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到底是誰在撒謊
2024-05-15 01:52:07
作者: 筆生花花
撥亮了燭光,將屋內的一切照得清晰亮堂。
「顧大人,您在漪瀾小築待了這麼些日子,可發現嬌娘的幕後是何人在指使?目的何在?」魏景山開門見山。
顧恆神情一凜,「嬌娘的幕後?」
蘇止渝有些著急,「義父,您剛才也說了兇手另有其人,那人是誰?受誰指使,與嬌娘是何關係?」
「渝兒,以為父對嬌娘的了解,她絕不是能下手殺人的人,所以我才說兇手必定另有其人,但是我卻不知是誰。」顧恆抿唇道,「你們認定嬌娘參與此案,並且受人指使,證據何在?」
「只是推測。」蘇止渝拉著顧恆的胳膊,「難道義父不覺得奇怪嗎,嬌娘一個弱女子以何開起來漪瀾小築這個最大的青樓妓館,如果無權無勢,又是如何立足至今?」
「而且這個案子的兇手不僅殺人滅口,還企圖栽贓嫁禍他人,其背後的目的更是令人震驚。」魏景山說道,「這明顯是有人布局,其險惡用心昭然若揭。」
顧恆垂眸,似在思索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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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蘇止渝眼神灼灼地看著他的臉。
「渝兒,王爺。」顧恆艱難地開口,「我認識的嬌娘是個性情剛烈的女子,有膽識有才華,也許這些年的磨礪讓她多了一層鋒芒也豐滿了自己的羽翼,但是,我絕不相信她會如此行事,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
「可是,義父……」蘇止渝有些著急。
魏景山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盯著她的雙眼,暗暗搖了搖頭。
蘇止渝掙脫了魏景山的手。
「義父,不管您心中認定了什麼,渝兒還是把這些日子查出來的情況向義父說明。」蘇止渝拿出了一把短刀。
「義父可認得此物?」
顧恆接過短刀,仔細打量摸索,「不曾見過。」
「那義父可能看出此物的出處?」
「像是異域之物。」
「對,這是漂洋過海遠渡重洋而來的異域之物,是案發當日死者錦繡的客人的物品。」蘇止渝頓了頓,「也是案發當時擺在桌上的唯一一件兇器。」
顧恆凝眉,又將刀拿在手上看了看。
「這是殺人兇器嗎?」
「不是。但是,它讓我想到了殺人兇器。」
「賣這把刀的店叫承運亨,義父可曾聽過?」
「不曾。」顧恆搖頭。
「問題就在這裡。」蘇止渝看了看魏景山,「這是涼州城內非常有名的店鋪,賣的都是遠道而來的新鮮玩意,都是異域物品,鮮有中原之物。」
「這有何問題?」
「這其中有兩個問題。」蘇止渝正色,「第一,外域。」
「漪瀾小築的死者叫錦繡,死亡原因是中毒後被割喉而死。而她所中的毒是外域的蛇毒,所被割喉的利器是架在一把手弩上的銅質髮簪。
不管是這種蛇毒,還是手弩,都不是中原的東西,它們都來自外域。」
室內的燭火跳躍,將三人的影子照得影影綽綽。
「這手弩也與承運亨有關?」顧恆問道。
蘇止渝點點頭,白皙的小臉鮮有的嚴肅凜然。
顧恆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這與嬌娘有何關係?」
蘇止渝看了一眼魏景山,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顧大人,死者的死因,是因為嬌娘想要往宮裡送人。」魏景山慢慢地說道。
「送人?送什麼人?」顧恆詫異。
「送,兗王妃的候選人。而且,她已經為此人做好身份。」
「竟有此事?」顧恆身子有些微微顫抖,「我竟不知,她還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義父,嬌娘也許與您是舊相識,但是,如今的嬌娘,絕非您當初認識的模樣。」
蘇止渝眼中含淚,「義父,您看到的嬌娘,也許只是她想讓你看到的樣子。」
顧恆顫抖地端起茶盞,卻遲遲不飲。
眼神看著蘇止渝,卻又仿佛透過她看向了別的地方,那樣的空洞、茫然。
「義父,您可認識之淺?」蘇止渝拉著顧恆的手,那雙手冰冷。
「那是嬌娘領養的一個姑娘。」顧恆的聲音冷冷,聽不出情緒。
「可是,那姑娘為何是異域長相?」
「這……」顧恆說不下去了。
「那……西舟呢?顧大人可認識嗎,與嬌娘是何關係?」魏景山繼續問道。
「西舟?」顧恆凝眉,「未聽過此人。」
「他就在漪瀾小築,昨日我們宴飲他也一同赴宴,顧大人沒見過此人嗎?」
顧恆茫然地搖搖頭。
「此人亦是一副異域相貌。」蘇止渝解釋,「昨日我特意提及,嬌娘說西舟是她的外甥,長相隨了她的母親,也就是西舟的外祖母,嬌娘的外祖母是個外族女人,因逃荒來到中原結識了她的父親。」
顧恆聽得一臉懵。
「這些事情義父都不知道嗎?您不是認識嬌娘許多年了嗎?」
「是,認識十多年了,可是也多年未見了,我們相識的時候,她便是獨身一人,家中老小都已不在人世,從未聽說她的母親是外域女子。更加不知道還有個外甥,之淺的事情也是她告訴我的。」
蘇止渝和魏景山對望了一眼。
「說到連環殺人案,這其中還有一個疑點。」
蘇止渝看向顧恆,「就是漪瀾小築的兇手殺人後砍去了死者的雙腳,最初看是想嫁禍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造成如出一轍的作案手法。
但是,現在想來,卻是出奇的相似,按照星宿和五行的推演,連環殺人案的第四個也就是最後一個死者必定是會被砍去雙腳的,這一點已經得到了兇手的親口證實。
那麼,這種巧合,真的僅僅是巧合嗎?」
「渝兒,你是懷疑……」
「不,我還不敢懷疑什麼,只是妄自揣測罷了。」蘇止渝連忙搖搖頭。
「但是之淺和西舟與嬌娘的關係絕非看上去的這麼簡單,或許她們在謀劃著名什麼……」
「她一個女人家,丈夫死得早,也許……也許是自我保護吧。」顧恆幽幽說道,眼神中儘是惆悵。
「漪瀾小築的問題太多了,嬌娘、之淺、西舟,還有翦盈,都頗為奇怪。就連與她們來往頻繁的齊王也說出那些奇奇怪怪的話。」
「還有一個人。」魏景山睨了一眼蘇止渝,「孟子申,本王覺得他也有問題。」
蘇止渝猛然一驚,卻並未答話。
魏景山看著她咋紅咋白的小臉,凝眉看向屋外。
天光蒙蒙,東方泛著紅光。
到底是誰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