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誰是野男人？

  華源昭一個分神，口中話語不覺停了。

  「怎麼了？」顧辭溫溫和和地問：「可是馬車行的急了不舒服？」

  華源昭心中發虛，她緊張地捏著衣擺說：「沒、沒什麼……只是見這玉佩好看，額，之前春日宴上似乎沒見您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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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顧辭捏著玉佩微哂：「之前被下人偷了，今日才找回來。」

  「華小姐喜歡？」他笑問：「改名兒我叫人再尋個相似的來贈與小姐可好？」

  「不不不！」華源昭忙擺手：「我只是很少看見有人在玉佩上雕瓊花而已！」

  對於顧辭的話，華源昭自然是不太信的，畢竟堂堂王爺貼身的東西，怎麼會隨便叫人偷了？

  她心中打鼓，兩頰燒的發紅，心緒不小心飄遠了。

  ——那日水中人，該不會是他吧？

  顧辭淺笑，神色中帶了懷念：「家母喜瓊花，這玉佩是父皇命人為家母所制，只可惜……」

  尚未完成母妃便撒手人寰，這玉佩也成了尋常寶物而已。

  華源昭倏而瞪大眼睛，心中更是發虛。

  完了完了，那日的臭流氓該不會真的是他吧？

  ……

  丞相府，正廳中，桌上飯菜已經熱過一回。

  華丞相黑著臉坐在桌邊，旁邊的蘇姨娘假模假樣地安撫道：「老爺莫氣，昭兒素來乖巧，怎麼會亂跑呢？定然還在府中呢。」

  正說著，房嬤嬤走進來，糾結地看著蘇姨娘。

  「老爺，奴才帶人找遍了，小姐確實不在府中啊！」

  蘇姨娘橫眉冷豎，喝道：「昭兒又沒告訴我要出府，如何就不在府中了？」

  房嬤嬤滿臉的為難：「這，守門的小廝說小姐確實出府了啊！」

  華丞相忍不住怒道：「她出沒出府你難道不知道嗎！這個家你是怎麼管的？」

  「妾身……」蘇姨娘委屈地低下頭：「昭兒畢竟是嫡出的小姐，若非您寵愛妾身，妾身見了她也得行禮的……」

  「是啊……長姐素來主意正，娘畢竟只是姨娘，哪裡能管得住她？」華源姍在一旁添火，心裡卻竊喜。

  這麼晚沒回來，那肥豬該不會是叫人賣到屠宰場去了吧？

  「老爺……」蘇姨娘低聲啜泣著：「昭兒畢竟年齡大了，這掌家權妾身拿了這麼久，不如就趁今日一併還給大小姐罷……」

  「妾身，畢竟只是個妾……」

  「姨娘如何使得？」房嬤嬤配合著勸：「您執掌中饋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雖然您只居妾位，但在奴婢們心裡，您與妻無異啊！」

  「夠了！」華丞相猛地一拍桌子。

  屋中頓時鴉雀無聲，華源姍悄悄看蘇姨娘，朝著後者遞去了個問詢的眼神。

  ——這下差不多了吧？

  要是爹能將娘扶正，那她便也是嫡女了！

  蘇姨娘暗暗搖頭，擰著帕子強撐著笑意喚：「老爺……」

  「大小姐回來了！」

  突然間，玉蘭匆匆走進來稟告，發覺屋中情況不對後立刻跪倒在地。

  華丞相黑著臉罵：「讓那孽女過來！」

  「稟老爺，大小姐她、她是穿著男裝回來的！」玉蘭心一橫，大聲說：「而且是坐在陌生的馬車上被送回來的！」

  她說完，又補了句：「奴婢隱隱聽著，馬車裡還有男人的聲音！」

  「什麼！」華丞相被氣的拍桌而起，等不及華源昭回來，便大步朝外走。

  「這孽女！難道非要將華家的臉面丟盡了不成！」

  「都是妾身不好。」蘇姨娘啜泣著說：「昭兒被退了婚事，必然心中不滿，妾身若是能多安撫幾句，昭兒也不至於誤入歧途。」

  「才退了婚約便與人私相授受，長姐莫不是早與那人有牽扯？」華源姍跟著上眼藥「長姐為何不說呢？長姐這般模樣也有人喜歡，必定是門好姻緣。」

  華丞相欲罵，卻被蘇姨娘搶了白。

  「姍兒！」蘇姨娘喝道：「你一個女孩兒家，還要不要臉面了！這私相授受的話也是你能說的？」

  華源姍假意道歉，偷眼看向華丞相時卻無比得意。

  說兩句關於私相授受的話便是不要臉面，那做了這件事的人呢？豈不是要被拉去浸豬籠？

  華丞相的火氣被這對母女徹底撩起，才見到華源昭便破口大罵。

  「你這孽女！簡直不知廉恥！」

  華源昭被罵的滿頭霧水，心中納悶。

  ——什麼鬼？

  蘇姨娘語重心長地勸：「昭兒啊，你年歲尚小，怎能與野男人勾搭成奸呢？」

  顧辭跟在後面進門，聞聲一展摺扇，眯著眼睛看過來，陰惻惻地發問：「誰說本王是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