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混亂落幕

  秦夫人每個月都會來寺里上香，這一次如往常一樣跪在佛祖面前，她的心始終靜不下來。

  最後只能碧玉的攙扶下起身，來到後院專門為她騰出來的禪房。

  看著眉頭輕蹙的主子，碧玉小心問道：「夫人是在想陸家大公子？」

  秦夫人對服侍多年的丫鬟很信重，起身來到窗前凝視著牆角下盛開的梅花：「他長得太像秦懷瑜了。」

  秦懷瑜正是武安侯的名字。

  在丫鬟面前直呼丈夫的大名，可見夫妻倆的感情，並不像外界傳的那般恩愛和美。

  碧玉低下頭，慎重道：「夫人，要不要奴婢找人查一查他的底細？」

  秦夫人沉默良久，最終搖了搖頭：「不用了，無論是巧合，還是……都不重要了。」

  說罷，她轉身盯著碧玉：「此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

  碧玉明了，頭埋的更低了：「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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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夫人再次看向窗外，眼底泛起點點濕意：是那個孩子又如何，今生沒有做母子的緣分，那就當從未見過罷。

  寺廟周圍的景致甚美，名為拜佛，實為踏青的幾個人，玩得樂不思蜀，直到天都要黑了，他們才不得不下山趕在城門關閉前入城了。

  接下來幾日，陸則知婉拒了其他舉人的邀請，關起門來重新做了一遍試題，融入了新的見解。

  宋溪溪和陸二虎也沒有閒著，一個每天女扮男裝逛青樓，一個大街小巷淘胭脂水粉。

  不同的是，宋溪溪像是厭惡了沁芳，去了怡紅樓也是坐在大堂里聽曲看舞，仿佛一夜之間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有個認識她的客人，還總是故意刺她，像是躲在沁芳床底下似的，把她和於常四人夜夜笙簫的事說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六天後，親眼看到於常四人雙目赤紅的闖入沁芳的屋子，宋溪溪像是再也受不了，揍了面前猥瑣的傢伙一拳，往他臉上砸了一錠銀子，滿臉寒霜的離開了怡紅樓。

  誰知她前腳踏出怡紅樓，後腳裡面就出事了。

  只見吳勇三人赤身裸體的衝出房間，直撲從門口經過的準備下樓表演的兩名妓子。

  這兩個妓子長得花容月貌，是怡紅樓花大價錢培養出來的，也是怡紅樓最大的兩棵搖錢樹，根本不是吳勇等人能沾染的。

  被死死壓在地上的二人，嚇得尖叫不止：「走開，走開，救命，救命啊——」

  大堂里客人，多半是衝著她們來的。

  一聽到二人的求救聲，再一看赤條條的吳勇三人，一個個比自己被占了便宜還憤怒，紛紛抓起桌上的酒壺衝上來英雄救美：

  「他娘的癟犢子，老子守了這麼久，連蓉蓉的小手都沒摸到，你他娘的算個什麼東西，竟敢欺負她，老子弄死你！」

  「打，狠狠地打，有沁芳姑娘還不夠，竟然吃著碗裡看著鍋里，這種沒規矩的東西打死了也活該！」

  「管不住胯下的玩意兒，不如廢了了事，看把玥玥嚇得！」

  「……」

  一幫人動手，一幫人起鬨，吳勇三人很快就被掀翻在地，拳頭腿腳如雨點一樣砸在他們白花花的肉體上。

  三人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竟然興奮地爬起來，朝著最近的人撲去：「小心肝兒，快到爺懷裡來，讓爺好好疼你！」

  被抓住的都是膘肥體壯的漢子，冷不防被另一個男人摟在懷裡又親又摸，頓時噁心的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草，你他娘的竟敢占老子的便宜，今兒個不弄死你老子跟你王八姓！」

  看到這一幕，其他人都傻了，萬萬沒想到三人的口味這麼重，喜歡一起玩一個女人就罷了，如今連男人都不放過，簡直畜生不如！

  被死死抱住的幾個男人掙扎的厲害，卻掙不脫突然變得力大無窮的吳勇三人，不一會兒衣裳就被撕爛了，被人玩弄著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

  「救命，救命啊——」

  這幾個倒霉的傢伙哭爹喊娘，狼狽地朝著看傻眼的人群求救。

  那些人如夢初醒，急忙伸出援手保衛他們的貞潔。

  剎那間，狹窄的走廊被擠滿了，怡紅樓的人全部跑過來，準備把人拉開制止這場混亂，以免鬧出更大的亂子，卻發現根本擠不進去。

  無人發現，走廊盡頭的房間被打開了，走出一個一身男裝的小個子。

  看著嚎叫不止的人群，女扮男裝的沁芳最後看了一眼，悄無聲息的來到另一處走廊，幾息的工夫就消失在了怡紅樓。

  房間裡，渾身赤裸的於常生死不知的倒在床上，從頭到腳一片赤紅，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高高豎起，似乎下一刻就要爆裂開。

  黑暗無人的角落裡，立著一個纖瘦的身影。

  聽著怡紅樓傳出的打砸吵鬧之聲，宋溪溪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籌謀多日，終於讓這四個畜生身敗名裂，即將在眾叛親離中孤獨死去，也不枉她用光了那幾個堆在系統空間多年的雞肋獎勵。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宋溪溪側身探過去，瞬間辨認出了來人的身影。

  「賈公子！」

  沁芳也看到了角落裡的身影，加快腳步跑了過來，猛地抱住了宋溪溪：「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等我！」

  宋溪溪推開她，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包袱：「你要的東西都在裡面，趁怡紅樓里人沒有察覺，你儘快離開京城，去你該去的地方。」

  沁芳幫她報仇，她幫沁芳恢復自由，這是兩人合作之時就說好的。

  沁芳三兩下打開包袱，發現裡面不僅有自己想要的戶籍路引，還有一百兩小額銀票和幾兩碎銀：「賈公子，你這是……」

  宋溪溪低聲道：「拿著這些買幾畝好田，加上剩下的銀子夠你下半輩子花用了。」

  沁芳雙眼通紅，再次抱住了她：「賈公子，嗚嗚，多謝，多謝你，謝謝你……」

  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不是她的爹娘，而是眼前這個一直對她心存善意的少女。

  明明不必為她籌謀後路，不必給她這一百兩銀子，卻眼睛都不眨的給了她。

  甚至在這之前，她都做好了少女毀約，自己白忙一場，還要身陷囹圄的準備了。

  「趁城門還沒關，快走吧。」宋溪溪推了沁芳一把，並未覺得自己有多高尚，僅僅是面前的女子幫她復仇，值得花這一百兩銀子，讓沁芳下半輩子過上安穩的日子。

  沁芳沒有推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宋溪溪磕了三個響頭：「賈公子，如如不知您姓誰名誰，今生無法報答您的大恩大德，若是有下輩子，如如必當牛做馬報答您！」

  如如是她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