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男人心也是海底針
2024-05-15 08:50:10
作者: 何懼遠方
蘇白鈺順勢將頭搭在時娉的腿上,無賴似的閉起了眼睛。
「頭疼。」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喉嚨里發出,時娉心疼的想要幫他拿一杯水,卻不想蘇白鈺死賴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兩個孩子哪裡瞧過自家爹爹如此模樣,都是捂著嘴巴輕笑。
子熙更是善解人意的將水杯遞到時娉手上,「娘親,水。」
時娉望著兩個孩子眸中打趣,一向厚臉皮的她也不由紅了臉,拍在蘇白鈺背上的手便不由得重了些。
「起來喝水。」
蘇白鈺故作病弱的哎呦了一聲,驚的時娉連連彎腰查看。
「怎麼了?是我打的太痛了嗎?」
蘇白鈺撐起上半身,從時娉手中接過水,看著她眸中擔憂,不由輕揚起嘴角。
喝完水以後他自然而然把杯子扔給子熙,隨後又無賴的躺在時娉腿上。
見時娉想躲,他一把攬住時娉的腿,舉止霸道但說起話來卻透著委屈。
「疼。」
時娉不由扶額,她都快被蘇白鈺給整精分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男人心也不差呀。
子熙極有眼力勁兒的牽著晨晨往外走,「娘親你照顧爹爹,我和晨晨去盛粥。」
時娉擔心他們被燙到,想要起身去廚房,但沒想到蘇白鈺搶在她前頭對著兩個孩子嚴厲說著,「別摔壞了碗。」
子熙和晨晨眸子裡瞬間染著畏懼,乖乖的應了聲好。
時娉看著兩個孩子一前一後的離開,不由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蘇白鈺。
這人是孩子親爹嗎?
蘇白鈺仿佛察覺到她的震驚情緒,眼眸平淡的回著,「他們是男孩子,你那麼教養他們會把他們慣壞的,若是燙到了,他們自然會想辦法,疼了便知道不再那麼做了,可你若凡事親力親為,連做錯的機會都不給他們,他們又如何知道悔改?」
時娉眨巴眨巴眼睛反應著蘇白鈺的話,好似有些道理。
但誰又能告訴她這個前一秒正經後一秒無賴的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無縫銜接的!
算了算了,誰讓他生病了,病者為大!
她無奈的低頭看著在她腿上宛如掛件一般的蘇白鈺,語氣疲軟的問著,「頭還疼嗎?」
蘇白鈺搖了搖頭,「不疼了。」
就這樣,時娉雙手支在床榻上,低頭望著蘇白鈺側顏。
她好似甚少這樣近距離的觀察蘇白鈺,這樣看過去蘇白鈺側臉極有線條感,高挺的鼻峰,精緻的下顎線,都讓他整個側臉看著極有銳度。
這麼看上去好像又沒那麼奶了。
但仍是俊俏的讓人心動不已。
蘇白鈺因為閉著眼睛,所以聽覺越發敏銳,當他聽到時娉心跳緩緩加速之時,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揚。
原來時娉心中是有他的,會像他一樣心動。
正當蘇白鈺準備開口詢問時娉造推車的進程如何,並想好好同時娉說一說,家裡有他這個男人,並不是需要時娉凡事親力親為,很多時候她都可以依賴他時。
大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聲音清脆而極富規律,但也著實讓人心裡不安。
時娉微蹙著眉頭,思索來人。
如果是茜娘歸來,她自會開門而入,不必敲門。
但除了可能是茜娘外,她想不到旁人,他們一家剛剛搬過來不久,甚少有人知道他們住在此處。
「乖,你起來一下,我去看看。」時娉輕輕拍了拍蘇白鈺肩頭,要是讓兩個孩子去開門的話,她不放心。
蘇白鈺也知這事兒戲不得,便不再逗弄時娉,乖乖坐直了身子。
見時娉起身往外走,蘇白鈺也披上了衣裳。
走到院外的時娉見兩個孩子站在廚房門口張望,抬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不要出聲。
她緩步走到門口,企圖從門縫中往外瞧著來者何人?
當看到那一襲熟悉的白衣以及高傲面龐,她鬆了一口氣,緩緩打開大門。
門外的花輕橋正一臉扭捏,門被突然打開,還嚇了他一跳。
見是時娉露出頭來,他又習慣性地板起一張臉,「你個婦人家都不問問是誰敲門就隨意開門,若是壞人怎麼辦?」
時娉輕輕白了他一眼,她發現花輕橋這個人就是怪人。
分明是想要關心她的話語,說出口來就莫名帶著一番斥責,好似不這麼說的話,他就不會好好說話呀。
「我又不傻,開門之前自然已經看到了是你。」她說著將院門打開,看清了花輕橋肩上的包裹,她不由問著,「怎麼這就拿回來了?」
花輕橋這才想起自己此行來的正事兒,一把將包裹扔在時娉懷裡,「我娘和大嫂說了,你在外做生意也不容易,這幾日下雨又沒辦法出攤兒,不能白占你這個便宜,所以這裡一共是二十個,她們就拿了四十個銅板,其餘的讓我還給你,並說等到晴天以後再恢復如常。」
時娉打開包裹,赫然看見其中二十個成品以及那四十個銅板,她心間漾著暖意。
「待我向花婆婆和花大嫂說聲謝謝。」
「嗯。」
花輕橋漫不經心的輕哼了一聲,時娉見其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由抬頭望他。
他被時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眸子裡閃著焦躁。
「我就說了你這女人半點規矩不懂,我好歹也是客人,你都不引我進去喝杯茶嗎?」
時娉氣笑了,不由冷哼了一聲,「若是我引你進去的話,難道不會被你說不守婦道不懂分寸嗎?」
「你這人真是奇怪,怪不得現在還沒有媳婦兒!」
花輕橋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對著時娉支支吾吾,卻說不出類似反駁的話,最後只能文縐縐的說了一句,「真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時娉滿不在乎仰面朝天,「啊對對對,您說的都對!您還有什麼事兒嗎?」
花輕橋暗戳戳的捏了捏拳頭,在心裡一個勁兒的說不要同女子一般見識,他來這是要找蘇兄的。
幾個深呼吸之後好似冷靜了許多,他維持著文人一貫的風度,高高在上又透著一股酸腐味兒。
「我是來找蘇兄的,蘇兄今日上午沒來學堂,也沒有什麼請假文書,花夫子讓我來瞧瞧。」
說起這個時娉不由猛的拍了一下腦門兒。
她就說她忘了什麼!
忘了給蘇白鈺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