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如果你要娶妻，為什麼不能是我？

  玄女拄著拐杖，本就難以保持平衡。現在情緒激動，拐杖沒扶好，整個人向旁邊傾斜，腰部撞到圓桌。

  玄女吃痛，重重跌倒在地。

  「玄女！」沐星河立刻衝過去將人扶起。上下查看，沒發現傷處後，曇花一現的緊張又被冷漠取代。

  江辰熙心細如塵，看得一清二楚。

  就算沐星河刻意掩飾，但她幾乎是立刻能確定這女人在他心裡占有不小的分量。

  「沐哥哥，你說過你不結婚的。」玄女默默落著眼淚，柔柔的聲音傾吐的都是控訴：「你說你不會真心愛上任何人，你為什麼要騙我？」

  沐星河咬著牙，雙手握成拳。

  片刻後，神色回復自然。

  轉過頭跟江辰熙說：「朋友的妹妹發生了點事兒，你先回家。我晚點兒給你打電話。」

  說完，還未等江辰熙回答，便將只到自己肩膀的玄女一把抱起，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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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辰熙喝了口茶，又坐了一會兒，那顆七上八下的心才緩緩平復下來。相當詭異，當看到沐星河抱著別的女人時，她竟然有種嫉妒的感覺。

  這種心情，江辰熙只對燁染產生過。

  她需要安靜地想一想。

  女總裁招來服務員加了一壺蜂蜜柚子茶。靜下心，一個人，將沐星河從國外回來參加網絡安全比賽以後的大小事宜統統回想、串聯一遍，想要根據一些蛛絲馬跡，找到漏洞......

  計算機專業畢業的精英，腦子開始飛速旋轉……

  再說沐星河。

  把玄女帶出私房菜館後直接打發走司機，自己親自把人送回去。

  沐星河開車，玄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玄女，這樣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沐星河沉聲說。她公然出現在江辰熙面前，一定會引起懷疑。

  他還沒玩夠自己的溫柔學長人設，不想被破壞。

  「你說過你不會結婚，不會愛上任何人。所以我從來沒有逼你娶過我。」玄女眼眶含淚，低著頭雙手十指交握：「就算是為你成了殺人犯，為你坐牢我都心甘情願。可沐哥哥，五年了，我只想問你一句話。」

  玄女鼓起勇氣，轉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沐星河俊俏的側臉。

  「我對你來說，到底算是什麼？」

  算是什麼？

  玄女對他來說算是什麼呢？沐星河沉默。

  腦海中閃現的是五年前不堪回首，卻又永遠無法在記憶中磨滅的一幕。

  父親生日當天，不情願飲下父親男友遞來的酒。頭暈眼花的沐星河稍微清醒後發現自己全身無力躺在一張大床上。

  父親的男友正喘著粗氣想要扯開他的衣領......沐星河的偏執症下一秒爆發。他只記得自己氣血上升，腦袋像是要爆炸一樣，狠狠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所有能想起的記憶都停留在他抓起了床頭的花瓶......

  再有意識的時候，玄女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手裡拿著沾滿鮮血，破碎尖厲的玻璃花瓶。

  老男人閉眼躺在地上，後腦破了一個大洞，血肉模糊，正流出大量的鮮血。

  胸口沒有起伏，更沒了呼吸。

  沐星河還記得，當時上高中的他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玄女抓住了他的手，堅定地告訴他。

  父親的男友想要非禮她，幸好他衝進來救下她。最後玄女正當防衛，失手把人用破碎的花瓶打破了後腦......

  於是，玄女因為過度防衛罪名被判刑五年。沐星河則每日夜不能寐，選擇出國去太國攻讀網際網路相關專業，投奔生母。

  至此後，沐星河成了精神科的常客。他刻意去隱藏，身邊並沒有人知道其實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到了幾近崩潰的地步。

  「沐星河，玄女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看他沉默不語，玄女又問了一遍。她喜歡沐星河。對自己來說，他就是守護神一般的存在。

  沐星河給了她新生，為了給自己提供賴以續命的骨髓，寧願年年忍受痛苦疼痛。

  是以，玄女深深地愛上他並不奇怪。

  可註定，這是單箭頭的愛戀。

  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沐星河毫不費力抱起玄女。她靠在他胸口上，不一會兒眼淚已經浸透了他的襯衫。

  「我說過，我只把你當妹妹。對你再好一點兒的話，我要把你當成陌生人。」沐星河抱著她大步向前，並沒有因為她的哀傷而駐足。

  「可我想當的不是妹妹和陌生人。」她說：「沐星河，如果你能愛上別人。願意娶妻，那這個女人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

  「為什麼不能是我呢？沐哥哥？」玄女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顫抖著不敢多看他一眼。

  「我和你之間完全沒必要有感情的牽扯。」沐星河依舊冷漠，進屋後直接把她放在大床上：「等你的腿好後，立刻回太國。古族才是你的家。別忘了，你是古族的大小姐，也是古族巫術的繼承人。」

  說完這句話，沐星河轉身離開。

  玄女將頭蒙在被子裡。斷骨疼痛，心更抽痛......

  沐星河啊！沐哥哥！你可知道？她為了他和蛇女早已背叛族人。在離開古族的那一天，她就被逼發誓，終生不再使用巫術，否則必被反噬。

  她已經沒有了家，沒有了親人。

  世界之大，除了你的身邊，我還能去哪裡呢？

  回答玄女的依舊是那四面冰冷的牆......

  ......

  ......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

  趁著沐星河這幾天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江辰熙找了一個去參觀項目的機會偷偷花了大價錢去化驗沐星河給的所有孕期維生素和粉紅色小藥丸的成分以及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