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被帶走的畫
2024-05-15 01:54:43
作者: 筆生花花
翌日,天光大亮。
一輛精緻的馬車停在宰相府門前。
「二位裡邊請。」管家出門迎接,「老爺正恭候二位。」
魏景山和蘇止渝對視了一眼,一前一後進入相府。
「相爺想必知道我們今日會來。」蘇止渝開門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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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兆笑了笑,「蘇大人聰慧如斯,又如何看不透老夫的用意。」
「大人,如此做究竟為何?」魏景山看著他,「撥款不夠,費用不足便不要修建三大殿,如此欺上瞞下,相爺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王爺。」柳兆微笑地看著他,「陛下是什麼脾氣,王爺想必更加清楚。王爺倒是說了不可建三大殿,可是陛下聽了嗎?」
「如果群臣共諫,父皇不會不考慮的。」魏景山反駁。
「當真如此嗎?」柳兆冷笑,「陛下做下的決定又豈能容人更改。」
「那大人便如此欺上瞞下嗎?」蘇止渝追問,「恐怕大人沒有說實話吧。」
「蘇大人,我知你聰明絕頂,洞悉世事,可是,我等為臣子者,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陛下既然已經下旨,那我們便想辦法做到,這才是本分。」
柳兆言之鑿鑿鏗鏘有力,氣得蘇止渝直喘粗氣。
「我兒目前仍在大牢之中,我未替他求情分辨,便是心系陛下,相較之下,二位又是為何?為了百姓?為了南錦的江山?還是為了你魏景山積累百姓的讚譽呢?」
「柳兆,你過分了。」蘇止渝急得吼起來,「莫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君子還是小人,都留予別人評說吧。」柳兆茫然抬頭,看了看窗外燦爛的艷陽,「王爺如今已經掌控了定贏軍的兵權,在朝野上下人脈甚廣,還有蘇大人在側潛心輔佐,想必,不遠的將來……」
「夠了。」魏景山喝止了他,「本王不想聽你在這裡瘋言瘋語。父皇對大人一直仰仗倚重,本王不明白為何如此都暖不化大人的人呢?」
說罷,魏景山拉著蘇止渝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魏景山頓住腳步,微微回眸,「大人,如此千方百計要毀魏家基業,當初又何必獻投名狀投誠呢?」
說完,二人邁步離開。
早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將他周身圍上一圈金色的光芒。
柳兆愣愣地看著,眸中閃現驚恐的神色,一種熟悉的感覺在心中升騰。
也許,這便是定數。
魏景山和蘇止渝坐在馬車上,二人默默無語。
「王爺莫要跟他生氣,這個固執的老頭,總有一天他會知道他錯得有多離譜。」蘇止渝拉著魏景山的手寬慰道。
「今日算是跟他將話挑明了。」魏景山挑了挑眉,「以後的對決便是擺到檯面上的廝殺了。」
「還有一個人,王爺可要去會一會。」蘇止渝提醒。
「自然要去。」
漪瀾小築。
「二位有日子沒來了。」嬌娘依舊神采飛揚,婀娜多姿,「只是沒想到二位是來找西舟的。」
嬌娘掩嘴笑道,「我這個外甥啊,整日裡不見蹤影,如今遊學去了,說是在我這裡不像話,白白耽誤了他的前程,今日一早剛走。」
二人愕然。
「此話當真?」蘇止渝仍舊不太相信。
「喲,蘇大人在此,我哪裡敢矇騙。」嬌娘笑道,「這孩子本就隻身在外多年,早已經習慣了,我這個當姨娘……」
「告辭。」蘇止渝懶得聽她囉唆,拉著魏景山轉頭離開。
馬車繞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漪瀾小築的後院門口,這裡能看到三樓的房間。
「來這裡做什麼?」魏景山不解。
「王爺稍後便知。」蘇止渝跳下馬車,左右看看無人,便走到圍牆下。
「咕咕,咕咕。」
又是學鴿子叫,魏景山無語地看著她,能不能換一種動物也好做區分。
不多時,漪瀾小築三層上一個房間的窗簾動了動,露出一個小縫,緊接著,窗簾被拉開,窗子也被推開。
魏景山這才看到,原來是之淺。
蘇止渝蹦跳著朝之淺揮手,之淺沖她開心地笑著點點頭。
看看四下無人,之淺搓起一個紙團扔出了圍牆。
蘇止渝撿了紙團,二人道別,之淺目送著馬車離去。
「你這碰頭的方式倒是別致得很?」魏景山問道,「寫了什麼?」
蘇止渝展開紙團,上寫:西舟已走,另有事相告。
「看來西舟是當真走了。」蘇止渝收起紙團,「我們去找孟子申。」
魏景山挑眉,這一出一出的還真是應接不暇。
國公府。
「王爺。」孟子申畢恭畢敬地施禮。
「子申哥哥,之淺是不是有什麼話對我說?」蘇止渝上去拉著孟子申的胳膊不撒手。
魏景山看在眼裡,凝眉,輕咳了一聲。
看了他一眼,孟子申扶著蘇止渝道,「你先坐下,如今都是刑部尚書了,如何還這般急躁。」
說完,孟子申習慣性地將一盞茶水遞到她的手裡,「先喝點茶。」
魏景山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眉毛緊了緊,又緊了緊。
「因為我的緣故,之淺被嬌娘控制起來了。」孟子申垂眸無奈地笑笑,「她不喜歡之淺跟我在一起。之淺有什麼事情都是差人悄悄告訴我。」
「之淺聽到過西舟和嬌娘的談話,西舟本來就打算今日要走,只是一時她並不確定,便只告訴了我。具體去了哪裡,她不知道,但是她看到西舟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幅畫。」
孟子申一口氣將大致情況說了個七七八八。
「一幅畫?」蘇止渝驚訝,「他竟然帶一幅畫走,那說明那幅畫很重要,什麼樣的畫?」
「我不曾看到過。」孟子申搖頭,「之淺也並不知道這個信息是否重要,便沒太留意,但是有一個人知道畫的內容,並且還臨摹過。」
「誰?」
「齊王魏餘風。」
魏景山一怔,「為何是他?」
「上一次我們在漪瀾小築夜宴那次,餘風喝多了,被翦盈姑娘照看,不知為何看到這幅畫,這幅畫原本掛在嬌娘的房間裡。」孟子申說道,「據說他非常喜歡這幅畫,便跟嬌娘要來臨摹了許久,直到滿意才送回去。」
一幅畫?
蘇止渝心中升騰起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