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小女孩無法接受她敬重的宋大哥竟然如此冷漠，從入衙門開始，就是宋旻帶著她的，不管是平時巡邏也好，上次去文山縣也罷，她都覺得這位在職最長的總捕頭是條好漢。

  宋旻：「大人，如果這一次真的要去，我跟你一起去就可以了。」死他一個人就可以了，其他的兄弟不要去犧牲。

  李沫搖搖頭：「憑你我兩人沒有勝算。」

  宋旻：「不是有炸藥嗎，直接炸了。」

  李沫：「山賊太多，總會有漏網之魚。」

  可能聲音太大，引起了外面的注意，書房的門被推開，是師爺和正在值班的衙役過了進來。

  師爺直接對李沫說：「大人，我雖然不會武，但我願意出一分力，請求大人帶人前去岳雲山繳匪。」

  說完跪了下來，李沫趕緊把他拉住：「師爺，你不必如此，我自有主張。」

  那些女子與師爺非親非故，只因為剛才聽了他們幾人的片言片語，就如此下跪懇求，李沫心裡十分感動。

  宋旻出發點是好的，他不敢保證這一去之後，會不會有人傷亡，他們的家屬是否會責怪，因為這不是松江縣的責任，他害怕萬一有個閃失，對不起他們的父母妻兒。

  所以他決定犧牲自己也不願兄弟們涉險。

  然而卻忽略了人心，人心都是肉長的，看看這些松江縣的好兒女，他們正無畏艱險，只為那些無辜的人兒能早日脫離苦海。

  站在後面的衙役也下跪：「請求大人帶人前去岳雲山繳匪。」

  宋旻：「你們，難道你們真的不怕死嗎？」

  衙役：「不怕，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李沫：「師爺，去搞張地圖過來，還有就是把林靈她們叫回來，後天早上出發。」

  師爺：「是。」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出發前，要好好研究岳雲山。

  周星兒也不哭了，原來自已誤會宋大哥，雙眼頓時冒出一陣光芒：「大人，帶上我。」

  李沫白了她一眼：「沒你的事，好好養傷。」

  周星兒眼珠骨碌地轉，沒她的事，可能嗎，不讓跟著去，她就偷偷地去，她要把劉芳也拉上。

  林靈他們要明天才能回到，李沫決定此次傾巢出動，一次解決，不留活口，不然以後將會有沒完沒了的麻煩。

  除了物流公司的人員還沒有回來之外，在松江縣的所有衙役接到通知後無人退縮，反而默默地打磨著鋒利的刀刃，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切磋武藝，雖說平時也沒有放鬆過練習，還是希望找到自己的不足。

  李沬趁這兩天，又做了不少的炸藥，衙役們的武藝一般，大都是沒有作戰經驗。

  面對凶神惡煞的山賊，勝算能有多少，所以必須智取，不能與他們硬碰硬。

  物流公司所有人回來後，李沫把事情始末告訴了他們，張忠平把袖子一擼：「他娘的，這些畜**生，老子要去殺了他們。」

  林靈拳手握得吱吱響：「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他們沒有姐妹嗎？我要醃了他們。」

  李沫：「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出發。」

  快馬也要六天的時間，太遠了，乾糧要準備充分。

  第二天，天灰濛濛亮的時候，大夥就已整裝出發了。

  從松江縣出發，當日過了紅山鎮，夜宿紅山鎮的郊外，次日渡過了駱文鎮，每日都是露宿野外，如此快速行軍五日，於中午進入岳雲山境內，再往前一點就是山賊的地盤了，不能再往前了。

  李沫：「大家休整一下，宋旻、張忠平、鍾小亮…跟我先去探路。」一共點了十個人的名字。

  宋旻等人：「是。」

  長途跋涉，必須休息一下補充體力，才有力氣殺敵。

  此去探路只是外圍，山上還不能上去，白天的目標太大，恐怕還沒開始就已經暴露。

  兩個時辰後，大家回到原地匯合。

  拿出地圖，幾個首腦根據之前的商議，再結合實際仔佃研究一番。

  李沫決定晚上開始行動，夜黑風高，正是殺人越貨的好時機。

  李沫吩咐林靈：「你們在外面接應，後半夜以爆炸聲為信號。」

  林靈：「是。」

  李沫又仔細檢查了一下炸藥，吩咐林靈不必省著，但是一定要注意，別傷了自己人。

  林靈一臉心疼地看著李沫：「大人，好歹休息一會吧。」

  李沫看著天時還早，應了聲：「好。」

  把林靈高興得連眼睛都在笑。

  ^_^

  休息了小半個時辰後，夜幕降臨，李沫和宋旻兩人上了岳雲山。

  上到山賊的大本營的時候，已是半夜。

  她身形矯健，好似一隻迅猛的獵豹，雙眼在夜空中搜索著什麼。

  宋旻不如李沫的身手敏捷，只能在後面緊緊跟隨。

  黑暗裡，李沫的眼睛亮亮的，像是星子一般，璀璨如星。

  守衛還算森嚴，不能說十步一崗，但是也不時的有人巡邏，看來這些山賊也不是吃素的。

  柳情兩人當初在青天大白日的情況下，能逃出來，是走了多大的狗屎運，如果不是碰到那個廚子就完美了。

  躲過了層層明崗暗哨，兩人躲到一間屋子前，站在門口，豎著耳朵偷聽裡面的聲音。

  過了一陣也不見有什麼動靜，李沫正想繼續往前走，忽聽不遠處的房間，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悶響聲，同時夾雜著女人的哭泣求饒聲。

  李沫眼神一暗，這個聲音不對，怒火中燒，天殺的。

  與宋旻交換眼神，宋旻斷後，李沫如貓一般鑽了進去。

  李沫進去的時間有點久，宋旻有點急了，正想前去看看李沫是不是吃虧。

  李沫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臉色很冷，後面還跟著一位渾身顫抖而狼狽不堪的女子。

  李沫：「你帶著她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等我回來。」

  宋旻：「大人，你一個人行嗎？」

  李沫沒有理會他，頭也不回的扎入夜色中。

  宋旻不放心走了進去，沒敢點燈，正準備上前查看情況。

  那女人小聲地說：「在床底，那位大俠已經處理好了。」

  是處理好了，下體已經被砍了，幸好那位大俠及時堵住她的嘴，不然早就嚇得大喊大叫了。

  宋旻明白這個處理是什麼意思，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大學人做事一向謹慎。

  李沫如午夜幽靈般穿梭在山寨中，她很冷靜，如果不是涉及到生命安全，李沫都是一眼而過，這些畜**生的命，等會兒再取。

  正當李沫準備從房頂躍下時，兩隊巡邏的山賊走了過來，一隊正面過來，一隊從側面過來，房頂反而容易被發現。

  李沫一看四周，無法躲避，翻身從窗戶越進了一個房間，一個男子突然大叫：「誰？」

  李沫眼神一冷，迅速走上前去，袖口間匕首一寒，一刀抹斷對方的喉管。

  李沫早已適應了黑暗，快速搜索房間內的情形，裡面只有一個人。

  然而，意外就是這個時候發生。

  這個房間的裡面竟然還有一個房間，一個男聲：「老五，咋了？」

  李沫的聲音與死去的男人的聲音截然不同，出聲與不出聲沒有差別。

  沒有聽到回音，男人預感不妙，拿起大刀就走了出來。

  這人很警惕，一出門就是大刀直接砍，是刀先出，人在後。

  李沫目光一寒，咣的一聲，一刀擋開一把迎頭砍下的大刀，一腳踢在對方的小腹上，趁著對方跌倒在地的空蕩，瞬間撲上。

  只聽一聲慘叫聲頓時響起，男人的脖子被匕首劃開了一條長長血線，之後迅速再補一刀，一刀抹斷對方的喉管。

  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轟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剛才那聲慘叫聲太大，瞬間把巡邏隊伍吸引了過來。

  李沫還沒有查到那些女子們的所在地，已經暴露了目標。

  「刺客，抓刺客。」緊急的哨聲響起，從四面八方湧出了大量的山賊。

  山賊的小頭目：「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今天竟然有人敢來我們岳雲山，兄弟們，今天就來個新的玩法，好好玩貓抓老鼠。」

  李沫冷冷一笑：「那又如何？」

  小頭目：「既然來了，那就把命留下吧。」

  李沫：「是的，既然來了，那就殺個片甲不留。」

  「兄弟們，上。」

  李沫緊握手中的大刀，一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狀似瘋虎，勢如破竹。

  李沫手疾眼快，一把大刀揮舞得猶如漫天旋舞的雪花，刀刀見血，好似瞬間在身邊綻開一朵朵火紅蓮花，帶著嗜血的鋒芒，將欲衝到她身邊的人砍殺。

  小頭目一看形勢不好：「趕緊稟報大當家。」

  人越來越多，李沫飛速地躍上屋頂，將手中的手榴彈丟了兩在地上，轟的一聲，仿佛地震一般。

  宋旻大叫一聲：「不好，大人被發現了。」

  轉頭對那女人說：「你自己藏好，不要出來。」

  也不等那女人回答，頭也不回地往爆炸聲衝過去。

  林靈神色凝重：「還沒到下半夜，看來大人他們暴露，大家跟我上。」

  外面，人生鼎沸，岳雲山上，硝煙迭起，一場無形的大戰，就要展開。

  李沫身上只帶了兩枚手榴彈，震攝過後，對方也發現了李沫已無危險的武器。

  「大家快上，他的暗器用完了。」

  於是前後左右密密麻麻全是山賊的影子，無數的人拿著大刀嚴陣以待，甚至有人拿起了弓箭，天空中，有著嗜血的寒光在微微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