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連環殺人案
2024-05-15 01:51:36
作者: 筆生花花
盧恆那宅院被杜威和趙連徹查,但是早已人去樓空,留下的幾個人便是零星的幾個孩童。
僅僅一天的時間,趙連便將所有事情辦妥。
「回王爺,屬下已將禿鷲殺死且用火焚燒,保證體內的毒素不會外流。宅院也已查封,盧恆受傷潛逃,那些孩童絕大多數不見蹤影,餘下十多名全部送回家中,其他人員現已關押刑部大牢審問,但都是些廚子和老媽子,目前尚未有新結果。」
「那些孩童回家後情況如何?」蘇止渝想起了昨日閆清路不懷好意的話。
「回蘇侍郎。」杜威面露難色,「昨日屬下奉命去暗訪幾戶人家。僅僅一天的時間,他們有的將孩子轉賣,有的已經搬走孩子流落街頭淪為乞丐,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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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實在說不下去。
「還有的覺得丟人乾脆將孩子投井害死。」
蘇止渝駭然大驚,「喪盡天良,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父母?」
「這些人都是從南邊來的流民,他們已經食不果腹無家可歸了,賣兒賣女賣老婆比比皆是,現在孩子掙不到銀子還斷了子孫根,更加無法生存,所以乾脆……」
蘇止渝覺得心裡一陣疼痛,原來閆清路說的都是真的。
「王爺,難道是我們做錯了?」蘇止渝看向坐在上首的人。
「這種情況有多少?」魏景山冷聲問道。
「幾乎全部。」趙連回答,「都是因為貧窮才會出此下策,每月領取閆清路給予的銀錢,雖然少,卻能吃飽。」
房間內一片靜默,陰冷的天空,此時稀稀落落下起雨來。
「我想去看看。」蘇止渝作揖請示。
望了一眼窗外的陰沉,魏景山默默點頭。
杜威和趙連帶路,蘇止渝坐在魏景山的馬車中,一路沉默。
順京的偏遠地區,臨近近郊,不似城中繁華,人口卻不少。
雨水打在泥土中變得黏膩骯髒,錦靴踏在上面,濕泥飛濺,落得星星點點。
這是一個貧窮的村落,家家戶戶都是孤零零的土牆房,沒有門。
他們走進一戶人家,家徒四壁,一男子躺在床上,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見到有人來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你兒子呢?」趙連上前,「昨天給你送回來的那個孩子。」
那人看了眼趙連,像是認出來了,「你們說話不算數,說好了要孩子每月給銀子,出爾反爾。賣了,留在家裡也是餓死。」
那人有氣無力地回應著趙連的話,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又走了幾家,情況皆是如此,甚至更甚。
瞧著這一片村落,大約幾十戶人家,家家窮困潦倒,魏景山駐足雨中半晌不置一詞。
「王爺剛回宮,手中還有漪瀾小築和連環殺人案要查,此事不如交給趙連去辦,將此事徹底查清楚。」蘇止渝從旁建議。
魏金山轉過頭看著她,「他身上的蠱毒可是好了?」
「還沒有。但是,最近幾次發病他都可以用我給他的藥物和自己的功力壓制,雖然非常辛苦,但是成效顯著。」
魏景山又看向趙連,那人滄桑的面龐微微低下。
「日後你就聽從蘇侍郎調遣,護她周全,若有閃失,本王為你是問。」
「屬下遵命,謝王爺。」趙連激動地跪地行禮。
魏景山的視線從她臉上掠過,目光相觸,雙睫微顫。
回到府中,已近午時。
家中已經有客來訪等候多時。
「恭喜王爺,榮升刑部尚書。」鄭景一身便服,笑容滿面,拱手作揖。
「還有蘇姑娘,以後要稱呼蘇侍郎。你我同朝為官,還請蘇侍郎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蘇止渝已經習慣了他偶時油腔滑調的樣子。
「大人今日到訪,可是有什麼事?」
「下官今日休沐,特來看看王爺這裡可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順便向二位匯報案情。」
「鄭大人還真是敬業。」魏景山聲音不冷不熱,略帶嘲諷。
「王爺過獎了,下官也是想儘快破案,不打擾二位休息吧。」鄭景一臉認真,讓人無法拒絕。
「無妨。」
三人圍著廊下的小几坐下,地上鋪的是波斯錦毯,鬆軟舒適,再墊上厚實的蒲團,聽著雨聲,倒是讓人心靜。
蘇止渝一邊聽著鄭景訴說案情,一邊泡茶。
「連環殺人案我已詳細行文,請二位過目。」
鄭景鄭重地遞上一份文書,讓蘇止渝一怔,熟悉了他的不正經,一下子如此認真著實意外。
「三名死者都是被一刀割斷喉嚨斃命,之後被截去肢體。三人皆為普通人家未出閣的清白女子,年齡在二八至二九之間。是以,那日我說起漪瀾小築的案件是連環殺人案乃下官判斷錯誤,想必二位也已經知曉,這其實是兩起案件。此三人死亡時間以及三人的生辰八字都一一記述。」
蘇止渝將茶盞分給三人,鄭景微微頷首致謝,默默飲茶。
魏景山默默地看著文書中的詳細記述,眉宇凝思,片刻後,他將文書遞給蘇止渝,未置一詞。
蘇止渝仔細端詳著那些文字,是三名死者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第一名死者是習武之人,當天著一身黑色短打,家住城北;第二名死者當日剛剛送葬,一身孝服,家住城西;第三名死者並無任何特殊事宜,一身翠綠色衣裙,家住陳東。
蘇止渝的眼神落在那些文字上面,目不轉睛。
魏景山看著她投入的眼神,雙眸中點點星光閃爍,羽睫微顫,抖動得似乎加快。
「二位難道沒有發現其中關竅?」鄭景提示道,「這三名女子都是頗為奇怪的女子,一人習武,一人服孝在身,一人……」
「若非說前兩人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之處,那這第三人可是無任何特殊特點。」蘇止渝看向他。
鄭景「啪」的一拍大腿,「正是如此。第三人的特殊之處正是因為她什麼特殊事情都沒有,據說平日幾乎不出門。」
蘇止渝無語。
「而且,這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是左撇子,所有的屍體都是一刀割喉斃命。」鄭景將茶盞中的茶一飲而盡,「他下手的對象都是奇怪的女子。」
「那與兇犯割掉的部位可有什麼關係?他為何要截取肢體?」蘇止渝不明。
鄭景搖搖頭,「也許就是泄憤。」
「王爺怎麼看?」蘇自愈看向魏景山。
「本王覺得,這個分析太簡單了。」魏景山鳳眸上挑,「就算如此,那麼依鄭大人高見,接下來我們該將作如何部署才能誘敵深入?」
「難不成集合全城所有的奇怪少女,將她們都保護起來嗎?」蘇止渝翻著眼皮托著下巴。
鄭景不語。
廊下觀雨,淅淅瀝瀝。
屋檐上的積水團成水滴落在葉子上,發出「啪啪」的聲音,一下一下,似有節奏。
「鄭大人不如今日先到這裡,我們商量一下,明日再續。」魏景山下了逐客令。
「王爺,現在午時,王爺不留下官吃頓便飯嗎?」鄭景眉眼帶笑。
「不留。」魏景山說完轉身踱去後堂。
獨留下蘇止渝和鄭景面面相覷,頗為尷尬。
鄭景倒是自然,拱手道,「那我便回去吧。還請蘇侍郎費心此案。」
蘇止渝還禮。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蘇止渝拿起了卷宗,眉毛擰成了疙瘩。