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聽見皇帝的心聲

  被男人擁在懷裡的那一刻，楚瑤瑤差點嚇得尖叫出聲。

  難道出來看個燈會也能遇到澀狼？

  不過還沒等她掙扎，男人已經鬆開了她的細腰，向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

  「姑娘，唐突了。」

  清洌溫和的聲音傳到楚瑤瑤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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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刻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高大挺拔，身著素色對襟長衫，頭髮被一隻看起來簡單樸素的簪子束在頭頂，而男人的臉，被一個黑色的面具遮掉了近半，只露出鼻子以下的半張俊臉。

  但是，就算你把整張臉都遮起來，殷時與，我也能認出你好嗎！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彎腰行禮，「陛下。」

  聲音不大，只有兩人可以聽見。

  但是少女這樣快地就把他認出來，殷時與微微震驚，畢竟除了今日這一次，他們也不過見過兩次面。

  一時間，酷愛腦補的帝王又一次心緒萬分。

  他今日特意出宮就是打聽到楚瑤瑤要出來，因此，他早早地做好了準備來見她。

  方才一看見她，他立刻就安排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也不知道楚瑤瑤心裡有沒有感動。

  看著面前男人深黑眸子，楚瑤瑤感覺壓力太大，不自覺低下了頭。

  她心道：你作為皇帝沒事往宮外跑做什麼，真不怕刺殺呀，你是忘記了上次在宮裡都被刺殺之事了嗎？

  看著面前垂下頭的少女，殷時與的目光也不自覺柔和起來。

  他放緩了語調：「你起身吧，莫要緊張，這是在外面，你喚吾殷公子便可。」

  楚瑤瑤微微直起了身子，但是眼睛還是看向地面，有意和殷時與的視線避開。

  自從上次殷時與問她是否願意入宮這件事之後，她就有心理陰影了。

  她是真怕他又說出什麼讓她恐懼的話了。

  而殷時與正看著楚瑤瑤烏黑茂密的發頂，心裡不自覺響起了他出宮前姜元交代那番話。

  「陛下，富陽郡主拒絕您不一定是因為不喜歡您，可能是害羞呢，您這樣直白地問一個未出閣姑娘是否願意嫁人的話，哪個姑娘會好意思呢，您要慢慢委婉地說。」

  如今她看起來似乎真的和姜元一樣，很是害羞，看來那日確實是自己唐突了。

  正垂著頭的楚瑤瑤，還惦記著和她走散的蔣棉依。

  就在這時，系統突然在她腦子裡出聲了。

  「宿主，你還剩下2個積分，我勸你要不要兌換1個積分，聽一聽皇帝的心聲，就在你低下頭這短短十秒鐘，你知道他現在已經腦補成什麼樣了嗎？」

  楚瑤瑤：「哈？」

  系統無奈道：「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可以選擇不換哦，這心聲也只能兌換三個時辰，確實不是很劃來。」

  「別別別，換換換。」楚瑤瑤立刻搶答。

  當然得換，系統都提醒了，可見這殷時與是腦補的多麼離譜，連繫統都看不下去了。

  隨著滴的一聲響，楚瑤瑤的耳朵中多出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如此害羞，甚至都不敢抬頭看朕，難道真的對朕傾心不已？］

  清洌的聲音中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害羞。

  楚瑤瑤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她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正盯著她的殷時與。

  被抓包的殷時與不太自然的轉過頭，輕輕咳了一聲，不過面上還是保持著自然的神色，看起來淡然自若。

  然而他心裡想的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她怎麼突然看向朕了？難道是情不自禁？聽姜元說，一般姑娘家確實會將目光不自覺地放在心上人身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這樣的想法才突然看朕的。】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了！你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我看你是因為什麼，還不是你太能腦補了？

  低頭不看你是害羞，抬頭看你又是情不自禁，為什麼你的臉這麼大！

  楚瑤瑤要瘋了，她被殷時與氣得胸口都在隱隱作痛。

  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之前她動手的時候，為什麼會把殷時與氣得常常控制不住表情了，因為她此刻表情就要裂開了。

  她努力忍住怒火，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陛……殷公子，小女子方才低頭不過是在擔心好友的去處，您不要多想。」

  「朕……吾知道，吾這便讓手下的人去找姑娘的好友。」殷時與回以一個溫和的笑意。

  楚瑤瑤在心裡默默給了自己一個贊，這下他總不會誤會了吧。

  殷時與：［她居然向朕解釋了，難道她竟然如此在乎朕的想法嗎？］

  少女抬頭瞪大了雙眼，一口氣堵在嗓子不上不下，一時間無語凝噎。

  面前的男人看起來一本正經，甚至還帶著些冷淡，但是心裡想的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還有，方才瑤瑤居然一眼就認出朕來了，明明朕和她也沒有見過幾次，真沒想到，這僅有的幾次見面，居然讓她認出了朕，她竟如此在意朕嗎？］

  楚瑤瑤：那是因為我當你手當了都好一段時間了，我能認不出來嗎？你就是皇帝你也不能這麼自戀啊。

  還有，什麼瑤瑤，你怎麼就喚上我瑤瑤了？我和你很熟嗎？

  她嘆息一聲。

  算了，也說不清，還是不說了，越說越亂。

  認命的少女頹然道：「公子，這時間也快到了，不如小女子就先回去了。」

  男人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解，「為何？燈會才剛開始。」

  ［怎麼又不敢看朕，難不成她又害羞了？她果然是對朕有好感。］

  聽到這話的楚瑤瑤，又繃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害羞？我這是害羞嗎？我這是想躲著你！

  你這人做了那麼久的皇帝，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呢？

  只可惜她心裡再憤怒，面上還得裝著。

  她磨磨牙，壓下心中的怒火，「小女子只是身子有些……」

  就在此刻，不遠處「砰」煙花響聲，打斷了她未說盡的話。

  「瑤……楚姑娘，放煙花了。」殷時與笑了笑，然後轉過身面向放煙花的地方。

  楚瑤瑤不自覺地跟著他轉過身，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隔著一條小河的距離，她看見許許多多的煙花此刻在空中一齊綻放，一道道彩色的光線在天空划過，很快又消失。

  太美了。

  周圍人不時地發出讚嘆聲。

  「今個兒怎麼放這麼多煙花，真美。」

  「是呀，往年放煙花可沒有這麼多，而且今年這七夕煙花真好看，是彩色的呢。」

  「是啊是啊，你不說我都沒發現。」

  …………

  少女抬起清麗的小臉，看著不遠處綻放的煙花，唇角不自覺地輕輕上揚。

  俊美的男人卻沒有繼續看煙花，而是轉頭垂眸看著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女。

  少女天真爛漫的微笑，讓他也跟著默默地揚起唇角。

  在點點燈光的映照下，男人的瞳孔此刻只留下少女的身影。

  看完煙花表演的楚瑤瑤一轉頭，就和正看著自己的殷時與對上了目光。

  雖然隔著一個面具，但是楚瑤瑤還是能感受到他隱在面具下的臉，此刻一定是溫柔的神色。

  不知是為何，這一刻，她的心臟跳動微微加快。

  她聽見了男人的心聲。

  ［她現在……是不是在看著朕？］

  看著面前正對視的男女，多餘的系統無語望天：我不應該在車裡，我應該在車底。

  而對面勤勤懇懇哼哧哼哧放著煙花的暗衛們：為了陛下的幸福，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