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店長

  合約？

  李善才要仔細閱讀。

  「不用看了。」

  「這是你和公司的店長長約，月薪四萬，提成不變，另外每年工資漲幅10%。還有，這二十萬是你要預支的工資。」

  「啊！？」

  李善嘴巴張得老大，驚訝而出。

  「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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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冰皺眉說道：「這絕對是整個羊城最好的待遇了，你還有疑問？」

  「不……不是！」

  李善連連擺手，趕緊解釋說道：「林總，是……是您這待遇太好了，我……我有點受寵若驚！」

  可不是。

  趙明之前的待遇只是月薪三萬而已，還沒有每年的工資漲幅。

  這完全是超乎了李善的意料之外。

  「沒問題還考慮那麼多做什麼！」

  林若冰得意一笑，遞過去一支筆說道：「來，快把字簽了。」

  「好……好，我簽。」

  李善拿起筆唰唰的寫下自己的名字，林若冰歡喜收起合約，伸出一隻手說道：「李店長，未來二十年我們都是同事了，合作愉快！」

  二十年？

  看著李善茫然的樣子，林若冰得意說道：「剛剛你簽的這一份合同可是二十年的長約，你可別想反悔，毀約金一千萬！」

  臥槽。

  自己豈不是稀里糊塗的簽了一份賣身契！

  李善欲哭無淚。

  二十年的長約，人生有幾個二十年？

  自己怎麼稀里糊塗就簽了這一份合約！

  「你這是什麼表情，至於那麼痛苦麼，好像我把你賣豬仔一樣。」

  林若冰笑說道：「合約雖然長了一點，可工資、福利都是整個羊城最高，我可沒有虧待你！」

  「我……我知道，可是……」

  「別可是了，你只要好好干，每年的獎金我也會適當的給你加多一點。」

  反正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林若冰心裡別提多得意，將二十萬現金塞入李善的懷裡，安撫說道：「你不是說你媽病了，急需要錢做手術？」

  「來，這二十萬拿好了，趕緊去醫院照看你媽吧。」

  一提到老媽的手術費，李善一下子沒脾氣了，雖然是被林若冰坑了二十年的青春，可她也是真金白銀拿出二十萬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那……謝謝了。」

  「客氣什麼，快去醫院看你媽吧，我放你三天的帶薪假期，這幾天你先不用上班。」

  李善心中一暖，鞠躬說道：「多謝林總！」

  前面那句「謝謝」還有一些不情願，這後面一句「謝謝」李善可是發自肺腑。

  畢竟在這個物慾的時代，像林若冰這樣的好老闆也不多。

  「等等！」

  李善懷裡揣著二十萬的現金，才走到門口處，林若冰忽然又叫住他，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個LV的男式背包扔過去給他。

  「錢裝裡面，拿著那麼多的現金到處走太招搖了！」

  「好。」

  李善一邊把錢轉入包里一邊說道：「等我休假回來，這個包我還您。」

  「不用還了，這個包就當作是簽字費啦。」

  什麼？

  這可是今年的新款，價值19999，還有價無市，林總大氣`！

  「謝謝林總！」

  「等等！」

  再次要出門的時候，林若冰又叫住了他，這次直接就把那輛邁凱倫P1的車鑰匙拋給他。

  「快下班了，你不好叫車，開我的車去醫院吧。」

  有了LV雙肩包的前例，李善已經對林若冰的大方有點免疫，嬉笑笑說道：「那以後，車子是不是就不用還你了……」

  「你想的美！」

  林若冰笑罵說道：「地主家也沒有餘糧，這車兩千多萬呢，當然要還我。不過……你年尾要要是幫公司完成一個億的流水，我可以考慮年終獎送輛法拉利Roma給你！」

  「保證完成任務！」

  李善心中大喜，要不是還急著去醫院給老媽繳費，他都想擼起袖子使勁干。

  為了年終獎，還休什麼假！

  最好是997！

  ……

  開著千萬級的超跑來到醫院，停好車上樓，病房裡，三十來歲的科室主任黃海正和主治醫師魯楠正帶著幾個實習醫生在查房。

  待得醫生給母親檢查完了以後，李善靠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黃主任，請問我母親現在情況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

  黃主任有些不耐煩說道：「最新的CT顯示，蛛網膜下腔還有輕微的滲血，保守治療現在怕是不好解決了，你們做家屬的還是趕緊準備手術吧，不然天知道下次有沒有這麼好運了！」

  「如果要是不手術，那就早點回家，想吃啥吃點啥吧，現在每天住院費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作為醫者，張口錢閉口錢的，還陰陽怪氣的催人回家等死，病人還沒惡化呢就咒人死，半點醫者仁心可言！

  呼……

  李善緊攥著拳頭，氣喘如牛，真想一拳就把這個黃主任的鼻子給打斷！

  「小善，莫衝動！」

  知子莫若父，李仁義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趕緊掰開他的拳頭，小聲說道：「這黃海是心腦血管科室的主任，不能得罪啊！」

  李善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將背上的包放下來，從裡面拿出二十萬的現金來：「這裡二十萬，手術費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那麼醫院什麼時候可以安排我媽做手術？」

  黃海十分意外，之前見李善衣著普通，心想他就算是賣了房子也不夠手術錢的，可萬萬沒想到李善居然這麼快就湊夠了，還是現金，再仔細一看李善手裡那個背包的LOGO，大為震驚。

  「這不是這季新款的LV包，現在黑市都炒到了三萬多，我一直想買一個都不捨得下手。」

  「咦，他手裡這個車鑰匙是……邁凱倫P1，兩千多萬呢！」

  「原來這小子還是個土豪！」

  黃海馬上換上一副笑臉，熱情洋溢說道：「有錢好辦事，我這就去幫你們就安排手術！」

  「你安排吧，我去繳費！」

  就在李善把錢裝回包里，轉身準備下到一樓去繳費的時候，身後突生變故。

  「嗶、嗶……

  才是走到病房門口，忽然後面響起一陣刺耳的聲音，一股不祥到預感從心頭湧起，回頭看去，只見正是母親床頭的那個生命監視儀發出。

  「魯醫生快來看下，病人的血壓正在急速下降！」

  一個護士走在監視儀旁邊急急說道：「100/70，90/60……見到70/50了！」

  李善趕緊沖回來，著急問道：「魯醫生……這、這怎麼回事？」

  「這是腦血栓復發了！」

  魯醫生臉色瞬間嚴肅起來，大聲喊道：「孫護士，立刻安排手術！」

  「魯醫生，來不及了！」

  孫護士看著監視儀上的數據說道：「血壓還在下降，而且心率已經降到了40，必須馬上搶救，否則堅持不能三分鐘！」

  「馬上開啟雙通道靜滴！」

  「給氧！」

  「2M.L腎上腺素推射！」

  「……」

  隨著魯醫生的醫囑命令一條條的下達，護士和實習生一個個全部都忙碌了起來，恍若就是在進行一場大戰，與死神爭分奪秒！

  「媽！」

  李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起來，緊拽著心窩喊道：「兒子好不容易湊夠了手術費，你可一定要堅持住！」

  嗶！

  而就這個時候，監視儀上發出了一聲更響的報警音，緊接著心電圖上面變成了一根直線。

  一瞬間，所有的醫護人員齊齊看向了魯楠。

  「你們看我做什麼！」

  魯楠惱怒的說道：「宣布吧，下午4點35分，病人死亡。」

  什麼！

  李善和李仁義兩人如遭雷擊，渾身顫抖不已。

  「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我才給我媽籌齊了醫藥費啊！」

  李善眼眶通紅，劇烈的打擊讓他險些站不穩。

  李仁義也是老淚縱橫，用力攥著旁邊的扶手，下嘴唇顫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什麼不可能，心跳都沒了人還能醒過來不成？」

  魯楠見慣了生死，根本沒往心裡去，不耐煩說道：「人雖然死了，但手術費也得繳，還有搶救費，記得一起交了。」

  李善渾身直打擺子，腦子嗡嗡的，什麼都沒聽進去。

  母親已經堅持了許久，卻沒有想到病來如山倒。

  一眨眼，母親就離開了人世！

  噗通。

  強烈的不甘心和痛苦讓李善跪在地上，緊捏著母親的手，只覺得胸口憋得仿佛喘不過氣。

  「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心中無聲的吶喊，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覺得上天在和他開一個巨大的玩笑！

  明明給了他希望，又生生的捏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李仁義急忙上前扶住李善，強壓著心中的悲痛：「小善，人死不能復生，你媽這沒有多少痛苦，已經算是很好了，就讓她安靜的走吧！」

  「不行！」

  李善猛地推開李仁義的身體，悲痛的抓著母親的手：「我不相信，我媽沒死，一定沒有死，媽，你醒一醒，你看看我，我是你兒子啊！」

  旁邊的護士看得都有些動容，捂著嘴別過頭去，不忍再看這悲痛的一幕。

  嗡！

  突然，就在這時，李善覺得自己體內一股熱流猛然升騰而起，直衝手心，熱辣辣的感覺從手心傳出。

  他還沒等明白怎麼回事，這股熱流就徑直進入到母親的體內。

  滴！

  突然，隨著這股熱流出現，本來已經變成一條直線，都要被拔下來的儀器上，竟出現一道清脆的跳動聲。

  這？！

  李善震驚的看著儀器上的數據，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