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霸氣的二小姐
2024-05-15 01:53:16
作者: 筆生花花
蘇止渝愣在床上,一時半刻竟沒有反應過來。
「姑娘,快起床梳洗。」碧喜端來水盆放在木架上,過來侍候她更衣,「外面鄭大人已經來了,王爺說等姑娘起床就一起去宰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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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鄭大人也要去?」蘇止渝這才反應過來。
「鄭大人……」碧喜支支吾吾,「宰相府說昨日入夜只有王爺和姑娘到訪見過他家大小姐,因此……鄭大人是特意來為姑娘保駕護航的。」
蘇止渝詫異道,「宰相府懷疑是我和王爺逼死了柳溪湄?」
碧喜咬了咬嘴唇默默點頭,「鄭大人說不排除這種可能。」
眨了眨眼,蘇止渝覺得頭痛,「趕快梳洗吧,今日簡單一點。」
看了看她的臉色,碧喜伶俐地侍候著,「不過王爺說了,宰相大人是喪女之痛一時糊塗了才會如此不理智。」
一時糊塗嗎?未必吧。
片刻後,三人坐上了馬車。
「也不吃點東西,你撐得住嗎?」鄭景關切地問道。
「沒事,先去看看怎麼回事吧。」蘇止渝看了一眼旁邊閉目養神的魏景山,「最近我和王爺似乎得罪了不少人,總有麻煩接踵而至,防不勝防。」
「本王不怕。」
「我也不怕。」蘇止渝凝眉,「只是心裡不踏實,覺得會有大事發生。」
三人不語,蘇止渝默默看向窗外,順京陰天了。
宰相府,一片哀嚎。
柳溪湄的房間還保持著事發的樣子。
蘇止渝走過去看到那躺在床上的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還活生生的人一夜之間就這樣沒了。
柳溪湄是自縊,脖子上圍著一圈麻繩,痕跡明顯,結繩就在下頜正下方。
麻繩?沒有斷路?
蘇止渝皺眉,覺察到一絲不對勁,便更加仔細地查看了柳溪湄的屍體。
真是上吊自殺的屍體,用繩索、絲綢等綁紮的部位,索痕只交至左右耳後,呈深紫色,眼睛閉合,嘴唇張開,兩手握拳,牙齒露出。
而柳溪湄的脖頸上是一整圈的勒痕,明顯是被勒死後假裝成自縊。
而結繩在喉結以下的,死者大多舌頭伸出,胸前有涎水滴沫,肛門有糞便排出。
可眼前這具屍體,嘴和眼睛張開,手掌伸展,喉頸索痕浮淺而色淡,明顯是由於血液不流通造成的。
而且舌不伸出,也不抵齒,頸上皮肉有指爪抓過的痕跡,指甲還有抓撓後的磨損印跡。
蘇止渝閉了閉眼,長出一口氣,「柳大人,下官剛才看了一下湄兒姐姐的屍體,湄兒姐姐不是自縊,是被人勒死的。」
眾目睽睽之下,一語驚座。
柳兆紅腫著眼睛看向蘇止渝,「尚書大人這是何意?昨夜聽說只有尚書大人和王爺深夜過府,你們二人走後,今日一早便發現我兒自縊,身子都涼了,難道尚書大人為避嫌故意製造事端?」
「昨夜過府是真,自證清白也是真,但是製造事端卻是血口噴人了。」蘇止渝拱手道,「昨日是湄兒姐姐邀下官前來,這個靈兒可以作證,不然就算我二人深夜前來,姐姐也不會見不是。」
抬眸看向柳兆,蘇止渝想起了昨晚上柳溪湄的話:希望爹爹更喜歡更看重自己。
「大人,湄兒姐姐昨夜同我說了許多,我想憑著她對下官的信任,下官也應該還她清白。」
「對呀,柳大人,既然尚書大人都說有問題,難道您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是怎麼死的?」鄭景在一旁幫腔。
柳兆看了一眼面前的二人,又看了一眼魏景山,「那便麻煩幾位了。」
說罷,拂袖而去。
望著他瘦削的背影,魏景山的眼中閃現一絲危險的光。
又仔細檢查了案發現場,蘇止渝發現,柳溪湄床幃附近有打鬥抓撓的痕跡,而且像是新傷,並且屍體的後腰上有一塊呈現圓形的青紫壓痕。
「昨夜我走後,有誰來過?」蘇止渝問靈兒。
「回大人,大人剛離開奴婢就過來了,奴婢還看到了大人和王爺的背景,想著讓大人陪小姐吃碗雞湯麵。」
靈兒抹了抹眼淚,壓抑不住地抖動著身體,「奴婢進來的時候,小姐面色蒼白,奴婢勸她吃東西她也不吃,只說自己很累,想休息,奴婢就侍候小姐睡下了。」
「你夜裡睡在哪裡?可又聽到什麼動靜?」
「奴婢昨夜睡在隔壁,小姐睡覺不喜歡有人打擾,夜裡……」靈兒垂眸凝眉,「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蘇止渝看了看房間的門鎖,又走到院中。
宰相府是三進院落,柳溪湄是嫡長女,因此擁有自己獨立的院落,各處都有家丁護院,還有夜班輪崗值守,甚是規矩嚴整。
蘇止渝再次回到房間,又仔細察看了一下房間內部,被褥有些凌亂,仔細看還有扯破開線的痕跡,自縊的麻繩上有血跡。
「將府內丫鬟婢女都叫到這個院子裡。」蘇止渝吩咐靈兒,「一個不漏。」
靈兒躊躇,兩隻手捏得發紅,「那……那要老爺同意。」
「本王去說。」魏景山邁步去了前廳。
片刻後,院子裡跪滿了婢女丫鬟和嬤嬤。
「伸出你們的雙手,平攤手掌向上。」蘇止渝說道。
所有人照做,蘇止渝從她們身前一一走過,不曾停留。
看完一圈後,蘇止渝回到前面,指著一個婢女道,「你叫什麼名字,在哪裡當值?」
「奴婢黃鶯,是二小姐的貼身婢女。」那女子俯身行禮,聲音清朗,絲毫無懼。
「昨夜,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回大人,奴婢昨夜陪著二小姐睡覺,不曾離開。」黃鶯回答,「二小姐年幼,睡覺總要奴婢陪著,是以奴婢整夜都陪著主子。」
「你手上怎會有微微刺破滲血的痕跡,而且看上去像是新傷。」蘇止渝盯著她的臉。
「回大人,這是奴婢做飯時不小心弄傷的,約莫是那些菜葉留下的,平時經常這樣都習慣了。」
這個婢女年約二十左右,卻有著超出年齡的城府。
凝眉看著她,身高與柳溪湄差不多,蘇止渝想要看一眼她的膝蓋,「你……」
「黃鶯,你怎麼在這裡?」一聲稚嫩的童音穿透而來,聲音中帶著怒氣,「什麼人都能隨意差遣你嗎?這般沒規矩。」
「快隨我回去,父親喚你呢。」說罷,目不斜視轉身便走。
「是,二小姐。」黃鶯淺淺一禮後,一路小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