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老資踢死你
2024-05-15 01:52:36
作者: 筆生花花
秋日的早晨,空氣冷冽。
「阿嚏」蘇止渝打了個噴嚏。
「姑娘,多蓋些,別凍著。」碧喜慌忙關了窗子坐在床前,「奴婢做了您最愛吃的桃花粥,您多吃點。」
蘇止渝斜倚在床榻上,覺得氣息恢復了不少,「嗯,好吃,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
「這是王爺教奴婢做的呢。」碧喜眨了眨眼,向屋外望了一眼,「姑娘想不到吧。」
蘇止渝一怔,真的嗎?王爺還會做吃的。
「您是不知道,那天王爺給您抱回來的時候,滿身是血,嚇得奴婢直哭,真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血,太嚇人。」碧喜說著,就學著魏景山的樣子趴在床頭,「王爺就是這樣趴在這裡跟您說話,都流眼淚了,奴婢親眼看見的。」
蘇止渝:「……」
正說著,外面傳來腳步聲。
「蘇侍郎,蘇侍郎可好些了?」鄭景人未到,聲先至。
「鄭大人,王爺。」蘇止渝的眼神直接越過鄭景看到了他身後的人,竟覺有些無措。
「這是內子為蘇侍郎做的滋補的湯品,最是營養。」鄭景將帶來的食盒交給了碧喜。
「謝過嫂夫人了。」蘇止渝笑笑,「每次都麻煩嫂夫人給我做吃的,待我痊癒必定登門拜謝。」
「嗨,你助本官查案,該謝的應該是我。」鄭景看著她,「嗯,今日氣色不錯。」
「都是王爺的粥養人。」碧喜說完一溜煙跑了。
蘇止渝看了一眼那高大的身影,那人一臉自豪,還驕傲上了。
「今日前來,是特意探望蘇侍郎的,順便請蘇侍郎解惑。」鄭景看了一眼身邊的魏景山,「王爺也坐,這案子審完了,也定案上奏了,可是下官在家冥思苦想多日,有些關節還是未打通。」
鄭景看了看蘇止渝,身體略微前傾道,「你說,殺死姚婉碧的兇手到底是誰?」
「這件事情還要從頭說起。」蘇止渝笑了笑,「鄭大人可還記得,中秋晚宴上柳大小姐跳舞曾經摔了一跤?」
「記得。」鄭景點點頭,「是九皇子的木珠滑倒了柳小姐。」
「其實非也。」蘇止渝兩根手指輕點被褥,「害柳小姐滑倒的是沈孝慧,這一點她並沒有撒謊,她作為候選王妃利用了九皇子的木珠玩具,做了一模一樣的木珠,並且抓住了柳溪湄與喬方瑩的不對付,適時動手,不僅有九皇子為她擋了嫌疑,在柳溪湄那必定會將矛頭對準喬方瑩。」
鄭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她此番費盡心機目的何在?」
「沈孝慧並非沈家人,而僅僅是一個假身份,這是我一早就發現的,後來便被王爺證實了。」
魏景山不置可否,點點頭,這是暗衛查到的信息,準確無疑。
「雍王殿下對柳溪湄有情,但柳溪湄卻一直搖擺,她想擇良木而棲,因此便也成了兗王妃的候選,為了阻止她成功入選,雍王派沈孝慧潛入作梗。」
「原來如此,蘇侍郎觀察果然仔細入微。」鄭景恍然大悟,「所以,那日沈孝慧再次出面頂罪,也是雍王讓她擋槍?」
蘇止渝點點頭,想起了曾經多次看到過魏連城看柳溪湄的眼神,那是一種陷進去拔不出來的情感,他的眼裡只有她。
「那蘇止浪是如何確定,殺死姚婉碧的兇手就是柳溪湄呢?」
「因為絹帕。」蘇止渝看了一眼魏景山,「那日選妃,王爺送給了二位貴女信物,其中給姚婉碧的便是絹帕。」
「那絹帕是她做了處理的。」魏景山補充,眼神飄向蘇止渝。
「只是用了薰香,那日我聞到了柳溪湄的侍女春兒身上的薰香味道,所以確定兇手是柳溪湄,她指使春兒動手,而且從骨骼、面容不難看出春兒會武,這也就是那日柳溪湄臨時換婢女的原因。」
鄭景點點頭,「柳小姐為何要殺皇后的假表妹?」
「因為想要擠掉競爭對手,而且還可以栽贓喬方瑩,一石二鳥。」
「那為何還要讓真兇逍遙法外?」鄭景不解,「我們為什麼不捉拿真兇?」
「因為,宰相大人和雍王殿下都會極力保護的人,我們現在還動不得。」蘇止渝嘆口氣,本不想承認,很多時候我們是多麼無能為力,但是,這是事實。
「就算陛下知道是柳溪湄,有宰相大人和雍王的面子,最多不過小懲大戒,更何況,如果春兒站出來護主,便只能幹看著。」
所以,需要時間,更需要機會,需要將敵人的膽子養肥了的機會。
「而且,柳溪湄也好,沈孝慧也好,她們都只是表面,我們要的是幕後。」魏景山聲音有些發悶,「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放縱敵人,他們才會犯錯,毒瘤大了才會想要割掉。」
想一起去了啊,蘇止渝看向魏景山,眨了眨眼。
「萬一,那天沈孝慧不出面頂罪呢?是否要判柳小姐呢?」
「雍王殿下不會看著柳小姐身陷囹圄的,恰恰是沈孝慧的頂罪,讓我確定了幕後是雍王。「
蘇止渝嘆了口氣,「看來,我們的敵人來自四面八方啊。」
「你怕嗎?」魏景山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裡頗為不是滋味。
「怕啊,怕得要死。」蘇止渝撇撇嘴,「所以王爺,給屬下加點俸祿吧,拿命換的。」
魏景山:「……」
鄭景:「……」
「稟王爺,陛下駕到。」杜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有些慌亂。
屋內三人一滯,鄭景忙去開門。
「臣,恭迎陛下。」
「兒臣……」
「你,你倆,滾出去。」魏崇顯一身常服,面色微慍,沒等二人行完禮,便暴躁地將二人趕了出去。
「王爺,鄭大人,請。」丁丑將二人引出蘇止渝的閨房。
房門再次關上,所有人被關在了外面。
「陛下。」蘇止渝想要坐起身,無奈傷勢不允許。
「你坐著,不必多禮。」魏崇顯走到床邊坐下。
「蘇侍郎再立新功,朕心甚慰。」他像一個慈愛的老父親一般。
蘇止渝窘迫萬分,除了謙虛謝恩外,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屋外。
一群人不敢離去,都守在房門口。
「王爺,」碧喜端著茶水,一臉焦慮,「要不要進去奉茶?」
魏景山睨了她一眼,「父皇說不許別人進入。」
「可是……」碧喜進退兩難,「連杯茶都沒有,萬一陛下發起脾氣,奴婢……」
「姑娘莫急,稍安毋躁,有需要陛下會吩咐的。」丁丑笑著解釋。
魏景山看了他一眼,「丁丑公公,可知今日父皇來所為何事?」
「奴才不知。」丁丑畢恭畢敬。
「那陛下心情如何?」鄭景有點緊張。
「好像……還好吧。」
「好什麼好,剛才還罵王爺和鄭大人滾出去呢。」杜威咕嚕了一句。
鄭景:「……」
惴惴不安的一群人一大清早門神一樣守在門口。
大約一個時辰後,魏崇顯走出房間,眾人慌忙俯身行禮。
「魏景山,」魏崇顯聲音微怒,「你好大膽子,竟敢動用兵權,私自扣留朝廷命官。」
「兒臣也是迫不得已。」
「還狡辯。」魏崇顯站在台階上,一抬腿給了魏景山一下,「你可知如今滿朝文武參你的摺子都堆成了小山,你讓朕如何處置?」
「是兒臣惹的禍,父皇秉公處置便是。」魏景山正色,一副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樣子。
「好好好,你說的。」魏崇顯一甩袖子揚長而去,丁丑一路小碎步跟了上去。
房間裡,蘇止渝聽得真切,掩嘴偷笑。
「父皇可訓斥你了?」魏景山進門就問,「說了什麼?」
「我是功臣,陛下訓斥我作甚。」蘇止渝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魏景山,「不過,王爺放心。屬下定是個知恩圖報之人,不會欺負王爺的,也沒有剋扣俸祿的癖好。」
魏景山:「……」
正在此時,門外有人來報,「鄭大人,有人鳴冤,請鄭大人主持公道。」
鄭景:多大冤屈,追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