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的神
2024-05-15 03:05:55
作者: 南溪不喜
聞夜白看著攔在面前的手臂:「不走,難道留下來在你這吃飯?」
簡於輕咳了聲:「怎麼不可以。」
簡於是會做飯的,只不過他就一個人,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真的沒什麼興致,每次就煮一個人的量,電飯鍋跟著他都受罪。
本來簡於今晚是想請聞夜白去一家湘菜館子,好久沒吃湘菜了,饞得很,而且整個南越很難找到很地道的湘菜館子,再加上南越時不時戰火紛飛,這樣的湘菜館子誰也不知道能開多久,吃一回少一回機會。
誰知出來就碰見了在淋雨的商璃。
來來回回就成了現在這樣。
反正湘菜館子是沒法去了,簡於覺得聞夜白的建議不錯:「我冰箱有菜,那就在我家吃吧,還有商璃呢,人多我做飯做菜才有勁,你不也很久沒嘗過我手藝了,好吃記得給錢。」
聞夜白扯唇笑,其實他還是不太想留下。
打算推脫了離開,簡於看出他的想法,立馬就拿他大哥來威脅他:「你要是非得走的話,我馬上就打電話給聞先生,告訴他你怎麼對待商璃的。」
聞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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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會不會管,聞夜白不知道。
不過他這麼疏離冷落商璃的事,傳到大哥那,的確不太好。
最後聞夜白還是妥協了,在簡於進廚房沒多久,他也調整好心情進去廚房幫忙。
外面。
換好衣服的商璃,從衛生間出來。
她在簡於家裡四處轉了轉,然後轉到了廚房,一進來就見聞夜白繫著圍裙在忙碌的背影,她安安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直到簡於發現:「你都換好了?」
商璃掩去臉上的淡笑,回復最初不知所措的一面:「嗯,換好了。」
簡於注意到商璃頭髮還是濕漉漉的,問:「怎麼不吹頭髮?」
商璃抿了抿唇:「沒找到吹風機。」
簡於立馬就對聞夜白說:「我吹風機在衣櫃裡,商璃一個女孩子不太方便去拿,你去拿一下,我這裡走不開。」
男生的衣櫃裡,四角褲都在面上,簡於也不大好意思讓商璃一打開衣櫃門就看見他的四角褲。
聞夜白看了眼簡於手裡的蝦,剛解凍完,正在挑蝦線。
確實忙不過來。
他認命的放下手中的事,洗了個手,在圍裙上擦乾淨,出來的時候從商璃身邊經過,也沒抬眼去看她,徑直去了簡於臥室,打開衣櫃門找吹風機。
商璃跟了進來。
聞夜白剛把吹風機拿到手,轉身就看見商璃站在門口,正安安靜靜的看著他。
聞夜白關上衣櫃門,手拿著吹風機抬腳朝她走來,再把吹風機遞給她:「去吧,儘快吹乾。」
商璃伸手,但不是接聞夜白給的吹風機,而是給聞夜白看著自己的手:「剛才在衛生間裡摔了一跤,手刮在盥洗台上。」
聞夜白以為她故意找事情。
但當他低頭看見商璃手掌心的傷口,臉色沉了下來,他把吹風機放在一邊,握住商璃的手:「怎麼刮的?」
商璃如實說:「家裡的盥洗室地上都有吸水地毯,沒那麼滑,習慣了隨意走動。這裡的瓷磚太滑了,一時不察沒注意,本來想抓住盥洗台,結果被刮到手了。」
她說的都是實話。
不過省略了一些細節。
聞夜白沒心情細究她這些話里缺少了哪些細節,徑直拉著商璃從屋裡出來,他讓商璃坐在沙發上:「別亂走。」
商璃應了聲好。
聞夜白去廚房問簡於:「你家的醫藥箱放在哪的?」
簡於大驚小怪:「誰受傷了?誰受傷了?」
聞夜白淡定回:「商璃不小心在你盥洗台上颳了一下手,給她消個毒,以免傷口感染。」
簡於放下手裡的蝦,隨便洗個手,趕緊出來去找醫藥箱:「你等我,馬上就來。」
聞夜白:「……」不是說忙得抽不開身嗎!
簡於很快把醫藥箱找來,聞夜白是醫生,自然知道怎麼處理,所以簡於很放心。
就是在看到商璃手心的傷口之後,心頭很不是滋味:「看著都疼。」
商璃淺淺的笑:「還好。」
簡於嘖了聲:「該不該說你心態真好,手心都紅腫成這樣,你硬是一聲沒吭,挺能抗啊。」
商璃把掌心攤開一點,讓聞夜白給自己上藥,聽著簡於的打趣,她回道:「其實沒那麼疼。」
簡於:「你確定?要不我幫你按一下,看能不能把你疼得想回娘胎重塑。」
簡於說話本身就活泛,逗得商璃笑的同時,也忽略了掌心的疼。
哪裡會不疼,這姑娘嘴硬得很,明明眉心都蹙成了川字。
關鍵是,還傷在了右手。
人主要靠右手做事,現在右手受傷了,生活上方方面面都會受到一點影響。
聞夜白沉默無言的給商璃手心擦了碘伏,再用創可貼貼了一下,發現一個創可貼不太夠,又再貼了一個:「儘量別沾水,今晚睡覺的時候可能有點疼,明天能好一半。」
說完,聞夜白收拾好藥箱起身。
商璃對他說了聲:「謝謝,麻煩你了。」
聞夜白垂眸去看她:「知道麻煩別人,你就應該儘量注意。」
這語氣不凶,可聽著就是有些冷,有些唬人,商璃抿緊了唇低下頭,邊上的簡於看不下去,拉著聞夜白後退:「行了,不會安慰人就別安慰,難聽。」
聞夜白斜眼覷著簡於:「給她吹頭髮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我不行。」簡於很上道,轉身就回廚房,邊走邊說:「不管怎麼說,你跟商璃比我跟商璃熟吧,所以這事兒還是得你來。」
聞夜白黑著臉:「簡於!」
簡於已經躥進了廚房,沒聽見聞夜白的聲音。
商璃默默拿過旁邊的吹風機,去找插板插電,全然沒有寄希望誰能幫忙。
既然右手痛,她就用左手來插,用左右打開開關,用左手舉著吹風機給自己吹頭髮。
嗡嗡嗡的聲音從吹風筒裡面發出來,噪音很大。
聞夜白靜靜的看了一會兒,看著商璃舉著吹風機的那隻左手慢慢使不上力,再慢慢垂落下來,停歇了兩三秒,又舉起來繼續吹。
受傷的左手則是小心翼翼的撥動著頭髮,畫面看起來很是心酸。
聞夜白很清楚自己不應該過去,即使她手受了傷,這點事情她也能完成,最多辛苦一點,沒什麼大不了。
但腳下還是不由自主朝她走近,在她手又一次舉不穩的時候,接住了她手裡的吹風機。
商璃轉過又來,看見站在她身後的聞夜白:「怎麼了?」
嗡嗡嗡的噪音很大,掩蓋了她說的話,但聞夜白還是從她的口型辨別出了她剛才說了什麼。
她問他,怎麼了。
他什麼也沒說,將她的頭轉過去,然後一言不發的給她吹頭髮。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概四五分鐘,直到頭髮全部吹乾。
聞夜白的動作並不嫻熟,一開始還特別生疏,平時吹的都是短頭髮,哪裡吹過及腰的長頭髮,當然也還有一些不自在。
關了的吹風機,他說:「好了。」
商璃站起身,正要跟他說謝謝,卻聽聞夜白這個時候問她:「你為什麼又來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