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奴才真沒殺人

  華源昭循聲看過去，就見一身穿錦衣的公子哥兒倒在地上，旁邊站著個瑟瑟發抖的小廝。

  眾人遠遠地圍成圈不敢湊上前，唯恐沾染腥事。

  「怎麼了這是？」茯苓喃喃。

  小二探頭看去，臉色驟變：「這是兵部尚書的公子！」

  尚書公子怎麼會倒在他們店門前！

  他急急忙忙進店報信去了，獨留下這對主僕在門外大眼瞪小眼。

  外面已經炸開了鍋，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

  「是他殺的人！」

  「我方才親眼看見！就是他碰了這公子後人才死的！」

  那小廝本就被嚇蒙了，突然聽見指責，哆嗦著解釋：「我沒有殺人！我見他要摔倒就來扶了下！誰知道他會突然沒氣了！」

  

  人群中，一錦衣華服的公子抱著胳膊冷笑：「看見人摔倒就要扶？」

  小廝突然抬頭，見說話的是二皇子顧長嚴，忙回話：「是，奴才也只是好心……」

  「你認得他？」顧長嚴揚了揚下巴問：「該不會是你主子叫你來殺的人吧？」

  顧長嚴人如其名，面上莊嚴冷肅，性格陰狠，在朝中與顧長肅素來不對付。

  現如今皇后膝下無子，朝堂之上最有望儲君之位的，除去三皇子顧長肅便是眼前這位顧長嚴。

  兄弟二人明面上仍是兄友弟恭，背地裡卻是動作無數。

  小廝聽顧長嚴這番話，頓時冷汗如瀑，被嚇得腳下一軟跪倒在地。

  「奴才冤枉啊！主子絕沒有讓奴才殺人！」

  之前發聲的漢子收到顧長嚴眼色，站出來，當著眾人的面揚聲道：「小的能作證！就是他殺的人！」

  「你胡說！」小廝梗著脖子罵他，又對著顧長嚴說：「二殿下，奴才真沒殺人！」

  華源昭擠在人群里，眯著眼睛打量倒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倒在地上，乍眼看去，身上無半點傷痕，亦無血腥氣，反倒是滿身酒臭和脂粉香。

  當街死亡確實蹊蹺，華源昭猶豫了下，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小廝和問罪的公子身上，悄悄往前走。

  「小姐，您幹嘛！」茯苓被她嚇了一跳，忙壓低了聲音問。

  「去看看，說不定能救回來呢！」華源昭匆匆說。

  多年職業病，一時控制不住。

  沒在看見有人倒下後第一時間衝上前急救，她已經很克制了！

  來到地上那人身側，華源昭先是把了把脈，又翻了翻那人眼皮，便瞬間明了。

  這哪裡是什麼當街殺人？不就是酒後猝死麼？

  看這人的狀態，應當早就被酒色挖空了身子，這次也是酒後劇烈運動導致了猝死。

  猝死者心臟雖會心電不穩、心臟驟停，形同死亡，但也有十分鐘的搶救時間，說不定能試試。

  思量在瞬間划過，一但做出判斷，華源昭反倒不敢耽擱。

  就當她要動手時，周圍地人群里突然爆發出叱問：「你要對屍體做什麼！」

  顧長嚴聞聲看過來，見有人跪在屍體旁，不禁微微皺了眉。

  小廝原本已經在垂死掙扎，突然看過來後跟著跳腳：「你做什麼！難不成人是你殺的！你要毀滅證據！」

  「我是個大夫！」華源昭頭也不抬地說：「人還沒死透！說不定能救！」

  她一邊準備施救一邊說：「人死的時候我正在古董鋪子邊上！小二可以作證！」

  吃一塹長一智，這回救人的時候她可得先把自己摘出去！

  小廝梗著脖子漲紅了臉，扭臉看見自家主子從古董鋪子裡出來，忙哭著迎了上去。

  「殿下，奴才沒有殺人！都是這刁民的一面之詞！」小廝指著作證的漢子說。

  來人黑著臉橫了他一眼，對著顧長嚴拱手行禮：「二皇兄怎就言之鑿鑿是本王要害人？」

  這聲音滋溜一下鑽入華源昭的耳朵里。

  她先是一愣，隨後抬頭看向那人，嘴角一抽，差點爆粗口。

  她竟然插手了顧長肅的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