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跟著大人混有飯吃

  葉村長吩咐媳婦兒從家裡端了茶水過來。

  大熱天的，又要用大嗓門說話，還真是又累又渴。

  李沫：「所以，為了我們更好的生活，為了我們的下一代有更好的出息，請大家相信我，三年時間，我會讓大家吃得飽穿得暖，只要你們按照我的指示，跟著我的節奏來，相信好日子離我們不遠。」

  一片譁然，怎麼可能，三年時間就能吃得飽穿得暖？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更多的是覺得不可能，特別是老一輩的，他們已經辛苦勞作了一輩子，到現在家裡依然一貧如洗。

  等大家議論一番之後，李沫才開始說出最關鍵的：「大家可以懷疑我，但是今天你們的村長跟縣裡的陳老闆，已經簽定了賣魚的協議，一斤魚五文錢，算一下你們那麼多池塘的魚可以賣多少錢，你們又可以分多少？

  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我還有第二步第三步，你們想聽嗎？如果想聽，請安靜。」

  整個場面瞬間安靜了，連狗狗都不敢吠。

  大家屏住呼吸看著李沫，李沫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才緩緩地開口：「第二步就是甘蔗。」

  怕大家都不知道這個新名詞，叫宋旻把提前準備好的甘蔗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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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看到了吧，這就是甘蔗，你們平時拿來餵牛的，但是本官能把它變廢為寶，從今天開始，不許再拿來餵牛了。要留著當種子，從明年開春開始你們要按照我說的方法來種植這個甘蔗。」

  這次沒人敢議論紛紛。

  「第三，池塘里的蓮藕，這是一道美味的食材，我會想辦法把它們賣出去。」

  「第四，家裡人手足夠的，鼓勵大家開荒，三年之內不用交稅，開好的荒地，大家如果沒有想好要種什麼，建議你們都種上大豆。」

  「第五，葉家村的山都不高，而且我看了一下，這些山地還是比較肥沃的，你們可以承包來種果樹，同樣三年不用交稅。」

  「第六，家裡有條件的，可以多養殖，比如牛羊豬雞鴨鵝。就像葉帆家，不是已經養羊了嗎？」

  被點名的葉帆一下子成為了焦點，臉紅紅的不知所措地站在母親的旁邊。

  政策是好政策，那麼問題來了。

  「大人，我現在連飯都沒得吃，我哪有錢去買牛羊豬雞鴨鵝，怎麼辦？」

  「大人，我家裡都沒有地，也沒有多餘的人手去開荒，怎麼辦？」

  「大人，賣魚的錢是不是賣了就可以馬上分掉？」

  「大人，我連個媳婦都沒有，能不能幫我找個媳婦兒？」

  「大人，我家菜地上還有好多青菜都賣不出去，怎麼辦？」

  「大人，我家都沒有肥料，怎麼施肥呀？沒有肥料施肥，莊稼根本就長不好，怎麼辦？」

  「大人，秋收的時候，要是水稻又減產了怎麼辦？」

  「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根本就忙不開，我分身乏術啊，怎麼辦？」

  「大人，公家的錢要怎麼分？」

  「大人，種出來賣不掉怎麼辦？」

  「大人，三年之後還是這麼窮，怎麼辦？」

  「大人。。。。。」

  師爺和一眾衙役們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問題？

  大家把目光聚焦到李沫身上，都想知道她是怎麼回答的？

  李沫沒有惱，這就是生活，這就是生活中最實在最實在的問題——錢。

  在現代，國家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又花了許多年時間才實現全國脫貧，所以說脫貧攻堅戰是個長久之戰，李沫也做好了思想準備。

  李沫只是讓大家吃得飽穿得曖，因為不排除這些人當中有懶的，有特殊情況的，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到。

  李沫：「大家都別急，以上是我給村民的建議，大家可以跟著來做，也可以選擇不跟著做，不強迫大家。」

  「至於你們剛才提到的那些問題一個一個來說。」

  沒人敢到李沫面前說有什麼困難，大家可以在後面議論紛紛，卻沒那個膽直接跟李沫提。

  李沫開始點名：「葉帆，你們一家過來。」

  被點了名的葉帆一家不知所措地走了過來。

  李沫：「劉嫂子，請問一下你們一家對剛才本官的提議有什麼意見的，或者說你們有什麼困難的？」

  葉劉氏想了片刻，鼓起勇氣說：「大大大人，甘蔗我們沒有種過，不會種，我家的肥料都不夠用在水田，孩子們還小，也沒有力氣去開荒，就算開了荒，我們也沒有錢買種子，這些種出來賣不掉怎麼辦？」

  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

  葉帆兄妹三人在一旁一直想插嘴，但是這三個孩子的家教都很好，沒有得到允許不敢說話。

  李沫：「你們三兄妹有什麼話說。」

  還是膽大的葉帆開口：「大人，我和哥哥有力氣，我們可以幫娘親開荒，我們可以去種地。」

  連最小的妹妹都說：「我可以幫娘親拔草。」

  李沫點點頭，對他們豎起了大拇指：「你們都是好孩子。」

  隨後看向葉劉氏：「劉嫂子，困難是一時的，萬事開頭難，沒有任何事情可以一步登天，一蹴而就。沒有錢買種子，我可以幫你們，不用利息，一年之後歸還。

  你看三個孩子多懂事，他們都能幫你。

  肥料不夠，可以多養豬牛羊，沒有本錢，就一批一批來，等這兩隻小羊長大之後，賣掉，再買新的小羊回來養。

  甘蔗的種植不難，只要按我的要求就行了，大家不用擔心賣不掉的事，我會想辦法幫助大家。」

  為什麼不說免費送種子呢，人的心裡都是這樣，一旦免費了，就不會有人珍惜。

  因為到時候不止葉劉氏一家。

  牛和豬的糞便是最多的，但牛太貴，一般人買不起，豬吃太多，養不起。

  葉劉氏一家是最典型的，既然縣令大人都發話了，其他人也不敢有異議，不也說了嗎？你可以跟著干也可以不跟著干，自由選擇。

  葉陳氏因為偷羊一事在村子裡落了個沒臉，不好意思呆在家裡，跑回娘家去了，不然她絕對是唱反調的，她不在現場，家裡幾個大老爺們兒就不敢說話了。

  李沫繼續畫大餅：「本官知道，困難是絕對有的，在這裡，再強調一次，大家要種什麼，我可以買來種子給你們，不收任何的利息，一年之後，當時你拿走了什麼種子就還回來什麼就行了。」

  還有這等好事，種子的事解決了，自己不爭氣都不行。

  接下來，李沫沒有再多言，交給葉村長自行解決。

  李沫看時間還早，也就下午三點左右吧，打算去隔壁的王家村看看。

  中午是在村長家吃的，村長也有許多不懂的要問李沫，這一聊便到了下午。

  在去王家村的路上，師爺問李沫：「大人，您說借種子給村民，不收利息，可是買種子的銀子去哪兒賺呀？」

  因為不止葉家村，還有其他那麼多村莊，單單種子的錢都不知道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