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兄弟交鋒

  沒有念過書的牛家夫婦，輕易就被宋溪溪糊弄過去，最主要是牛呦呦沒有過去一年的記憶，對她而言完全沒有壞處，夫妻倆也就不會深究。

  牛呦呦也在別苑上下眾口一詞的情況下，對自己患上怪病昏睡一年的事深信不疑，完全沒有懷疑這是一場善意的謊言。

  之後牛家夫婦讓她隨宋溪溪前往淮安府生活，替他們在牛家二老面前盡孝。

  儘管牛呦呦有些奇怪爹娘為何改變主意，不給她在京城相看人家，卻也選擇了遵從。

  宋溪溪在牛家待了三天，才離開別苑返回凌雲客棧。

  結果一進大堂，就聽到王晏邀請陸則知過府做客：「……我娘知道我和你成了朋友，一直很想見見你。只是前陣子你在為殿試做準備，我就沒好意思打攪你。」

  陸則知對王晏心存戒備，沒有接受這番熱情的邀請：「王兄，這幾日我還有其它事情要做，恐怕無法過府做客，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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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晏不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能遺憾道：「既然如此，那就下次罷。」

  陸則知含笑應下，無意間瞥見站在後門樓梯處的宋溪溪，眼睛一下子亮了：「溪溪妹妹，你回來了！」

  他沖王晏點點頭，就要起身迎上去。

  宋溪溪見狀，只好走過來：「陸大哥，王公子。」

  王晏笑著喚了一聲「宋姑娘」，目光在二人之間流轉，忽而明白了什麼，看向宋溪溪的眼神流露出不易察覺的審視，似乎在估量著什麼。

  背對著他的陸則知不曾發現，宋溪溪卻看的分明。

  她不動聲色，問道：「陸大哥，吏部的任命下來了嗎？我們何時動身返程？」

  陸則知知道她想家了，不好意思道：「授官一事尚無消息，恐怕還要再等些時日。」

  宋溪溪笑道：「無妨，不急。」

  陸則知滿眼都是她，無暇與王晏說話。

  王晏倒也識趣，起身告辭離開。

  等他人走遠了，宋溪溪壓低聲音道：「陸大哥，王公子這人咱們不熟，你和他往來最好謹慎些。」

  她可沒有忘記，在宋青青的上一世，陸家兄弟在返程的路上遭遇歹徒，被亂刀砍死一事。

  之前她不能完全肯定宋青青口中被歹徒砍死的兄弟，就是陸家兄弟倆。

  這一次淮安府高中進士的人，僅有陸則知和另一個年近四十的人，那麼只有陸則知符合「天才解元」這個名號，遭遇不測的正是他和陸二虎無疑。

  這個姓王的過於熱情，言行也很微妙，誰知道他有沒有包藏禍心，總之不得不防。

  「溪溪妹妹，我會小心的。」

  陸則知暗喜不已，溪溪妹妹還會關心他，足見她不討厭他，這是不是說明他還有機會？

  宋溪溪哪裡知道他的心思，被他赤誠的目光盯著，她不自覺的移開眼：「陸大哥心裡有數就好，這幾日若有應酬，你一定要帶著二虎。」

  見她如此謹慎，陸則知敏銳的感覺到異常：「溪溪妹妹，是不是有人要對我不利？」

  宋溪溪不好說他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了，只能搖了搖頭：「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些總沒錯。」

  陸則知清楚她不會無的放矢，神情嚴肅了幾分：「溪溪妹妹，我記住了。」

  在任命下來前，他就不出門應酬了，不給二虎和溪溪妹妹添麻煩。

  未達到目的的王晏，心情不太好的回到家，就從門衛口中知曉秦業在正堂等他一事。

  這對表兄弟各有各的圈子，關係很一般，也就逢年過節才會在一起說說話。

  如今秦業找上門來，王晏直覺有事，加快腳步來到了正堂。

  等候多時的秦業已經不耐煩了，看到姍姍來遲的王晏，一張臉拉的老長：「你跑到哪裡去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

  王晏心裡不耐煩，面上還是一派和氣：「業表弟，早知道你要來，我一定不會出門。」

  秦業沒聽出這番話暗示他沒有提前知會，見王晏認錯的態度良好，他冷哼一聲倒是收起了怒氣：「聽說今年的新科探花，長相酷似我父親，這件事你知道嗎？」

  王晏一驚，觀察他的臉色：「聽別人提過一句，業表弟又是怎麼知道的？」

  秦業一聽，怒道：「既然你聽說過，為何沒有告訴我？」

  若非跟他不對付的人，又拿他不像父親的話嘲笑他，他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酷似父親的人存在！

  王晏心裡冷笑：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他壓下不悅，頂著秦業憤怒的臉回道：「不值一提的小事，何必說出來讓業表弟著惱。」

  秦業狐疑道：「你會有這好心？」

  王家母子倆，對府里其他兄弟姐妹的態度一向好過對他，以前他犯點小錯，也總是這個討人厭的姑母，在他父親面前嘰歪，害得他被父親斥責。

  他不相信面前這個傢伙，會擔心他著惱而不告訴他這件事。

  「你我是表兄弟，我自然希望你好。」

  王晏虛假的應付著，只是看著秦業這張完全不像秦家人的臉，他根本生不出絲毫的兄弟情義：「外人說的話不能全聽，很有可能是在挑撥離間，業表弟如此聰明想來也知道這一點。」

  秦業被捧了一下，臉色好看了幾分：「哼，我當然知道！下次再有什麼事，你要及時告訴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他招呼都沒打一個，直接起身離開了。

  王晏氣得臉皮都青了，朝著秦業走遠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什麼東西！」

  若非他是大舅舅唯一的兒子，將來會繼承武安侯府，他會認這麼一個草包東西做兄弟？

  王晏憤憤不平了一會兒，又想到了有才有貌的陸則知，胸口的那股惡氣平息了不少：哼，大舅舅已經知道陸則知的存在，在母親的鼓動下定會調查一番。

  若是調查結果如他所料，這草包的好日子到頭了！

  心裡如此想著，王晏招來自己的心腹：「你親自盯著秦業，一旦他有異動，立刻來報。」

  心腹領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