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他拉下神壇

  渾渾噩噩近一個月。

  還大病了一場。

  最後受簡於一番開導，最終還是決定跟高瓦將軍告了假，親自回國看一看商璃的現狀，只要親眼看到她過得好，他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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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她好像和他的未婚夫感情很好……

  聞夜白眸光黯了黯。

  -

  商璃拉開副駕駛車門。

  坐上去。

  顧復州問她：「回你爸媽家，還是必清和園？」

  商璃沒吭聲，尋思著剛才她站在聞夜白身邊時，顧復州有沒有看見？他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對於她的私事也從來不過問，所以商璃也猜不准他是不是看見了，但當做沒看見，所以不會過問。

  顧復州叫她：「商璃。」

  商璃回過神：「啊？」

  顧復州：「回你爸媽家，還是回必清和園？」

  他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抬手準備調整導航。

  商璃沒忍住打了個酒嗝：「你看我現在這樣，能回我爸媽家嗎。」

  顧復州沒再多問，導航定位必清和園。

  開回必清和園的一路上，車內都很安靜，商璃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著酒的味道，在車內慢慢揮發，竟意外的不難聞。

  太安靜了，適合睡覺。

  商璃困得很，稍微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就睡了過去。

  到必清和園都還沒醒。

  顧復州見她叫醒：「到了。」

  商璃睜眼，不清明的眸子裡滿是茫然。

  顧復州：「醉迷糊了？」

  商璃把眼睛睜大一點：「要不就在你車上睡一覺吧，我不想下車，懶得走路。」

  顧復州手搭在方向盤上：「你可以直接說，讓我把你抱上去。」

  商璃哼了聲，慢吞吞的解開安全帶，然後慢吞吞的下車，動作慢得像只蝸牛，偏偏顧復州很耐心，一句也沒有催促。

  直到商璃下了車，轉過身來不忘跟顧復州揮揮手：「再見。」

  顧復州哂笑了聲，這才推開車門下車。

  眼看著商璃走得踉踉蹌蹌，顧復州直接上前，一個乾淨利落的公主抱將她抱起來。

  商璃被嚇得不輕，失重感讓她本能的伸手去抱住顧復州脖頸，好半晌緩過來，她語氣頗為不滿：「顧復州，你說你是不是表里不一。」

  顧復州挑眉，戲謔揶揄：「不叫少寬了？」

  商璃眯著眼睛：「嗯？」

  她想起了，當著聞夜白面接電話時，就叫了一聲少寬。

  多親昵。

  不過她當時，是故意叫給聞夜白聽的。

  讓聞夜白知道，她和顧復州感情很好。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聞夜白應該不知道少寬是誰吧？！

  她這豬腦子。

  顧復州腳下走得快，很快就抱著商璃進了電梯。

  按下樓層，電梯緩緩上升。

  商璃把腦袋埋在顧復州懷裡，腦袋蹭一蹭的。

  她是無意的，就是渾身不舒坦總想蹭。發現顧復州身體越來越僵硬，商璃捏了捏他後脖頸：「你有頸椎炎啊，這麼硬。」

  顧復州垂眸：「你再捏一下試試。」

  商璃又捏了一下。

  顧復州：「……」

  商璃笑得不懷好意：「顧少寬，你真的不在意我跟別的男人廝混嗎？」

  顧復州：「你開心就好。」

  「哼。」商璃輕哼了聲：「把不在意說得這么正經，要不是我了解你，差一點就信了。」

  顧復州挑眉：「你了解我？」

  商璃沒回。

  她感覺手臂沒力氣了，往前攀一點，臉快靠近顧復州的脖子，他的喉結近在咫尺。

  她看了幾秒，忽然出其不意的咬上去。

  「嘶……」顧復州輕嘶了聲：「你屬狗嗎？」

  商璃在顧復州懷裡笑得花枝亂顫：「想試一試你有沒有七情六慾。」

  顧復州提醒她：「你醉了。「

  所以她什麼都敢做。

  大概是喝醉的人都不承認自己醉，商璃也一樣：「我才沒有醉，對了顧少寬，這麼晚把你叫出來，你有沒有生氣啊？」

  顧復州不理。

  商璃：「你生氣了嗎？顧少寬？」

  商璃：「顧少寬，你啞巴啦。」

  商璃：「你會不會有一天不管我？」

  商璃：「你這人真是……估計我明目張胆給你戴綠帽，你也不會在意。」

  顧復州身體繃得很緊，終於，抵達樓層，電梯門緩緩打開。

  顧復州抱著商璃出來是說了句：「誰說我不會在意。」

  商璃咯吱咯吱的笑：「你放我下來。」

  顧復州將商璃放下來。

  她沒站穩，身體搖搖晃晃的，顧復州也沒立馬扶她，見她要倒下去時，才伸出手，將她拉回來，扣住她細軟的腰肢。

  商璃『唔』了聲，撞進顧復州懷裡。

  她抬手戳著顧復州的胸膛：「硬邦邦的。」

  顧復州：「哪裡都硬。」

  商璃意味深長的笑：「嗯，你說得對。」

  然後站直，整理了一下著裝，不要過於失態……似乎，這不重要。

  商璃清醒了不少，趁著現在鄭重其事的跟他道謝：「謝謝未婚夫今晚來接我，擾你睡覺了不好意思。」

  顧復州單手插褲兜：「不客氣未婚妻。」

  這個位置的燈很亮，商璃一抬頭就能將顧復州的臉看得一清二楚，他是英俊的，無疑也是紳士的，優秀就更不用說了，還對她極有耐心。

  像神壇上的謫仙，不然塵俗欲望。

  真想把他拉下神壇啊……

  商璃有時候想，像顧復州這樣的男人，就應該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有一個至死方休的愛人，他的人生應該精彩得無與倫比。

  第一次，商璃感覺自己耽誤了這個男人。

  雖然沒有她，也會有另外一個女人來耽誤他。

  想起今晚看見回國的聞夜白，到現在心情也有點起伏不定……

  正想著。

  顧復州猝不及防一句問她：「初戀回來了？」

  商璃愣住。

  大概是沒想到，對她不以為意、不聞不問她私事的顧復州，會突然問這句話。

  顧復州：「你今晚的狀態很奇怪，再聯想到你從天外來客出來時並行而走的那個男人，應該是你的初戀？」

  商璃搖頭：「不是。」

  顧復州笑：「好，不問了。」

  他本來就沒打算問，但不知怎麼的，突然就開口問了那麼一句。

  都說初戀是最難忘的。

  刻骨銘心，一輩子都很難從心裡邊摘除。

  這種滋味顧復州從未經歷過，不知其中的傷痛有多徹骨，但也不幻想，他不需要。

  可他一句不問了，總讓商璃感覺是被他誤會，本身沒什麼好解釋，兩人對彼此都是不會過問私事的狀態。

  但商璃還是解釋了一下：「他不是初戀。」

  顧復州挑眉：「嗯？」

  商璃說：「是我一個人的暗戀。」

  顧復州饒有深意：「無疾而終？」

  商璃也沒否認：「嗯。」

  氣氛沉默了好一會兒。

  時間已經很晚了。

  顧復州抬手看了下腕錶：「早點進去休息，我也該回去了。」

  商璃點頭：「好。」

  她打算目送顧復州離開，顧復州卻說：「你先進去。」

  「都到家門口了。」商璃笑了笑。

  顧復州淡道：「既然把你接回來，就要看到你進去，不然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